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房裡寫着時,嬋於夫人忽然推門走了進來。看見桌上那堆花花綠綠的請帖,嬋於夫人笑米米地走過去問道:“貝螺,你當真要辦茶會了?”
“是啊!怎麼了?”貝螺擡頭問道。
“沒什麼,這是好事兒啊!”嬋於夫人坐下翻看起了那些請帖,嘖嘖讚道,“喲喲喲,不愧是夷陵國來的,辦個茶會而已,禮數竟做得這麼周到!瞧着小帖子做得多精緻啊!你手得多巧啊!”
貝螺蘸着墨汁道:“那是念衾和阿越姐姐的手巧,我就做了個樣子出來,剩下的都是她們做的。對了,夫人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這個嘛……”嬋於夫人面帶笑容地猶豫了片刻,放下帖子湊到貝螺跟前小聲道,“貝螺啊,嬸孃想央求你個事兒,你看行不行?”
“別說央求啊,那可嚴重了!您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貝螺放下筆,給嬋於夫人倒了一碗茶笑道,
嬋於夫人捧着茶,笑容可掬道:“嬸孃就知道你是個好說話的,所以才恬着臉來找你的。是這樣的,你看你這回請客能不能再多請些人?”
“多請些人?夫人打算多請些什麼人?”
“譬如……大首領,你看你來獒青谷也有段日子了,大首領對你疼愛有加,你是不是也該請請他表表心意?”
貝螺眼眸眯起,嘿嘿地笑了兩聲道:“夫人,您跟我打什麼馬虎眼兒呢?好端端地讓我請大首領感激他,您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不如直接說了,指不定我還能幫您一幫呢!”
“咳!就知道瞞不過你這聰明的丫頭,好吧好吧,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下午,我孃家要來幾位親戚,其中有我孃家兩位侄女兒。我想她們難得來我們獒青谷一回,也讓她們見識見識你這位夷陵國公主辦的茶會啊!所以我想把她們也邀到茶會上去,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過這跟要請大首領有什麼關係啊?”
“跟你說吧,我那兩個侄女兒,一個十五,一個十七,都還沒嫁人呢!我是想要是我們家昆兒能看上其中一個,那不就是親上加親了嗎?茶會上都是些女流之輩,我要單單把昆兒叫去了那得多尷尬啊?所以我就想讓你乾脆再多請些人,男男女女都請,這樣一來我家昆兒去了也不尷尬了是不是?”
“哦……”貝螺笑着點點頭道,“原來是想給獒昆哥辦相親會啊!”
“什麼是相親會?”
“簡單來說就是未婚男女的見面會。”
“是了是了!”嬋於夫人眉開眼笑道,“就是這麼個意思!貝螺,你看行吧?這不爲難你吧?爲了我們家昆兒的終身大事,你這未來二嫂幫他一把也是應該的呀,你說是不是?”
“別說我是他未來二嫂,我就算不是我也得幫他呀!不過夫人,或許獒昆哥心裡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您不問清楚就張羅,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貝螺?”嬋於夫人忙問道。
“沒有,”貝螺擺擺手笑道,“我就是這麼一猜。獒昆畢竟也是正常男人,看上某個姑娘也是有的。我是想,他要是早看上某位姑娘了,您不就不要這麼瞎忙活了嗎?”
嬋於夫人收斂起笑容,略顯嚴肅道:“貝螺嬸孃不當你是外人,就跟你直說了吧!昆兒還真跟我提了一位姑娘!”
“是嗎?誰啊?”貝螺故作驚訝地問道。
“是誰不好跟你說,不過我和他爹都是這麼打主意的。他想娶那位姑娘,可以,但只能做側姬。他正妻的位置必須留出來給一位門當戶對的貴親小姐或者公主。”
“啊?獒昆答應了嗎?”
“他不能不答應!他要想娶那位姑娘,就必須得答應。這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婚姻大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身爲獒蠻族的三王子,不能僅僅是娶個再普通不過的族人做正妻。我不求他像獒戰一樣娶了你這樣的夷陵國公主,但至少也得娶像我孃家侄女兒那樣的貴親小姐,你明白了嗎?”
貝螺眨了眨眼睛,又問道:“萬一要是獒昆哥不答應呢?”
“放心,他不會不答應的!”嬋於夫人一臉自信的笑容說道,“我們家昆兒啊,好說話,比獒戰還好說話了呢!想當初獒戰的爹也是這麼許諾獒戰的,獒戰都能答應,他還能不答應?壞了……我怎麼一高興起來什麼都往外說呢!貝螺,你可別往心裡去啊,嬸孃不是那個意思……”
“沒什麼,我明白,是不是大首領也許諾過獒戰只要他肯娶了我,往後就依着他再娶個他喜歡的做側姬?”
