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該死!”雅各布咄咄逼人的質問沒有能夠得到亨利的迴應,這讓他的脾氣再次暴躁起來。
雅各布擡手就不耐煩地甩開了亨利。
亨利沒有能夠控制住雅各布,從身體肌肉的瞬間爆發力來看,雅各布確實強於亨利,即使亨利佔據優勢也就沒有能夠掌控局面。
但雅各布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腳步,亨利就已經再次攔截住了弟弟的去路,他需要讓雅各布冷靜下來,否則,出現任何意外或者事故,最終背鍋的還是他,而雅各布不會遭受任何懲罰,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父親的話語,“他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的小天使,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還不是因爲你。”
“訓練。”亨利開口給出了答案,“好好訓練,你可以通過訓練來證明自己,向教練證明,你應該首發。”
“你明知道他們不願意給大一新生機會!”雅各布沒好氣地說道,暴躁地瞪了亨利一眼,“現在朗住院了,他們就更加保守了,希望以大二和大三的主要陣容來穩住陣腳,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我們機會?”
否則,他當初也沒有必要前來堪薩斯州立大學了。
“但你不一樣。”亨利堅定地搖搖頭,“你是天才,記得嗎?你是堪薩斯州近五年來最出色的安全衛!你可以勝任角衛,或者線衛,甚至可以挑戰外接手,你的天賦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可以通過訓練向教練證明自己,你需要給教練組一個無法拒絕的表現,憑藉自己的能力來爭取首發位置,讓所有人都閉嘴。我覺得,諾亞應該是一個願意開放可能性的教練,畢竟,他比其他教練們都年輕了許多。”
雅各布依舊狠狠地瞪着亨利,卻終究沒有再繼續暴躁下去,情緒似乎稍稍平復了些許。
“如果如此方法還是行不通,再想想其他辦法,也許,我們可以要求朗給諾亞打一個電話,雖然他不能參與到戰術決策之中,但至少可以給諾亞一點建議,我不認爲諾亞會拒絕朗——華夏人總是謙虛的,不是嗎?”
亨利又進一步安慰到,如同順毛一般,讓雅各布一點一點地平復下來,然後話鋒一轉,“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覺得,自己的表現無法打動諾亞?你的訓練水準跟不上球隊……”
“鬼話連篇!”雅各布再次打斷了亨利的話語,擡起下巴、挺起胸膛,高傲而自信地說道,“怎麼可能!”
“嗤”,雅各布嗤笑了一聲,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白癡的笑話一般,沒有再繼續理會亨利,繞過亨利,大步大步地離開了停車場,卻不知道正在前方哪裡。
這一次,亨利沒有再繼續追上去,站在原地,擡手用力揉了揉頭髮,似乎準備把所有煩躁和不耐都宣泄出來,然後沒有理會雅各布的去向,朝着反方向轉身離開:
至少,今天的訓練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了。
……
下午,雅各布踩着時間點抵達訓練場,卻發現隊友們都已經全部到場,顯然,一場絕地逆轉的勝利讓球員們鬥志昂揚,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夠加入訓練,朝着下一場勝利進發,一掃主教練因病住院的陰霾。
這就是青春最美好的部分之一:熱血沸騰、激/情四射,一點點火星子,就可以引爆腎上腺素。
就連進攻組教練成員們也都已經站在了球場邊上,有說有笑地正在閒聊着,似乎正在等待着防守組同僚們的合流。
雅各布沒有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完全無法理解如此激動如此亢奮的原因,但還是快步走進了隊伍之中。
腳步在球員方陣之中穿行,經過進攻組隊友的時候,雅各布的視線餘光捕捉到了尼爾森。
原本,雅各布都已經走過頭了,但轉念想想,又掉頭回來,腳步在尼爾森面前停了下來,稍稍揚起下巴,用視線的下端打量着尼爾森,“稍後的分組訓練,你需要一位優秀的防守球員對位,我也可以用得上一位訓練搭檔,怎麼樣,有興趣嗎?”
日常訓練之中,進攻鋒線與防守鋒線、角衛與外接手等等對位球員之間的分組搭檔配合,着實再常見不過了;主力與替補之間的互幫互助,也十分常見,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剛剛加入球員的大一球員。
雅各布的請求並無特別之處,但重點是,他的語氣口吻卻令人格外不舒服。
不等尼爾森迴應,站在旁邊的墨菲就直接嗆了回去,“你又是誰(Who-Are-You)?”簡單的話語透露出一種“你又算哪根蔥”的鄙夷和不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負面情緒,以正面重拳的方式還擊過去。
雅各布的臉色直接就拉下來了,握緊拳頭就準備揮舞上去;墨菲也毫不示弱,瞪圓眼睛就主動迎前。
尼爾森快速橫向移動一步,及時阻攔在兩個頭腦發熱的傢伙之間,略顯拘謹木訥地說道,“我已經有固定分組訓練對象了,抱歉。我是說,謝謝你的邀請,但我想,只能等待下次有機會了。”
如此場景絕對不是尼爾森擅長的事情,以至於話語有些乾澀;但尼爾森沒有退縮,還是堅定地給與了自己的迴應,將潛在的衝突火苗乾脆利落地掐斷。
雅各布此時也沒有時間理會墨菲了,緊皺眉頭地看向了尼爾森,“你確定嗎?”他可是難得的分組訓練搭檔——每個人都知道,分組訓練強度越高越大,這對實力的提升也就越明顯,尼爾森就這樣拒絕了自己?
“是的,我確定。”尼爾森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決定。
雅各布沒有再繼續糾纏,他意識到,尼爾森還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拒絕是正常反應,“如果後悔的話,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他只需要尋找到一個分組搭檔,展現自己的實力,那麼尼爾森就會意識到他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爲了尼爾森考量,他還是留下了一個窗口。
說完,雅各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墨菲,眼神裡充滿了意味不明的挑剔,然後轉過身,一步一步地離開了。
“他這裡是不是不太清楚?”旁邊有人指着自己的腦袋,滿臉困惑地詢問到,雖然說,大一新生也有不少刺頭,一個個都是心比天高的“自詡天才”,但雅各布這樣的類型,真是太罕見了——
更加令人好奇的是,難道他們對新生的震撼教育沒有到位?
“吉森家的天之驕子,你不認識嗎?你到市中心的蘇利文街和阿什利街交界口逛逛,還可以看到他的廣告海報呢。”
“那又怎麼樣?進入球隊,他就是大一新生,看來,我們的震撼教育需要再來一輪才行,否則這是準備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