斜陽褐土
小魚漫無目的遊走着,司徒緊跟其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魚突然停下來,“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司徒的腦袋忽的一下描摹出許多關於神秘事件的畫面,他退後兩步,“我不信,你知道人比鬼更可怕嗎?”
“我們看到的,也許是鬼,只是我們把他們當成了人,而他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沒有聯繫,所以他們又是獨立的不受約束的,所以這種人,比鬼,可怕一萬倍。
說完話,司徒朝着遠處的後山坡望去,“你跟我來。”
兩人在夕陽的餘暉下緩緩的靠近,只剩下野狗的哀鳴和荒草飄蕩。
林蕭失落的坐在一旁,傻傻的望着門,小麥站在他的身邊,靜靜的陪着他。
林蕭望着望着,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說話的時候,這麼長時間,難道她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眼淚不經意的流了出來,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小麥拿着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不經意間又觸碰他的皮膚,在小麥眼裡,林蕭是一個多情的男孩。
汪汪汪,
門口傳來一陣狗吠,誰來了?
只見小枝馱着劉毅,門緩緩的開了,還真是他們兩,林蕭深吸了一口氣,急忙向門口奔去。
“劉毅這是怎麼了?”林蕭邊說邊從小枝手裡把劉毅的手接過來挽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別說,劉毅還挺沉的。
小枝不緊不慢的拍了拍褲腳上的泥土,“他,他太累了,我們又趕得及,差點沒找到。”說完仰着頭對着林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林蕭突然震了一下,等等,這個笑容,我好像在那裡見過?感覺和剛見面時的小枝變化怎麼會那麼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在這停頓的一瞬間,小麥望着這個陌生的少女和男人,心裡也充滿了疑問,但是這個少女的眼神,讓她覺得是那麼的熟悉,她在那裡見過她,一時半會兒的又想不起來,在風的伴隨下,大家都沉默下來。
樓上的陸建國仔細的觀察着他們的變化,“有意思。”說完轉身朝着樓下走去。
小枝望着陸建國緩緩的向自己走來,她的臉上仍舊保持着燦爛的微笑,小麥又半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劉毅,劉毅仍舊昏迷不醒,好像睡着了一般。
“你好,歡迎你們來到 歐陽府邸,我是陸建國,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客房,就在走廊過去第三間,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我,或者小麥,”說着指了指小麥,小麥傻里傻氣的點了點頭。
陸建國說完就轉身向回走。
“伽西伏娜米娜。”小枝脫口而出。
林蕭驚訝的盯着眼前的小枝,陸建國也停頓下來,但沒有轉身,又朝前走去。
林蕭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小枝立刻又變了一副面孔似的,“沒事,那是我老家的俗語,意思是謝謝。”
哦。林蕭也沒有在問,馱着劉毅轉身離去。
終於,到了後山坡,司徒蹲下來,小魚也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山坡看上去很容易爬上來的,實際卻不如人意。
“你看。”司徒指了指地上的泥土。
小魚蹲下來,仔細的觀察着,山坡頂上懸掛着一輪夕陽,在夕陽的餘暉下,泥土全變成了褐色,一種詭異的紅色,但離紅色又太接近。
小魚用手摸了摸泥土,又聞了聞,“這,這土是什麼味道,爲什麼會那麼香?”
司徒示意小魚坐下來,“我聽爺爺講過,斜陽褐土的故事,就在蘆葦鎮剛建起來的時候,有一個女人隻身來到這裡,當時這裡並不富裕,聽說這裡原本就是一個部落,那女人卻狂妄的要求每個人都對她俯首,她說她纔是蘆葦堡真正的主人。
“蘆葦堡?”
“是的,蘆葦堡,也就是蘆葦鎮,後來政府的規範纔有了這個小鎮,大家都以爲她是一個瘋子,就沒有理會她,那女人也是,每日每夜就坐在後山坡上,不停的用手挖土,她說,這坡下有她的孩子,以前坡上的土非常幹,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後來女人消失了,消失之後,鎮上就出了怪事,只要有夕陽,地上的土就會變得十分的詭異而且溼潤,就像,就像…”
“就像什麼?”
“被血染紅的。”
小魚聽的渾身不自在,感覺四肢麻麻的,她立馬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別瞎胡扯,那有這種事,這女的估計是個瘋子,還能有什麼?”
“我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說,這土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因爲沒有土的顏色能這樣的,味道也不同?”
“司徒,你說,這地下會有東西嗎?”
小魚好奇的用手刨開了泥土,夕陽的餘光映射在山坡的一端,就只有那一處泥土顯得格外刺眼。小魚隨手又撿起一根木棒,開始挖起來,司徒也跟着小魚挖了起來。
難道,這泥土下?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魚下意識的張開嘴,司徒拼命的捂住她的嘴,還是沒阻止她發出驚人的尖叫。
這是?這是?
一個盒子?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忽然,司徒聽見一聲雜亂的腳步聲。
“是誰?”
小魚四周環視了一圈,沒有人?是誰?
猶豫片刻,小魚和司徒的目光又回到了這個散發詭異香氣的盒子上面。
小魚彷彿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促使她打開這個盒子,夕陽快要落山了,不過,讓他們最擔心的,應該是剛纔那神秘的腳步聲。
“我們快走!”
“嗯。”
說完小魚和司徒丟下木棍就朝下山的路奔去。
“這張臉還真和她媽一模一樣,讓人難以分辨啊!”男人悄悄的從死死的盯着被拿走的盒子,搖了搖頭,“太晚了”。
這世上真有二個相同的人嗎?也許是的,只是我們生存在不同的世界,以不同的姓名,不同的面孔生活着,但是我們卻是同一個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