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農家樂後,刀哥已經提前吩咐好了,在一個空曠的院子裡已經弄好了一個火盆。燒好了炭火。看樣子我們應該是要在這裡吃燒烤。
這一次來的總共有六個人。那三個老闆還有我和李壯還有刀哥,六個人圍着四方的火盆坐了四個方位,這次我被夾在了錢老闆和李壯的中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刀哥故意安排的,即使他口口聲聲說着要讓錢老闆罷休,可是剛到農家樂下車的時候,我就聽見刀哥悄悄對錢老闆說了讓他不要急。等一會肯定幫他搞定。
我不知道這刀哥要怎麼搞定這事。這與我之前計劃的勾引刀哥一點不一樣,不過本來我的計劃就有漏洞。大不了這次我就當試水了,但也就是經過這次我才發現原來什麼事都是不可控的。至於李雲鶴他們的那次,就算是樑雨涵和倪妮聯手。最後還是出現了彤姐的失誤,本來這世間的任何事都不是人可以預算到的。
而最高明的算計。即使變化萬千,你也能應變如當,不過時至今日,我也沒有達到這種地步。
刀哥選的這個位置極佳,剛好在一簇長得茂密的瓜藤下,儘管太陽很大,但是有着瓜藤的遮擋,也涼快無比,再加上這處在山風口,一直涼風習習,燒烤火也旺,人也涼快。
剛開始燒烤的時候,大家說說笑笑地,都誇着刀哥這地方選地好,而且送上來燒烤的食材都十分地道,肉都是剛宰的,蔬菜都是剛從地裡摘的,這讓吃慣了地溝油的那幾位老闆都吃得十分盡興。
不過沒一會隨着火越燒越大,幾杯酒下肚後,大家的話也就越來越多了,人也變得躁動了起來,藉着酒勁的錢老闆,趁我夾菜的時候,露出後背時,手就開始不老實了,在我的後背上一個勁地摩擦着,這一舉動十分明顯沒有忌憚任何人,李壯也看見了,提起板凳一板凳就往錢老闆的頭上砸了去。
這一板凳可以看得出是李壯壓住火氣砸的,我看過李壯親手把人鼻子割下來還有打架時的狠勁,如果李壯要真是下死手的話,現在這錢老闆的腦花已經出來了,可是現在這錢老闆的頭只是腫了一塊,連血都沒有流,不過這麼一板凳就足夠把這養尊處優的錢老闆砸懵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是來這消費的,自己是大爺,憑什麼一個女人都碰不得,這位老闆瞬間就炸毛了,提起板凳也要和李壯對砸。
“夠了,你們要做什麼?”這時就該輪到刀哥做和事老了,他趕忙擋在了中間攔住了錢老闆,他倒不是怕這錢老闆砸中了李壯,只是怕這李壯一巴掌就把這外強中乾刀哥打翻了,到那時候就更不好收場了。
“刀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的,讓我白白讓這孫子打一下,不給個公道?”錢老闆此時已經被氣地不行了,一個勁想着往前衝,提着板凳的手越來越緊,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公道是吧,給啊,怎麼不給?你把板凳給我。”刀哥說着就從錢老闆的手裡搶過了凳子,錢老闆還有些不情願,不過沒搶過刀哥,這凳子一下就到了刀哥的手上,刀哥拿起板凳沒有半點猶豫就直接把板凳砸向了李壯,這一板凳一看就是下了死手,下去的時候,凳子腿直接被敲斷了,而李壯的腦袋瞬間開花了,血流不止,而李壯站在那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用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刀哥,他不相信自己真誠相待多年的刀哥會這麼對他。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趕忙上前攔在了李壯的前面,怕刀哥會再出手,可是刀哥根本沒有搭理我和李壯,轉身笑嘻嘻地盯着錢老闆,問他這可算是公道了?
“哈哈哈哈,刀哥好手段。”錢老闆看着滿頭是血毫無還手之力的李壯,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立馬滿意地笑了笑。
“那我們接着吃燒烤啊,那腦花烤地太熟了就不好吃了。”刀哥說着就一把摟着了錢老闆的肩膀坐下了,幾個人圍着那火盆一筷子一筷子地吃起了飄香四溢的腦花,那腦花已經被烤地很熟了,滋滋滋地往外冒着油,幾個肥頭大耳的人越吃越起勁,而院子裡只剩我和李壯兩個局外人呆呆地站立在那。
“壯哥,走我帶你去包紮下吧。”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出,此刻看到李壯狼狽的樣子,凳子渣和着血撒了他一臉,他滿臉的不堪和狼狽,我就心酸地難受。
“媽的,你還不滾,等着吃肉嗎?”就在這時刀哥狠狠地把筷子往地上扔了去,一臉地怒氣,我看勢頭不對,立馬拉着李壯離開了這,雖然李壯極其不情願,可還是跟着我走了。
出門後,我們找到了一個衛生院簡單地包紮了下,那醫生認識李壯,替李壯消毒的時候,手都在抖,估計是平時沒少被欺負。
“媽的,你他媽抖什麼啊抖,你個醫生還暈血嗎,兩下給我弄好了,麻利點,要不一會店都給你砸了。”李壯滿臉的戾氣,說完這話後他就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壯哥,對不起。”從衛生院出來後,我挽住李壯的手向他認着錯,如果不是我,就沒有這麼多的事了。
“是我對不起你,把你的計劃都打亂了,你想着去勾引刀哥,卻不想先被這錢老闆看上了,我也實在是忍不住氣,你這還沒有開始就把這事攪黃了。”李壯抱緊了我,即使頭已經被包成了一個糉子,即使我知道此時的他滿腔的怒火,可面對我的時候,他還是那樣柔情似水。
被李壯抱緊的我不知道說什麼,是的,我怎麼算也沒有算到這出,我想着以刀哥的好色,以及他和樑雨涵的那些事,我去勾引他一定可以成功,甚至我還讓王子鑫連夜送來了東西,可是結果,我還沒有接近他半步,就把事情鬧成了這樣,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李壯會爲了保護我不惜和刀哥反目,這人心纔是最難算的,我王喜兒何德何能?
到天堂的時候,倪妮早就準備好了碘酒和藥水,好像是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出,不過看到李壯已經包紮好了,又把那些東西收了起來。
等李壯走的時候,我來到了倪妮的房間告訴了她今天發生的事,她聽了後給自己點了一隻煙,這麼久不見,她的煙癮依舊很大。
“倪姐,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就像是一個挫敗的公雞一樣,王子鑫那邊還什麼都沒有做,我這就成了這德性。
“還好啊,要不是有這麼一出,那事情會精彩,放心吧,今晚還有好戲看。”久經江湖的倪妮早就算曉了一切世事,在煙霧裊繞中她的紅脣顯得格外美麗。
“什麼好戲?倪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我想起了剛回來時櫃檯邊放的紗布和碘酒,試探地問着倪妮。
“哼,你昨天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說了攻心計這玩意不是誰都能玩的,不過不讓你出去走這麼一遭,自己經歷經歷變故,你怎麼知道什麼是人心?好好準備準備吧,今晚有貴客來。”倪妮的語氣極其平淡,一如她以往的風格。
”倪姐,你指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誰,你要做的是以不變應萬變,僅次而已。”倪妮說了這話後,我若有所思地想着其中的道理。
大概明白過來後,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待着黑夜之前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