“是這麼個意思……不過,眼下看來根本就沒那個必要!嬸孃看得出來,獒戰喜歡你呢!他嘴上不說,可嬸孃是什麼眼睛,一看就看出來了,那小子挺喜歡你的!所以啊,那什麼側姬不側姬的,壓根兒就用不着娶的,你說是不是,貝螺?”嬋於夫人忙討好道。
貝螺笑了笑道:“算了,不提他了,說回茶會的事兒吧!夫人您要臨時加人,這沒問題,但桌椅凳子您得幫我張羅纔是。”
“那沒問題,包在嬸孃身上!你還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嬸孃幫你辦了!”
“別的也沒什麼了,只是您得把您家的廚娘派過來。人一多,我怕這邊的廚娘不夠用。”
“好說好說,都派過來夠用了吧?”
“行!就這麼說定了!您先回吧,我再斟酌一下名單,寫好了就派出去。”
“好,那就不耽誤你了,嬸孃先走了!”嬋於夫人說完笑容滿面地走了。貝螺對着那些請帖吐了吐舌頭,自言自語道:“這也行?獒昆哥真的能答應嗎?會不會太過分了啊?木棉姐這會兒在外頭跟着獒戰滅烏陶族,獒昆哥卻在家裡相親,呀呀呀,是有點不妥啊!不過,這也得看獒昆哥的態度了,獒昆哥不答應,嬋於夫人再忙活兒也白搭啊!不對不對,我爲什麼要想着獒昆哥不答應呢?獒昆哥不答應,那他跟木棉姐不就不能私奔了,我不就不能搭順風車了?哎呀,好糾結啊!”
“咳咳咳!”窗戶忽然傳來了幾聲咳嗽,貝螺轉頭一看,原來是綠艾。綠艾倚在窗邊,笑問她道:“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呢?獒戰不在,想他都想出風疹子了?”
“誰想他啊?夫人找我也有事兒?”
綠艾繞進了屋,坐下笑道:“剛纔看見嬋於夫人火急火燎地跑來找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兒啊?”
“哦,她是想把我茶會整成獒昆哥的相親會。”貝螺提筆繼續寫道。
“相親會?”
“她想把她的侄女兒介紹給獒昆哥。”
“是這樣啊,怪不得她這麼着急找你呢!上回布娜和獒昆的事兒不了了之了,原來她就盯上她自家的侄女兒了,也好,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兒。”
“那可未必啊!”貝螺感觸了一句。
“爲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獒昆要是不喜歡他那兩個表妹,也未見得是好事兒。”
“那倒是……”綠艾說着瞟了貝螺一眼,略帶愧疚的口氣說道,“貝螺,上回真是對不住了,我看見一條小蛇就大驚小怪了起來,莫秋趕着來看我,卻害得你差點被巴芒那混小子給綁了,真是抱歉了。”
“這是什麼話呀?又不是你綁我,你道什麼歉呢?莫秋又沒三頭六臂,哪兒能兩頭都顧着?還好大家都沒事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多了。你們那天要是出事了,我估計莫秋也活不了了。要真是因爲我一時的大驚小怪害得莫秋連命都沒了,我這心裡可真是過意不去呢!”
“有這麼嚴重嗎?”
“你當時昏迷着不知道,獒戰把莫秋給罵了一頓,臉色可難看了。我當時真害怕獒戰發起火兒把莫秋給罰了,那這事兒可鬧大了。貝螺,獒戰沒再提這事兒了吧?”
“沒有,”貝螺搖了搖頭,專注地寫着請帖道,“他沒提這事兒了。事情都過了,他跟莫秋又是好兄弟,怎麼會還放在心上呢?再說莫秋保護你這位夫人也是應該的,沒道理說只保護我不保護你吧?莫秋職責所在,誰會怪他?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都過去了。”
綠艾略微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莫秋他……他的確是挺盡職的。我一嚷嚷,他就趕過來幫我趕蛇了。後來一聽說你們這邊出事兒了,又立馬趕過去找你們,也算盡職了。”
“嗯,是啊,挺盡職的。”貝螺一直低着頭,並沒注意到綠艾臉上的表情。綠艾進門時表情有些小心翼翼,但聽到貝螺也說莫秋是因爲盡職所以才趕去幫她的,臉上的小緊張這才漸漸褪去。隨後,她又說道:“茶會有什麼事兒我能幫你的?帖子寫好了是不是要送出去?我派兩個人幫你送吧!”
“不用,我自己去送,自己送才顯得有誠意呢!”
