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變化

印度洋!

一隻龐大的艦隊緩速朝着北方駛去,此時,任何一個目睹這支艦隊的人,都會禁不住讚歎這支艦隊的龐大,這或許是世界上最龐大的艦隊了,即便是當年的大白艦隊也未見能產生如此直觀的禮堂衝擊。

在艦隊中部,兩萬七千多噸的皇家近衛海軍“平遠”級“平遠”號戰列艦前甲板,黑洞洞的14英寸主炮炮口指向前方,戰艦艦艏劃開海浪朝着徑直朝着前方駛去,“平遠級”戰列艦是皇家近衛海軍在“中國海軍假期”末期,由海軍艦政部建造的最強大的戰艦,去年年底剛一服役,既成爲簡氏海軍年鑑中的“一流戰艦”,戰列艦的裝甲與火力,不遜於戰列巡洋艦的航速,正是“平遠”級的服役,使得沉寂多年的中國海軍能夠重回“海軍強國”之列。

第一次駛入印度洋的“平遠號”是作爲印度洋特遣支隊的旗艦、遠征軍護航艦隊主力出現在印度洋上,而此時由它所率領的六艘戰艦、戰列巡洋艦、兩艘航空母艦爲主體護航艦隊卻是在爲197艘徵用商船護航,對於中國而言,這是自中曰衝突之後,規模最大的一次海外派兵,相比於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曾擁有登陸曰本本州島的中國,無疑是唯一擁有大規模登陸經驗的軍隊。

龐大的艦隊、多達十二萬登陸部隊,可以說,無論是海軍,或是陸軍,都對未來的登陸不持任何懷疑態度。

此時,身爲艦隊司令官程壁光正漫步於印度洋特有的燦爛陽光中,左右隨行的有三位陸軍中將和一位空軍少將:遠征軍司令官——段祺瑞,遠征軍參謀長——,以及空軍特遣隊的——李國安少將,這是自六年前空軍組建以來,空軍第一次獲派遣出國。

程壁光擡了擡他的元帥杖,將元帥杖指向北方。

“是時候讓結束波斯灣的爭峙了。”

莫明的感嘆,翻飛的海鷗,林立的桅杆,獵獵飄揚的海軍旗,有什麼東西正蓄勢待,對,一隻一直圈於籠中的猛虎出擊了!

“段將軍,你對波斯灣瞭解多少?”

程壁光扭頭笑看着身旁的遠征軍司令官段祺瑞,段很像一位職業軍人,不喜言笑,在這一點上,和大多數陸軍軍官都想象,陸軍的目標就是把人訓練成不苟言笑的棋子。

“呃……”

段祺瑞突然沉默了下來,這次出任遠征軍司令官,着實出乎他的意料,作爲一名北洋老將,他從未來想到,會在即將退役前,得到這一任命,在近衛軍中,北洋從來都是一個隱晦的存在,畢竟……但元帥的話卻不能不回答,沉默片刻後,段祺瑞便開口答道。

“波斯灣之名源於波斯,於阿拉伯半島和伊朗高原之間。西北起阿拉伯河河口,東南至霍爾木茲海峽,長約990公里,寬56~338公里。面積24萬平方公里。早在公元前20世紀,波斯灣就是巴比倫人的海上貿易通道。此後,相繼爲亞述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土耳其人所控制。自1506年起葡萄牙侵佔海灣達一個世紀。1622年,英國與波斯攻佔格什姆島和霍爾木茲島。1625年,荷蘭進入海灣,繼而英國與荷蘭在此爭奪,從19世紀始英國逐步控制海灣。”

在說完這幾句話後,他才把話峰一轉。

“1908年,英波石油公司在波斯灣北部的舒什特爾地區鑽出第一座出油油井,隨後,我國因英波石油公司歸屬,而發生多次外交糾紛,最終在我國的強硬態度下,最終在我國以外交條約形式作出承諾,在未來二十年內,中波石油公司產量的70%以低於市價10%供應英國,隨後英國作出讓步,承認中波石油公司對波斯石油開採權,自此,我國便加大在波斯石油開採,去年,中波石油公司石油產量突破兩百萬噸,均出口英國……”

在段祺瑞提到“讓步”時,程壁光的眉頭微微一跳,當年的讓步,在海軍看來,幾乎等同於恥辱,事實上,如果當年海軍軍力如果如夠強大,國家根本就不會作出任何讓步。

“此戰之目的在於,利用英國注意力移往歐洲之際,將大量軍隊投送于波斯灣,從而確保我國在波斯灣地區的軍力優勢,以造成即成事實,以相對軍力優勢,迫使英、法兩國承認我國對阿拉伯地區的佔領!”

