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風之谷的冬天

一場大雪不久又是一場大雪,連着幾場大雪就把這個世界冰封了起來,山披上了外套,大地蓋上的雪被,果樹林就象一片未被風雪掩蓋的勁草,只是露着着倔犟的枝頭,只有東邊那高高的巨杉就象一個個擎天的雪錐直直的聳立着,似乎要戳破天際,部落大院中的地面都被早起的小戰士清理的乾乾淨淨,露出整潔的土黃色地面,屋內的爐火熊熊,溫暖如春,小孩子們屋內屋外的跑着,引來大人一聲聲的叫罵。打破了這白色山谷的寧靜。

風的大屋子內的最裡面,擺着一個巨大的長條形石臺,石臺邊雲與風在忙活着把軟軟的泥巴一塊塊的安放在石臺上,在石臺上,形成一個個湖泊,山川。

雲用兩根蘿蔔樣的粗胖指頭擺弄了好一會才把一條山脈形狀捏造出來,想放到石臺上去,卻被肥胖的肚子擋住,就側過身子,想把那個捏造好山脈放的遠一些,然而依舊沒有成功。

雲叫道:哥,幫我放過去。

風拿過雲製作的那條山脈,又看了看妹妹那肥胖的身體,皺眉頭道:雲,你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

雲奇怪的看看風道:沒有啊,你爲什麼這麼問。

風道:我感覺你好象比在祖山還胖,這真的是球球期,而不是生病了。

雲沒好氣的說:你才生病了呢,我現在好的很,感覺力氣比原來大多了,當然是球球期了。

風訕笑道:我以爲在祖山時你就夠胖了,沒想到還能長的更胖。

雲得意道:那是當然了,通天路上瘦下去的,現在就應該補上。

風知道部落以胖爲榮,自己這自覺嘲笑的話聽到她們耳朵裡那是讚美。

佳禾看着兩人興高采烈的捏着泥巴,拌着嘴,皺着眉往嘴裡丟了一枚果乾。心道玩泥巴也玩的這麼開心。

小阿呆湊到站在窗口向外看的毛球腳下,用頭拱着毛球的腿,毛球看了阿呆一眼又繼續往窗外望去,似乎很是想到外面的雪地裡跑上一圈,突然毛球眼睛瞪圓驚恐的低下頭,正看到阿呆,張開的大嘴咬在自己的大長腿上,生氣的毛球只是輕輕的往外一彈,小小的阿呆就骨碌碌的滾到一邊去了,毛球又擡頭看向窗外的雪地。

阿呆晃晃長長的腦袋瓜,一臉的莫名其妙,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頭看着趴在火爐旁睡的正香的熊二,就歡快的跑過去,把頭伸到團成一圈的熊二懷裡,也不知阿呆咬了什麼,睡的正香的熊二激靈一下的擡起腦袋,四處張望,看到明顯不同毛色的阿呆,伸出胖乎乎的熊掌,啪的一把掌就把體型小出若干的阿呆拍出兩三步遠。熊二滿意的伸個懶腰又開始睡了起來。阿呆站起來看看熊二,想過去又有一絲害怕,就又向毛球走去,剛邁出兩步就看到毛球那雙圓鼓鼓的憤怒大眼睛瞪着它,知道毛球不喜歡自己,阿呆就哼哼着退了回來,四處張望,終於看到了一個好東西,正在一擺一擺的動着,阿呆興奮的就撲了過去。

佳禾坐在木橔上,一隻腳悠閒的鐘擺着,一邊咀嚼着果乾,一邊無聊的看着雲與風擺弄着泥巴。

突然腳被什麼東西一下抱住,正咀嚼果乾的佳禾本能的踢了出去,當看清腳面上是什麼時,馬上收力,但阿呆還是飛了出去。

風正想着是不是作一些巨杉樹插在山樑上,更形象一些,但這樣一來就看不到山樑的走勢與坡度了。突然眼前一黑,一個東西張牙舞腳的從天而降,正在專心的擺弄着一條溪水的水道的雲,只覺眼前一花,再仔細看時,一隻小獸正一臉慶幸的趴在石臺上,而石面上擺好的泥塑已亂成一團,二哥與自己辛苦了一天的成果,一下化爲烏有。

阿呆有些發懵的看看四周,自己怎麼又跑到這上面來了,看到雲要殺獸的臉,阿呆嚇了一跳,舞動四個爪子蹄,噠噠 噠噠的跑到風身邊直往風的懷裡鑽,若大的身軀與很大的力氣差點把風撞倒。

佳禾訕訕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走了哦,說完一把抱起睡的流口水的熊二飛也似的跑了。

風強裝笑臉道:不急,我來修復。

雲卻一下笑起來道:沒事,我們一起修復,這個鬼女人在一邊我很不舒服。

風愕然。忽然啊的一聲把阿呆丟在地上。看到手上的兩排牙痕。

阿呆奇怪的看看風,一臉的委屈,我只是習慣性的咬一下而已嘛。

雲見佳禾走遠了,過來一把拉住風的手道:我們不弄了,我們出去玩雪。

說着拉着衝出了門,毛球見狀興奮的叫了一聲,邁開大步就跟了出去。

阿呆轉頭看看屋內轉眼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也叫了一聲,衝出門去。

老阿陶很忙,帶着孫子與部落的挑出來的二十多個半大孩子,日夜不停的燒着陶器,依舊是供不應求,現在部落急需大號的陶鍋,陶缸,之類,羊奶多的沒處可放,二十個算是徒弟的小夥計自己煉製部落的日常用具,自己與孫子在製作新式的製作奶酪,奶粉的用具,還有應族長要求蒸制奶酒的蒸鍋。

