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號的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張洋坐在審訊室裡用着極其公式化的聲音問着我,在來的路上他早就悄悄問過我到底人是不是我殺的。當聽到我說不是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他相信我,不過還是我配合做一些調查。
“昨天晚上我的華庭重新開張,我一晚上都在忙着華庭開張的事,當時應該很多人看到我的。”
而此時的我依舊被手銬拷住了手。頭髮凌亂。還有一塊頭皮一直扯着痛,應該是剛纔被鄧莉撕扯的時候。被揪下了一股頭髮。除此之外我的臉上還有幾塊淤青的地方,這當然都是鄧莉和嚴峰的傑作。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殺人兇手,而且毫無置疑。
“現在有人指證說你蓄意謀殺。你有殺過被害人嚴鷗嗎?”張洋做好筆錄後。又繼續問着我。
“我沒有這麼做過。”我實話實說,腦袋嗡嗡地作響,剛纔嚴峰下車後,直接就衝過來朝我的腦袋打了好幾拳,到現在都還痛。
“媽的,不是你。會是誰?”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的監控室看着這裡情況的嚴峰突然衝進了審訊室,又是一拳衝我打了過來,這一拳直接打到了我的鼻樑骨上,很快我就感到了鼻子間有一股熱血流了出來,就在嚴峰要打第二下的時候,還好龐雲被張洋攔住了。
而我也徹底怒了,就算我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是一遍遍被打,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了,直接朝嚴峰吼着,“嚴峰,我告訴你,人不是我殺的,你別硬加在我的頭上,如果是我殺的,我給你兒子償命,可我已經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你他媽再胡攪蠻纏的話,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你告啊,你去告啊,有本事你就去告啊。”嚴峰一聽我說這話就更加來勁了,用着比我還大聲的聲音衝我吼着。
就在這時,我突然從門口看到了黑爺的身影,我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他是爲了我纔來這裡的嗎?
黑爺進來之後,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當看到我滿臉的傷的時候,尤其是看到我的頭髮缺了一股的時候,立馬臉色就變了,冷着臉問,“這是誰幹的?”
當看到黑爺的表情時,一時間我所有的怒氣,委屈,在這一瞬間全都變成了繞指柔情。
“黑爺,是我乾的,你要怎麼的?”嚴峰徑直站在了我們的面前,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着我。
黑爺聽了這話後,並沒有看嚴峰,而是轉過頭去問龐雲,“龐雲,你們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事是喜兒做的嗎?”
龐雲從楚墨萱那得到消息之後,就趕忙趕到了警察局,想着能用什麼樣的方法把我放出去,可是沒想到嚴峰實在是太強勢了,他也一直沒有機會,當聽到黑爺這麼說的時候,他趕忙做了一個順水人情,“雖然人是在華庭發現的,但是暫時沒有什麼證據這事與王喜兒有關,我們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華庭的負責人帶回來問話。”
“那你們就是這麼問話的嗎?還濫用私刑?”黑爺的語氣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冷來形容了,此時他說的話還帶着一絲寒氣,恍若冰山中的嚴冰,那語氣足夠讓人害怕。
龐雲聽了這話後,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看了一眼嚴峰,就在嚴峰想要說着什麼的時候,黑爺又接着說,“嚴處長,你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就指控喜兒殺人,雖然我很同情你痛失愛子,但是這下你等着收律師函吧,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以誹謗罪和故意傷人罪告死你的。”
說完這話後,黑爺又看向了龐雲,讓他把手銬給我解開。
嚴峰此時已經完全被這股氣勢給壓制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當他一看到張洋要來給我解手銬的時候,立馬就要衝上來攔住張洋。
可是他剛一動,黑爺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讓嚴峰一點也動彈不得。
“媽的,你放開我,黑爺,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摻和,要不這輩子你也別想得到我的投票。”嚴峰伸出一隻手去打黑爺的手,可是黑爺輕輕一轉,一拳就打在了嚴峰的頭上,“媽的,老子不要了,什麼破選舉,和你們這羣人玩有什麼意思,我不要了。這一拳是還你的。”
被打了一拳的嚴峰,連連退後了幾步,而這時張洋也把我的手銬打開了,趕忙朝我招着手說,“黑爺剛帶了律師來給你做了保,快走吧。”