即成事實!

在一戰打響之後,面對中國對德國殖民地的佔領,憤怒的英國人只能軟弱無力地進行抗議,因爲他們數十萬的軍隊正在西部前線流血,中國巧妙地利用了歐洲戰場的相持,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而現在波斯灣同樣也是如此,能夠看到波斯灣石油潛力的並不是僅僅只有中國,英國人、德國人、法國人,同樣都意識到波斯灣的石油潛力。

而根據情報顯示德國的地質學家們已經在摩蘇爾和巴格達之間——美索不達米亞的部分地區發現了石油,建設中的柏林-巴格達鐵路的最後一程正好穿過這一地區,也被認爲一定存在着大量石油資源。

不僅德國的地質學家作出這樣的結論,英國的地質學家們也作出了相同的結論,可以說,這一次面對英法兩國勢力於近東地區的存在,中國現在所採取的行動,根本就是虎口拔牙。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爲何會派遣艦隊主力過來,要知道,現在英國人在印度洋,噸位最大的不過是一艘二十年前服役的老式巡洋艦,他們在整個近東地區,只有不到三萬的軍隊,而且大都是英印殖民地兵團,而我們卻派出這樣……”

就在幾人對話時,艦隊已經朝着霍爾木茲海峽駛去,此時海面上已經出現了阿拉伯地區特有的那種白色的阿拉伯三角帆,那些漁船上的阿拉伯人用驚訝的眼光注視着,這或許是他們有生以來所看到過的規模最龐大的艦隊,艦隊航行時擠出的海浪甚至可以推翻一艘阿拉伯舢板。

而在艦隊的遠處,一艘鋼質的舊式巡洋艦,米字旗無力的低垂着,在這艘裝甲巡洋艦上,幾名英[***]官有些無奈的望着這支幾乎如示威般存在的艦隊,儘管大英帝國的尊嚴迫使他們的向這支中國艦隊發出信號,但他們卻知道,單憑他們,根本無力阻止中國艦隊進入波斯灣。

“回答他們,我艦隊奉命進入波斯灣與奧斯曼帝國交涉。”

“交涉?”

面對施肇基的回答,格雷驚詫的看着眼前的這位中華帝國的駐英公使,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解釋。

最初,當中國派出艦隊和陸軍的時候,倫敦曾自以爲這是他們向前德屬中非派出軍隊,中非依然存在着德國人的武裝,儘管德國人的兵力有限,但是卻給中國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因此,他們向中非派出大量軍隊,到也可以理解,儘管英國依然保持着警惕。

而且中國人也曾如此告訴他們,艦隊和一個軍團的陸軍目的地是德屬中非!先前的推測和中國人的迴應,讓英國稍安下一些人,可讓英國意想不到的是,在中國人的艦隊進入印度洋之後,他們卻突然調整了航向,朝着波斯灣駛去,如果不是接到英印政斧的急電,恐怕整個倫敦還被蒙在股裡。

“是的,大臣閣下,在奧斯曼帝國中國的商人遭到屠殺,中國商社的財產遭受損失,作爲一個需要對國民安全負責的國家,中華帝國必須要做出最有力的迴應!”

最後施肇基又補充道。

“我想作爲身爲協約國一方的英國,自然不會在這一事件中偏坦責任方奧斯曼帝國!”

施肇基的這句話,只把格雷嘴邊的堵了回去,但作爲英國培養的職業外交官,格雷立即回答道。

“當然,現在奧斯曼帝國已經向英國宣戰,英國自然不可能偏坦這一腐朽的、愚昧的帝國,但是,公使閣下,在貴國決意對奧斯曼帝國下達最後通牒的時候,是否考慮到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特殊利益呢?”

深吸一口氣,抑下心頭的不滿,格雷又繼續說道。

“在倫敦,有一些言論認爲,貴國的艦隊突然轉向波斯灣,實際上是一次精心策劃的行動,對於非宣戰姓的威懾,根本就沒有派遣如此龐大規模軍事力量的必要,但……”

“大臣閣下,1859年的時候,貴國和法國不也曾到大沽口同滿清進行“外交交涉”嗎?軍事力量是外交交涉的後盾,在這一點上,中華帝國非常感謝貴國以及其它任何一個強國所給予的教導,在國際外交上,中華帝國只是一個年青的學生,但是他必將遵循國際公認的基本外交原則進行自主外交!”

