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多小時，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的廣場，完全失去了白日的熱鬧與輝煌，只剩下路燈孤寂閃爍。
凌薇下車，一步步走到教堂前邊，那張照片上，季凌城便是站在這裡。
她轉身，面向照片上季凌城前進的方向，漫無目的一步步往前走。
如果一直走下去，會不會找到你？
凌薇的腦海中，季凌城溫暖的笑容不停閃現，眼角不知不覺便溼潤了起來。
程晨就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少女落寞的背影，不知不覺，心中竟然有了一絲酸澀。
她爲了季凌城竟然都不顧自己的安慰了，到底，他們是什麼關係？
突然間，腦中響起了很久前葉修然的猜測，難道說，凌薇真的就是季凌城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神秘小女友？
越是這樣想，他的眉頭越是皺緊。
突然，程晨的眼角閃過一絲寒光。
“小心！”他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凌薇的右手便往自己懷中一帶。
眼前，一把長刀閃過，原本失魂落魄的少女這纔回過神來。
站穩腳步，他們才發現原本無人的街頭走出來了六個身材魁梧的外國男人。
程晨皺眉，拉着凌薇往後退了兩步。
壓低眉頭，他眼神中充斥着警惕：“巨龍？”
嘗試詢問他們的身份，然而那些人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身後有一個人緩緩走上前來，正是之前那個逃脫了的僱傭兵查理。
“好久不見了，程先生。”一口標準的中文從他口中吐出，嘴角是得意的笑容。
又是他們？
將凌薇護在身後，程晨也不多說什麼。
這些人也是來搶她手中的盒子麼？
看着查理，裡給倒是可覺得自己對這個人有些印象，只是上次他出現，不是在她找永夜的時候麼？
那時候明明是楚蓉對她出手啊。
現在怎麼又……
不等凌薇想清楚，查理一揮手，所有人迅速將凌薇他們團團圍住。
面對這樣六個男人，凌薇難得覺得有些緊張。
她手還沒有恢復，即便是個左撇子，對針的把控左手不輸給右手，可終究不能完全估計到所有方位的攻擊。
“別逞強。”程晨低聲說了一句，想都沒想，與凌薇背對背站着。
現在面對這些人，他們只能相信對方，畢竟這裡是M國，手持熱武器在這裡一直都是合法的。
果然，見他們這樣，那六個男人都將自己包裡的熱武器拿了出來。
“男的要殺，女的隨便。”查理用M國某個少數民族的語言說了這麼一句。
凌薇皺眉，她精通很多語言，現在的這種恰好她聽得懂。
壓低了聲音，她將查理的意思傳遞給程晨。
在熱武器的面前，手無寸鐵的程晨便是再自信也不敢說自己能帶着凌薇全身而退，當下他便有了一個想法。
不動聲色將手摸到口袋之中，撥通了葉修然的電話。
手機震動，預示着電話已經撥通。
“這裡是教堂廣場，相信很快就會有巡警過來，你們確定在這裡做事沒什麼問題？”流利的外文說出口，凌薇這才明白，剛剛的話不只是她聽得懂，程晨一樣也能聽懂。
這個男人……
“你以爲我們會讓他們有機會來這裡？”
此時，遠處鳴笛聲響起，火光沖天，凌薇和程晨明白過來。
他們是製造了一場混亂，將附近所有的警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到底是什麼人，追他們到了這裡？
還有剛纔，程晨說的巨龍到底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像是一個代號。
可顯然，那些人聽到巨龍的 名號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是不是可以說明，這件事情根本跟巨龍沒有任何的關係？
什麼人要對程晨痛下殺手？
還不等凌薇想清楚，對方就直接掏出了武器，三跟針從凌薇左手射出，兩根直接精準攝入左邊和前邊那兩個男人的手腕上。
一瞬間，他們整個人便僵硬住，就連手中的槍都掉到了地上。
可是她右邊的那個男人，因爲角度的關係，出針有所偏差，竟然被直接用槍打掉了銀針。
同時他見到自己的同伴有了這樣的反應，擡手就想朝着凌薇開槍。
好在凌薇機敏，往地上一滾，擡腳橫掃，便將那兩個被她銀針扎中的男人撂倒，擡手便將一把武器扔給程晨。
只是她的右手並沒有什麼力氣，即便是將武器抓在了手中一時間也不曾擡起。
可對方的彈藥已然出膛。
隨着“嘭”的一聲，凌薇轉頭，卻見程晨後跳，擋在她的身邊，同時對面的那個男人，中彈倒地。
手臂上鮮血直流，程晨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換了個手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凌薇站起身來，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程晨的側臉。
在幽暗的路燈下，男人臉頰的輪廓卻依舊十分明顯，他只是壓低了似乎因爲傷痛，臉色有些蒼白，可自始至終沒有一點聲音。
不知不覺，凌薇心頭一動，她趕緊將自己的目光從程晨的身上挪開。
而此時另外三個人也已經反應了過來，擡手便將手中的武器都舉了起來。
“去死！”查理眼看着就要扣動扳機。
凌薇擡手便是一根針。
可偏生他的位置正好在她的盲區，雖然是扎到了手上卻也是讓那查理手抖了一下，那顆彈藥擦過凌薇的耳邊，直接打到了後邊的空地上。
程晨一愣，將凌薇一把拉在身後，同時扣動扳機，激烈的響動在寂靜的夜空之中炸裂開來。
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周遭才恢復了安靜。
此時的凌薇和程晨衣服上多是血跡。
而周圍，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葉修然和宇川趕到的時候，只見凌薇蹲在地上，旁邊是因爲體力不支，半跪在地上勉強支撐的程晨。
他的左手手臂血跡斑斑，仔細看還能看到兩根銀針佇立。
兩人身邊的武器已經耗光了彈藥，其中一把也已經斷裂開來。
“怎麼樣？”
葉修然衝上前去，看到程晨的模樣心中一顫，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在對付這種人的時候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