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底呆得久了,就有些想念另一種生活。是以曲單一看到城池,就毫不猶豫的飛了過去。
上一次得知自己的包裹裡竟然還有一筆不菲的銀子,曲單就在盤算着怎麼花了。不過這一路爲了法寶之事,一直沒有時間去實施,現在最大的事情已然解決,自然又被重新想了起來。
千里之地,當法寶被用作趕路工具的時候,這點路程就不算什麼了。
一刻之後,曲單兩人就已來到城池上空,往下一看,星羅棋佈,竟是個不小的雄城,看來這就是迅猛龍族的中心了。
在城外放下遁光,兩人落地。
曲單滿意的拍了拍長槍,自言自語道:“你是我煉製的第一件法寶,總得有個名字吧,就叫‘無斷’好了,無所不斷!”
將無斷收回體內,曲單帶着裴採南進了城。
進城之後,直奔能夠花錢的地方,曲單像個驟得重金的暴發戶,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去花錢。
逛了半條街之後,並沒能找到如意的地方。蠻荒時代的城池,能擁有一些以物易物的簡單商鋪,已經是了不得的事了,想要花掉大錢還是極爲困難的。
又走了半條街,終於找到一家賣吃食的店鋪,曲單大喜,拉着裴採南就坐了過去。
這個店鋪極爲簡陋,說是店鋪都是擡舉了,最多隻能算是個街邊小攤,擺放着幾張桌子,黑油油的像是幾年沒洗過。
不過曲單也不在乎,有吃的正好,在地下幾個月沒吃東西,肚子裡饞蟲早被勾上來了。
店鋪老闆是個小老頭兒,一臉和善,此時並沒有什麼客人,正閒坐無聊,曲單兩人一到,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曲單隨意點了一些吃食,在大街上四處觀望起來。
此時已到深秋,街上人來人往,人們都在爲即將到來的冬季而忙碌。
以往的年份,人們因爲惡魔火山的存在,迅猛龍族四季如盛夏,並不在意冬季的到來,但是今年因爲那場惡魔大戰,火山詭異的熄火了,剛到秋天陣陣涼意便已襲來,如今到了深秋,寒意已經極重了,從未見識過嚴寒冬季的迅猛龍族人十分的不適,而且部落長老發話了,今年的冬季將會是迅猛龍族數千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弄得人心惶惶,人們都在準備自認爲能夠度過嚴冬的物品。
吃食上來了,只是一些肉類簡單的烹製,曲單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正吃着,兩個雪族漢子坐到了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大聲吆喝老闆,大大咧咧的談論着軍營的事兒,似乎也是今年寒冬,這幾萬戰士要怎麼過冬之類的。
曲單聽了幾句,大概明白這兩人應是迅猛龍族的戰士。
過了一會兒,那兩人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其中一人用眼神偷偷瞟着曲單,附在另一人耳邊悄悄說了兩句什麼。
然後,兩個人臉色都變了,未等食物上來,立刻狼狽而逃。
曲單啞然,這兩個傢伙什麼意思,難道自己長得很兇惡?還是旁邊的裴採南長得很兇惡?
搖了搖頭,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他並沒有追去,人家神經,他總不至於跟着神經吧。
吃過了東西,問店鋪老闆這城中可有投宿的地方,小老頭兒撓着腦袋想了半晌,終於指着城南的方向,告之曲單前走五里,左轉再走五里,然後拐到旁邊的一條街上,再繼續走五里,有一個可供城外來人住宿的店鋪。
嗯,老頭兒說了,那叫什麼“客棧”,從東方學來的名字。
曲單聽得一陣無言,與裴採南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這個所謂的“客棧”,低矮的黑屋檐,怎麼看都像個黑店。
問老闆要房間,一個又高又壯的雪族女人帶着兩人進到一個屋子,推門進去,屋裡散發出一股黴味來。
曲單不由皺眉,這地方是人住的麼,又破又爛?!強烈要求換房,於是老闆帶着兩人看了其他幾間房間,最後,曲單還是決定住這一間,無他,其他房間更爛。
對此,女老闆振振有詞的說:“我這裡已經是全城最好的客棧了,不住就走。”
好吧,曲單自認倒黴。
此時時間還早,曲單決定再出去轉一轉。剛走到客棧門口,就看到兩個人影一閃,消失在街角。
曲單微微一笑,裝作未看見,自顧的走了。
走了一段,曲單放開靈覺,暗暗的注意那兩個身影的動靜。果然,剛拐出街角,他們就跟了上來,鬼鬼祟祟,很是可疑。
曲單心中暗道,有意思,貌似自己纔到這個城市吧,竟然就被人盯上了,不知這兩人看上了自己什麼。
故作不知的在城中一陣亂逛,裴採南或許是很少來到這種大城池,興致盎然的逛到天黑,才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客棧。
曲單一直注意着那兩個人,通過觀察,發現那兩人就是先前在吃飯時遇到的兩人,落荒而逃之後,竟然又跟回來,其中顯然有內幕。
一夜無話。
第二日,曲單再次出門的時候,發現那兩人不見了,但是跟蹤的人卻依然存在,只是換了兩人而已。
到了街上之後,更是明裡暗裡都有許多人在注意着他們。
這種情況,立刻引起了曲單的警惕。
若說先前那兩人行爲古怪還只是個人行爲,但是此時如此多的人暗中注意着自己,若再說是個人行爲就有些站不住腳了。他自問在這個城市裡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爲,不知爲何會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
終於,曲單忍不住了,逮住一個機會,突然出手抓住了一個暗中觀察自己的人。
出手的時候,曲單很是意外了一把,這個人竟然有五階戰士的水準,花了數招纔將其制服,這樣的實力,即使在軍隊之中也能混到隊長以上的位置了。
曲單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己被一個極大的勢力盯上了,對方像一隻陰冷的狼,在陰暗處閃爍着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跟着我?”曲單問。
“……”得到的回答是漠然。
此人是個典型的硬漢,雙眼緊閉,對曲單的問話充耳不聞,只是牙齒死死的咬着嘴脣,一排血印清晰可見,而且渾身還在微微的顫抖。
曲單頓時意識到了不對,眼睛不敢睜開,努力咬着牙,還全身顫抖,這是爲什麼?
恐懼!他立即判斷出了此人的狀態。
詭異的是,他與此人素未謀面,這個人在恐懼什麼?自己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