在施肇基回答時,他不時的用“外交”、“後盾”、“實力”去提醒着格雷,現在英國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阻止中國,而他所謂的外交原則,不過只是“實力外交”的說辭罷了,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繼續說道。

“請大臣閣下相信,作爲不列顛的盟友,我們非常樂意,在任何時期、任何地點,同英國展開有建設姓的合作,至於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利益,我想即便是在奧斯曼帝國拒絕交涉之後,在軍隊不得不採取武力維護中華帝國的尊嚴,懲戒奧斯曼帝國的時候,我們仍將維護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利益,這一點請閣下放心,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殖民地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外交”、“後盾”、“實力”、“基本外交原則”!

施肇基回答只讓格雷一陣啞然,作爲英國外交大臣,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後,“整個歐洲的燈光都在熄滅”,在歐洲文明陷入戰火的時候,像中國這樣的新進強國,他們急欲向世界展露他們的爪牙,幾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一開始,在格雷看來,德屬中非、德屬太平洋領地應該勉強可以填飽中國人的胃口,如果英國再作出適當的讓步,或許便可以把中國牢牢的綁在英國的戰車上,爲此,英國默認了他們對兩地的佔領。

甚至在中國同德國展開私下的談判時,英國曾向中國表示,在一定程度上,英國支持荷屬婆羅洲自治領的讀力,以此來確保中國站在協約國一方,而不是被德國“重新分割世界”的許諾所引誘。

重新分割世界勢力範圍!

對於任何一個後進國家而言,這都是充滿誘惑的,尤其是對於中國這麼一個人口衆多、土地資源緊張的國家而言,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對於英國而言,中國倒向德國將是會一場噩夢,這不僅僅意味着世界六分之一人口加入同盟國,同樣也意味着噸位排名第五的中國海軍將會在太平洋、印其甚至大西洋襲擊英國的商船、殖民地,而最爲可怕的是,受困於德國海軍的牽制,英國甚至不可能派出艦隊攔截中國艦隊。

同時,中國陸軍會向英屬緬甸、馬亞亞、印度進攻,隨後,在艦隊的護送下,數以百萬計的中[***]隊將會出現在有着“不列顛湖”之稱的印度洋,他們會出現在非洲,會佔領英國在非洲的殖民地、佔領蘇伊士運河,接着他們會進入地中海。

而最終這一切將會導致另一個噩夢的出現,一直搖擺不定的意大利會倒向同盟國,向英國和法國宣戰,隨後中[***]隊會出現在意大利半島,數以百萬的中[***]隊會從意大利向法國發起進攻,最終,中國陸軍會在法國同德[***]隊會師。

至於英國曾抱以希望的俄羅斯戰場,也會因中國倒向同盟國而發生崩潰,數以百萬計的中[***]隊會沿着中亞大鐵路、西伯利亞大鐵路向俄羅斯發起進攻,面對數以百萬甚至千萬中[***]隊,那些俄羅斯的“會說話的牲口”根本就不可能阻擋他們的進攻,最終,英國將不得不面對一個已經完全崩潰的局面——整個歐亞非大陸,只剩下了同盟國和他們的盟友,而那時,作爲中立國的美國會作出明智的選擇,他們會停止向英國提供貸款,沒有任何銀行家會願意向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滅亡的國家提供貸款。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也許在不列顛的附近海域皇家海軍需要面對德國、中國、意大利、奧匈四國海軍組成的聯合艦隊,在一場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海戰之後,皇家海軍的驕傲將會沉入冰冷的大海,英國的歷史將會在那一場海戰之後終結。

當然這是最壞的局面,作爲英國的外交大臣,格雷當然明白,在這些事件發生了一半的時候,對於倫敦而言,它會主動尋求媾和的可能,英國會毫不猶豫的把殖民地交給中國人、德國人,然後利用殖民地作爲武器,挑撥同盟國,最終促成同盟國的瓦解,或許英國會失去殖民地,但是不列顛卻會生存下來。

也正因如此,英國纔會對中國百般忍耐,纔會在很多問題上作出讓步。格雷不懷疑,無論是眼前的施肇基或是南京的那位中國皇帝以及官員們都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纔會得寸進尺的,不斷的挑戰着英國的底線,試圖用英國的底線爲自己在這場戰爭中謀求利益的最大化。

阻止他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在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格雷的心間叫喊着,不斷的提醒着他,英國已經不能再做出讓步了,可理智卻清楚的告訴他,英國必須要學會妥協!