黑爺見我的手銬打開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拉起了我的手走出去了,一路上他都陰沉着臉,等到他的車面前的時候,他直接就把我甩在了副駕駛上,自己去開着車。
“你今天沒有帶司機啊?”上了車的我,找着話題聊着,黑爺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了,讓氣氛也變得十分地尷尬。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要不是我從其他人那聽到,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死在這裡,你看看你自己那張臉,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黑爺還是馬着臉,一臉的怒氣。
我沒有想到黑爺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當即眼淚就沒有出息地流下來了,即使剛纔我被嚴峰打成那個樣子,我的眼淚也沒有流下來過。
“你又哭什麼?”黑爺看到我的眼淚流下來,語氣瞬間就軟了,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我。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醫院,剛到醫院黑爺就直接走了過來把我橫抱了起來,急匆匆走進了醫院。
“黑爺,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來。”想着黑爺之前的砍傷沒有完全痊癒,我就挺擔心他的身體的,忙要他放我下來,可是他根本不管我的呼聲,只對我說了一句,“別吵。”就抱着我走了進去。
聽了黑爺的話後,我整個人都依偎在了他的懷裡,像個小女人一樣,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了幸福。
在醫院簡單的做了一些檢查後,黑爺再三確定我沒事之後,才送我回了華庭,不過此時的華庭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四周圍滿了人,大家都在議論着這事,而黑爺壓根沒有管那些警戒線,直接穿過了警戒線把我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先好好休息幾天,這事交給我就好了。”黑爺把我送回房間之後,柔聲對我說着。
“恩,謝謝黑爺。”此時黑爺還牽着我的手,十分親密的模樣。
不過當我對黑爺說了謝謝之後,我們之間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尷尬了,坐在牀上的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而黑爺站在我的面前也一句話沒有說,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明明感受到了黑爺對我的真情,他要是真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替身,又何必那麼緊張。
我想說些什麼來緩解我們之間尷尬的氣氛,可是話涌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說那些話合不合適,黑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最後他開口問着我,還有沒有什麼事,沒事的話,他先走了。
“沒事了,你先走吧。”雖然我很不想讓他走,可是最後挽留的話,我還是沒能說出口。
黑爺聽了我的話後,猶豫了一下,最終嘆了一口氣,然後就離開了。
就像甘薇說的那樣,我和黑爺就算在一起了,彼此的心中也會有結,如鯁在喉。
當黑爺離開之後,華庭一衆人才立馬走了進來,之前黑爺送我回來的時候,他們誰都不敢問什麼,等着黑爺走了之後,他們才一窩蜂進來了,葉嵐的情況十分激動,尤其是看到我滿臉的傷的時候,開口就大罵着嚴峰。
“喜兒姐,你說這算是什麼事嘛,怎麼會平白無故死了一個小孩,而且我們還被勒令停業了,這麼下去生意怎麼做啊?”
“他們勒令停業的理由是什麼?”剛纔看到警戒線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幾分了。
“說是這裡也算是兇案現場,要隨時取證,讓我們不要破壞現場,而且華庭的監控錄像也全部被帶走了,說是要好好查查這到底是誰幹的。”白少楊立馬接着說了起來。
“查就查吧,有這事卡在那,這生意也不好做。”雖然覺得挺糟心的,昨天開業,今天就被勒令停業,但是隻要能查清楚也好,免得不清不楚的,我還白白幫人背鍋,但我總隱約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嚴峰怎麼會平白無故舉報我,而那嚴鷗的屍體又爲什麼出現在華庭,這一看就是有心人有意爲之,可是我要怎麼揪出這個有心人呢?或者說他還有沒有後招?
如果現在讓我再添一個嚴處長這樣的敵人的話,我怎麼招架地住?
就在華庭衆人吵吵嚷嚷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喊聲,是嚴峰的聲音,我從窗戶一看,此時的嚴峰手中拿了一把菜刀,一看就是衝我來的。
“王喜兒,你快給我出來,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說着嚴峰就舉着一把菜刀衝進了華庭,門口的保安根本不敢去攔此時已經瘋了的嚴峰,一個個都趕忙朝周邊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