“對了,明天茶會肯定少不了翠鳴谷的好茶,你派人去跟翠鳴谷那邊打招呼沒有?明早現成採了嫩芽,現成炒了送來那才最美味兒呢!”
“我打算待會兒派人去說。”
“你事兒多,這事兒就交給我去辦吧!明早肯定能把新鮮的茶葉送到你面前。”
“那行,就麻煩你了。”
“別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派個人先去跟翠鳴谷那邊說一聲兒。”
“行!”
綠艾隨後離開了房間,回到了自己房裡。她進門後便把房門門閂插上了,然後把窗戶也關上了,隨後她飛快地打開了竹製的衣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漆盒,另外又在梳妝檯那兒收拾了一些首飾項鍊,一併裝進了那個小漆盒裡,最後再用一張包袱皮把那小漆盒包上了。
收拾完後,她坐在*邊大口地喘着氣兒,顯得很緊張的樣子。稍微喘了一會兒後,門外響起了素珠的聲音:“綠艾夫人,凌姬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她穩住聲音答了一句,“立馬就去。”
等素珠腳步走遠後,她起身蹲下,將小漆盒塞到了*下面。確認不會被發現後,這纔開門去了凌姬夫人那兒。
到了凌姬夫人那兒才知道,原來是微凌夫人送來了第一張今年的新絲綢,凌姬夫人特意讓她過去瞧瞧。看着那張光澤潤白,順滑無比的白絲緞,凌姬夫人不住地點頭讚道:“微凌夫人那雙手果真是極巧的!這張你親手織的緞子與我們從夷陵國買回來的是一模一樣,真是太漂亮了!”
微凌夫人客氣道:“凌姬夫人過獎了!這怎麼能跟夷陵國的東西相比呢?我也只是盡我全力罷了。”
“微凌夫人不必自謙,好便是好,我不隨便夸人的,”凌姬夫人含笑點頭道,“看來今年邊市上,我們的綢緞能賣上一個好價錢了。我應該跟大首領稟報一聲,讓大首領好好獎賞獎賞微凌夫人才是。”
“這是我應該做的,怎能再要獎賞。不過,說到獎賞,我覺得在蠶室裡忙碌了半個春天的那些蠶婦才該好好獎賞獎賞。特別是裡頭有個叫穗兒的,最是能幫襯我,這張綢緞便是她幫着我一塊兒完成的。”
“是嗎?那好,回頭我就跟大首領說說,該賞的一定得賞。若水,綠艾,你們也來瞧瞧,看微凌夫人這手藝活兒做得多好!”凌姬夫人擡眼時,發現綠艾壓根兒就沒聽見她說話,只是怔怔地望着前面發神,便忍不住問了一句:“綠艾,大白天的發什麼神啊?不舒服嗎?”
綠艾迴過神來,略顯愁容道:“沒什麼……”
“瞧着綠艾姐姐的臉色不好,莫不是病了?”若水關心了一句。
“都說沒什麼了,我可沒你身子那麼嬌弱,動不動就病了!”綠艾白了若水一眼冷冷道。
凌姬夫人見她對若水這般態度,有些不滿道:“若水關心你,你怎麼就動起火來了?我看你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病了?病了就該找藥婆來瞧瞧。”
綠艾理着腰帶上的香包道:“真的沒病,只是……只是前晚上做了個噩夢,有些擾神罷了。”
“什麼噩夢?”
“唉!不說也罷了,我怕說了,你們會多心。”綠艾嘆氣道。
“到底什麼噩夢會讓我們多心,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好奇了。你說說吧!”
“好吧,凌姬姐姐既然要聽,那我就說了,”綠艾無奈道,“前晚上,我做了個極可怕的噩夢,夢見獒戰在一片湖水裡掙扎,像是景天湖又不像,反正就一片水裡,他上撲下撲地撲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浮起來,我站在岸邊乾着急,想救他又動不身子,急着急着就一下子給嚇醒了。”
凌姬夫人臉色大變:“你夢見戰兒了?還夢見戰兒在水裡撲騰?”
“怎麼會?”若水盯着綠艾質疑道,“你怎麼會夢見獒戰?就算獒戰要託夢,那也該託給凌姬姐姐或者貝螺啊!怎麼會是你?”
綠艾輕蔑地瞟了若水一眼,拋着手裡的香包道:“所以我說,說出來你們會多心的啊!按理說,我跟獒戰又不親,他託夢也不會託到我這兒,我要說出來,不知道你們得怎麼想呢!不過那夢也太真了些,擾得我這會兒還心神不寧呢!”