也許……在格雷陷入沉思的時候,施肇基反而是輕鬆自得的端起茶杯喝起了茶,茶是大吉嶺的紅茶,品着茶的時候,施肇基不禁想起有一次在南京,一個朋友看到南京竟然有大吉嶺紅茶出售時,曾咬牙切齒的說着,有一天一定帶兵把大吉嶺的茶園都燒了,在很多人看來,茶葉,應該只有中國纔有,真的是太短視了,即便是有一天,中國直到了和英國不得不決裂的地步,兩國大打出手後,而中國打到印度,那麼應該像英國人一樣,把印度變成中國的農產品供應地纔是,說出那樣的話,根本就是沒有一線長遠眼光。

想到這個問題,聯繫到英國人治理殖民地的成功,施肇基禁不住想起現的中國,在獲得了德屬中非以及德屬新幾內亞之後,中國已經成爲一個擁有殖民地的國家,同時,中國還要面臨以前從未碰到的問題,保衛一個新的分散的帝國,同時着手開發這個帝國,以便消化經濟“勝利果實”,已經成爲現在中國不能避免也不可能迴避戰略和行政問題。但是,中國卻缺乏歐洲列強的殖民經驗和行政管理能力,在德屬新幾內亞,或許這個問題並不明顯,但是在德屬中非,那裡還有幾百萬黑人。

中國唯一擁有的“治理殖民地”的經驗來自朝鮮,而在朝鮮儘管袁世凱治理的非常成功,但是卻犯了利用軍隊強制推行同樣嚴厲的軍事統治的錯誤,朝鮮不同於他國,中國對朝鮮擁有的上千年的宗主權,使得朝鮮人並不排斥中國的統治,而且朝鮮是作爲行省納入中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朝鮮人是與中國平等的,只有少數朝鮮精英階層反對朝鮮成爲中國的一個行省,所以軍事統治的核心在於利用高壓政策瓦解朝鮮的精英階層的反對,但是如果將朝鮮的經驗推廣到德屬東非,這種統治只會令民衆疏遠中國,甚至爲其它列強所用,最終原本創造財富的殖民地,甚至有可能變成禍亂的根源。

殖民地管理,中國不僅需要向英國這樣的世界上最老牌的也是最大的殖民國家學習,更需要向德國人學習,德國的科學殖明煮義或許纔是中國應該學習的對象,心下思考着這個問題,施肇基顯得有些走神,可是他的這種走神看在格雷的眼中,卻有了其它的意思。

“爲什麼會走神呢?”

施肇基的心不在焉看在格雷的眼中,卻讓他的心下升出一絲警惕,作爲一個職業外交官,他知道面前的施肇基並不是滿清時代的那些外交官,現在的中國外交官大都也是職業外交官,他們是絕不會犯下像滿清官員那樣的錯誤,在這種場合同樣也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但他的心不在焉卻是事實,是什麼讓他走了神,難道說他今天來這裡進行解釋,不過只是一個障眼法!

在心下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格雷立即聯繫到中德兩國間多次舉行的秘密談判,儘管中國人曾出於處交上的需要,多次將談判內容直接告知英國,但是,誰能保證中國能做到毫無保留,更何況,在之前中國退出談判的時候,德國人已經同意作出讓步,他們同意將在華德國資產無償“贈送”給中國,當然前提是中國退出協約國。

中國人會不會仍然在踩着鋼絲繩?

心下升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格雷的心下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如果現在表面上已經加入協約國的的中國仍在踩着鋼絲繩,那麼,就意味着中國現在仍然持以待價而沽的心態,他們在等待德國和英國的出價,這種的心態的最終結果是什麼?

就像拍賣一樣——價高者得!

從施肇基的心不在焉中,格雷又聯繫到中國對促成法國歸還廣州灣的不積極態度,似乎對他們而言,他們並不願意在廣州灣的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與其同時他們卻又對近東表現出的興趣,這些舉動無疑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在某種程度上,中國已經做好了準備——一但在英國這裡無法得到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寧肯選擇戰爭解決問題,從而通過戰爭得到更多的戰利品!

感覺自己像是窺見了中國最核心秘密的格雷,在心生警惕的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和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公使閣下!英國並非反對貴國通過武力保衛貴國的利益!”

格雷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間完全沒有不列顛式的驕傲與自負,但回過神來的施肇基卻覺察到了,格雷語氣中透露出的商量之意,在讓施肇基心覺詫然的同時,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格雷。

此時格雷的面上儘管不露聲色,但是雙目的驕傲卻完全消失不見了!儘管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了格雷這位大英帝國的外交大臣前後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但對施肇基而言,這卻是一個好現象,這至少意味着,阻力絕沒有南京和他自己想象的大。

一開始,南京甚至還考慮過,如果英國一再強硬的話,他們並不介意發生“某種程度上”的小衝容,以創造新的外交突破契機,不過,施肇基卻知道,那根本就是在踩鋼絲繩,一但擦槍走火,誰也無法確保未來的走向,現在對方表現出的退讓,卻讓他整個人在心下鬆了一口氣。

“但是,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利益必須要得到維護!”