冬天了,大部分人都在家休息,而老阿陶這裡卻忙的不可開膠,老阿陶覺得有必要再去找族長,再要來二十個人。否則根本無法滿足部落的要求。只要想想那鋪天蓋地的羊羣,就覺得自己恐怕這個冬天都停不下來。

古巫帶着四個中年女人正在給一個巨大的獸皮袋子裡倒同來的種子分類,這四個女人都從古族過來的,也一直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對於穀物種子的認知也是最深的。一路上走來,在古巫的指導下,收集了不少種子,但在小族長聽到自己收集種子後,就讓所有人只要見到有種子就開始收集。原古族人收集種子還會分類,而其它人的收集則是管它什麼種子,反正族長說過,多多益善,只要覺得不錯的都往隨身的皮袋子裡裝,裝滿後就帶給自己,各類種子混雜,正好借這個冬天裡沒事,做個分類,到了春天好及時種下去。

部落在山林中行走時,正是深秋,也是收集種子的大好時機,但是真正讓古巫再意的並不是這些亂七八燥的一袋袋種子,而是古族人自己帶的種子。

古族人除非這樣的天災,輕易是不會搬家的。離開熟悉的土地,古族人並不能象其它的狩獵的部落那樣能很好的生活下來。因爲種穀物要花三個季節的時間纔會有收穫。所以爲了不讓自己種的最好種子遺失,每個古族人的皮衣裡都會裝着一些經過幾代人甄選出來的珍貴種子,只有這些種子纔是最適合人類吃的好食物,讓古巫遺憾的是因爲只有不多的族人,致使保留下來的種子並不多,這需要幾個祭的種植才能讓一個幾千人的大部落吃飽。

所以古巫不得不想出一路收集種子的辦法,想從收集的種子中找到足夠的其它的種子來暫時替代一下。

幸好部落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居住地,不用爲吃的發愁。這讓古巫有信心把這不多的種子培育成足夠部落人一個祭的主糧,安穩下來後小族長曾找過她,提出一個計劃,那就是主食的種子要種,其它的種子也要實驗的來培育,培育出儘可能多的各種種子與蔬菜,豐富族人的食譜。

並告訴古巫,部落把生產的糧食爲作部落兩大食物儲備的其中一種。另一種當然是肉食,現在是部落人最愛的主食。並告訴古巫可以在部落中特色有這方面特長的人手,當春季來臨時,就開始實施。風會全力支持古巫的種糧大計。第一谷內的空地任古巫施爲。

年老的古巫本以爲原古族人會在部落裡沒有什麼可以貢獻而沒有地位,沒想到小族長還有這麼個計劃,這是明顯要把古族的特長髮揚光大。想讓風族在風之谷內做到自給自足啊,還有比這更讓古巫興奮的事嗎。現在古巫除了小心收集好的那些部落養熟的種子多,更多的希望就放在這幾十大袋的雜種上了。

薔薇很忙,從部落建立醫療隊時的被始巫雲提拔爲小隊長,一路走來,現在她是醫療隊的中隊長,手下有二十個小隊,一百八十多人,這幾乎是部落的整個醫療隊的人員了,現在她又有了新的任務,照顧孕婦,薔薇也是一位母親,雖然她知道孕婦生活是有一些不便,但從來沒有覺得孕婦是需要一個部落特別照顧的。可族長說,每一位孕婦都是風族寶貴的財富。她們孕育的不是孩子,而是風族未來的希望。讓孩子順利出生被列爲風族現階段最高級別的任務。

現在她的任務就是,每十個孕婦身邊必須的有一到兩個醫療隊的人,而且還要有隨叫隨到處理緊急事務的醫療小組,她手下只有一百八十多人,而且還有一大部分本身就是孕婦了,真正能用的人不到一百個,爲了能完成上面的任務,不得不重新招募新人,還要給那邊新加入的小姑娘們培訓照顧孕婦的注意事項。

現在風族幾乎所有未育的成年女人都被招了過來。用族長的話說,這是一場生育之戰,醫療隊要一直照顧到所有孩子出生。這場生育之戰才能結束。

族長說重要的事,那就是全族最重要的事。雖然自己辛苦,同時覺得風族對孕婦這樣對待有點小題大做,但作爲女人,讓薔薇也讓風族每一個女人都感覺到了部落對自己的關懷與重視。有一種願爲部落犧牲一切的衝動,還有身爲風族人的歸屬感與自豪感。

大風部幹起了老本行,那就是哄孩子,帶着部落上千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雪地裡玩着雪。風一直在設想着建一所爲孩子準備的學校,只是好多的人選現在無法調動。因爲所有的人都在關注着這麼波嬰兒潮,只有孩子都出生後才能空閒出大批的人手。

風之谷的入口處整個冬天都是火光熊熊,驕傲的老阿石指揮着近千人在作業。用老阿石自己的話說。他將爲風族創造一個奇蹟。一個讓風族永世長存的一道保障。每一個在工作的人都爲老阿石的精神所鼓舞,賣力的作好自己的事,因爲那奇蹟中有他的一份力量。而且這是在爲自己今後能安然的享受幸福生活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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