“其實託夢未必託給最親的,”微凌夫人插話道,“綠艾你雖與獒戰沒多親近,可也是他庶母,託給你也無可厚非的。只是你那夢彷彿警示着什麼,我覺得還是去神廟找七蓮祭司算一卦爲妥。凌姬夫人你覺得呢?”
凌姬夫人連連點頭道:“這話不錯!小心爲上!萬一真是戰兒在外頭遇着什麼難處託夢給你,我們也好想法子幫他化解化解。綠艾,你這會兒就去,去找七蓮算一卦!”
“我陪綠艾姐姐一塊兒吧!”若水主動起身道。
綠艾瞥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了。若水追上了她,一邊走一邊問道:“綠艾姐姐真的夢見獒戰了?”
綠艾翻了個白眼道:“你當我誆你呢?這種事兒我怎麼敢胡說的?怎麼?你覺得獒戰不會託夢給我?應該託夢給你嗎?要比起親疏遠近,我跟獒戰說過的話比你跟他說過的可多多了!”
若水笑了笑道:“姐姐別誤會,我就想知道你那夢裡到底都夢見了什麼。只是夢見獒戰在水裡撲騰嗎?他就沒說過什麼話?”
“沒有,要有的話,我剛剛早說了。你問這麼清楚幹什麼?難不成你會解夢?哦,我差點忘了,你從前也是祭司,也應該懂一點卜卦測夢的,”綠艾蔑笑了笑說道,“那你說說,這獒戰被困於水是個什麼徵兆?”
若水道:“若照綠艾姐姐所述之夢境來看,獒戰應該是在外面遇着難處了。有言道,龍入淺水遭蝦戲,他可能是被困在了某處,一時掙不開身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推斷出來了,別忘了,我也做過祭司。可你能推斷出獒戰被困在哪個方位,哪種地方嗎?還是去問問人家七蓮祭司,那纔是我們獒蠻族正兒八經的大祭司呢!你在這兒胡亂推測什麼?當心自己嚇自己啊!”綠艾面含譏笑地說道。
若水斜瞟了她一眼,往前走道:“姐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自己嚇自己了?難道姐姐不擔心獒戰?姐姐要不擔心獒戰,剛剛爲何一臉憂愁的樣子?我覺得姐姐始終對我有所誤會,但凡沾着獒戰的事兒,姐姐都以爲我別有用心似的。”
綠艾搖擺身姿,婀娜前行道:“我早說了,我們倆之間沒有誤會,是你總覺得我誤會你罷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這雙眼睛還是看得清楚的,不必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狐狸尾巴收起來。”
“姐姐說這話有些過分了吧?你覺得我是狐狸精嗎?因爲大首領常來我房裡,所以姐姐就覺得我是狐狸精?別忘了,是姐姐前陣子總說身子不適,把大首領塞到我房裡的,怎麼姐姐還怪上我了?”
綠艾停下腳步,轉過臉去擡了擡手,示以跟來的兩個使女推到一邊去。等她們退下後,綠艾才陰笑着對若水道:“是我把大首領推到你房裡去的嗎?我綠艾有那個本事嗎?自打你一年多以前入了谷,我房裡十之八jiu都是空着的你會不知道?不是我綠艾有本事,是你若水有本事啊!把大首領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天地不知,卻還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無辜的小模樣,你這是做戲給誰看呢?”
若水道:“綠艾姐姐,大首領要去誰的房間我也攔不住啊!姐姐若覺得我搶了你*,大不了往後我少讓大首領來我房間便是。”
“讓我啊?我用得着你讓嗎?”綠艾冷哼了一聲道,“大首領不來我房裡我照樣過日子,我不會那種夜裡沒了男人就拿剪刀絞着衣裳玩兒的貨色,你太小瞧人了!大首領既然那麼喜歡你,你就好生伺候着,多給他生幾個胖娃,沒準還能做個側姬呢!”
“姐姐,這話是不能亂說的,凌姬姐姐尚在,你說什麼側姬不側姬的,對凌姬姐姐是不敬的。”
“不敬?哼!這樣就算對凌姬姐姐不敬了?要是被凌姬姐姐知道你一直在服食豆瓣菜製成的藥丸,你說凌姬姐姐和大首領會不會覺得你更不敬?”
若水臉色瞬變!
綠艾哼哼地又笑了兩聲,輕蔑道:“不想給大首領生孩子是吧?你以爲你那點小伎倆能騙得過誰呢?你別忘了,我們同是祭司出身,巫醫不分家的,你懂的我未必不會懂。豆瓣菜有避孕之功效,這在王宮貴族之間不常見,但在普通人家卻常用這種方法避孕。我真好奇了,若水妹妹,你爲什麼要避孕?你就那麼不想生大首領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