維護!

如果沒有之前的考慮,或許格雷更願意說“英國在阿拉伯半島的利益必須要得到保證!”,而且會用毫不客氣的口吻,可現在,他卻是用着一個商量的口吻同施肇基進行商談。

“這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南京並不願意看到,因爲奧斯曼問題,同時貴國產生分歧,畢竟中國和英國是盟友,我們作出任何決定,不僅基於自身的利益,同樣也基於盟友的利益,然後加以綜合考慮!”

沒曾想格雷的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的施肇基立即出言回答道,這同樣也是南京的態度。

“那麼貴國決定如何在對奧斯曼帝國宣戰後,確保英國的利益呢?”

格雷的微笑換來的卻是的施肇基於心下疑惑,今天是怎麼了?就他所知,格雷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可今天他怎麼表現的就像是……“嗯……”

沉吟着施肇基看一眼已經做出實質姓讓步的格雷,在他沉吟時,格雷卻主動提議道。

“或許,我們可以就這一問題,進行直接的商談,比如我們兩國可以派出外交官,直接進行地理上的分割,以此來確保我們兩國在阿拉伯半島的利益!”

儘管驚訝于格雷的讓步,但是施肇基卻是不露聲色的作着考慮的模樣,而對方的考慮卻讓格雷長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他明白了中國的底線,中國的底線並在於佔領整個半島,他們只是希望從中分得一杯羹!在近東獲得一塊殖民地。

而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恐怕同其在波斯沒有任何實質特權,以及在波斯灣地區沒有任何駐軍不無關係,他們需要一塊殖民地用以確保波斯油田的安全,這至少意味着他們的胃口並不大。

通過談判桌得到的,總好過通過戰爭得到的。深知此道的格雷當然知道如何說服施肇基。

“同時,英國可以作出承諾,在適當的時候,我們將支持在波斯對中國實施門戶開放政策!”

雙眼一睜,施肇基完全用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格雷,這……英國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個……嗯,我需要上報南京!”

儘管他想一口答應下來,但只是一名駐外大使的施肇基卻根本就沒有那個權力,儘管他清楚南京的底線,但是同樣明白,什麼勢力範圍劃分,並不見得對中國有利,在中國和英國舉行外交談判的時候,只怕軍隊已經打到了美索不達米亞,那裡是整個近東最肥沃的地區,英國人顯然不願意中國完全控制整個美索不達米亞,而且作爲一個大國,英國勢必不可能接受中國打到那就劃到那的提議,而這個提議肯定又是軍方的底線,所以,談判並不見得會順利,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更不能答應了。

“當然,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您完全有責任通知南京,但是我希望,我們能夠儘快舉行談判!”

格雷爽快的應道,施肇基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到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反倒如果說施肇基直接一口同意了,那在格雷恐怕就會否定先前的那一番推測。

直到離開外交部的時候,處於極度震驚中的施肇基仍然沒能反應過來,他不明白格雷爲什麼會做出讓步,儘管他清楚格雷擔心什麼,但是作爲英國的外交大臣,格雷完全沒有必要擔心這個問題,作爲一個新進強國,中國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反整個國家押上賭檯,現在的所作所爲不過只是趁火打劫,如果正主拿着槍出來,中國會做出“妥善的迴應”,可格雷的表現,卻完全顛覆了他的這種看法。

“難道歐戰前線的局勢進一步惡化了?”

思來想去之後,施肇基唯一能得到的答案,也就只有這麼一條,除非歐洲戰場上的局勢惡化,否則英國根本沒有必須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雖說知道軍方可能會反對談判分割勢力範圍,但是他卻知道,最終陛下肯定會支持通過外交渠道確定勢力範圍,從而在確保自身利益的同時,又可以避免同英國發生衝突。

“陳少校!”

想到歐洲戰場的局勢,施肇基連忙對副駕駛員位置的軍官詢問道。

“最近歐洲戰場上有什麼大的局勢變化嗎?”

“大使先生,我們並沒有接到這方面的情報,如果發生這種事情,我們肯定會得到彙報,只要我們在大陸的同事能得到相應的情報!”

副駕駛員位置上的情報軍官如實的回答道。

“呃,不對,肯定有什麼變化,這樣,你能不能和同僚們聯繫一下,通知他們,讓他們加大偵察的力度,西線和東線,肯定發生了什麼變化!”

“大使先生?”

“相信我,肯定有什麼變化,否則……”

話說了一半,施肇基便不再說下去了,有一些事情,既便對情報軍官也不能透露。

“等國內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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