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航也是辦過大案子的。
一聞這個味道，再一看下面那個埋着的東西，他心裡就已經開始有了不妙的感覺。
那是一具小小的屍體，已經腐爛了大半，面目不清，但看那小手小腳，那赫然是一個嬰兒，不對，那應該是個胎兒。
他擡頭，跟小馬對視了一眼。
小馬臉色已經慘白，後來他實在是忍不住，直接跑得遠遠的，吐了！
“是死胎。”玉桑退了一步。
“這是嬰靈聚魂陣。”玄素九臉色也很難看。
做這樣的東西，也太噁心了！
玄素九覺得自己也接受不了。
“嬰靈？那就是小孩的屍體？”王啓航強忍着噁心。
“這是用邪術煉化的死胎，怪不得，這個地方邪氣這麼重。”玄素九說。
“這怎麼辦啊？你有辦法破到這裡的法吧？”王啓航趕忙問道。
鎮上出了這麼一個地方，已經讓他們愁得很了。
爲了不讓人誤入這個地方，所裡已經在安排人整晚整晚就巡邏了。
之前，王啓航也跟他哥私底下商量過這件事，搞不好最後還是得請玄素九過來看看。
正好現在趁這個機會，如果能夠一次性解決，也算是一勞永逸。
“這個地方的問題不是挖掉這一處就能解決的，可目前來說，我卻只能先解決這一處。”
幸好經過昨天晚上的勘查，玄素九心裡有所準備。
知道此處是被人精心佈置過的，並沒有敢掉以輕心。
她帶足了香燭紙錢，又讓王啓航再埋着鐵箱子的那個坑前面，再挖一個坑，然後開始在那個坑裡燒紙錢。
最開始的時候燒紙燒的很不順利。
火苗一點起來就會捲過一陣風將火撲滅。
可是玄素九這個時候很有耐心，一遍遍的點火。
那個坑底的死胎還在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臭味兒，好像隨着紙錢的燃燒還越變越臭了。
院子裡的動靜，可以人爲控制到小一點，可味道控制不了。
大夏天的，左鄰右舍都開着門。
不一會兒，就有人出來查看情況了。
他們在院子裡，都能聽到外頭有大嗓門的女人在嚷嚷，是誰家糞坑溢出來了？
因爲臭味太要命，外頭有幾個婦女還罵了起來。
王啓航聽着外頭那女人的粗俗言語，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玄素九卻跟沒聽到一樣，還是繼續一張張燒紙，滅了就重新點燃，就好像那只是機械的動作一樣。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找到戲院門前來了。
“就是這兒，那股臭味兒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我聞着像是肉爛了的味道。”
“是不是死老鼠啊？”
“死老鼠哪能這麼大的味道？”
門外幾個人議論着。
“哎，這院門怎麼沒上鎖啊？”
“裡面有人。”
這個時候，王啓航立刻過去，從裡面打開了大門。
一看一個這穿制服的公安同志站在裡頭，外頭嘈雜的聲音稍稍小了一些。
“幹什麼呢？我們這裡有公務，你們這是幹什麼？沒事兒各回各家，別在這兒添亂。”王啓航板着臉說。
站在外頭的都是些上了點年紀的老頭老太太，還有在家照顧孩子的女人們。
被他這麼一嚇唬，這些人有些膽怯。
“哦，是公安同志在辦公事啊！”
“辦什麼事兒也不能弄得這麼臭啊，我們家家戶戶都開着窗戶，弄得屋裡跟茅房似的。”
一個老太太站了出來，她在這條小街還有點名氣，也姓柳，她兒女們都在街道辦工作，就管着他們這裡的事情。
一般這條街上有點什麼事情都是柳老太出面幫着協調協調說一說。
算起來，柳老太與這座宗祠的擁有者柳家也算同根同源，要是這個院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總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問一問的。
王啓航可是不慣這些毛病。
“都說了是我們在辦公務，你們有什麼好問的，如果嫌味道不好，那就回家先把門窗都關了。”
“你這個同志說話可不對，這大熱天氣的我們怎麼關門關窗啊？再說了，你們不管是幹什麼工作，怎麼能弄得這麼臭啊？你可不能把這個院子當成是垃圾場，我們這裡還有這麼多戶人家要住呢！”
老太太聽到這個公安同志說話這麼不客氣，也覺得有點丟面子，當時也不高興了。
他們這邊正爭執着呢。
“好了！”
這時玄素九那裡突然叫了一聲。
王啓航一聽她這麼說，也顧不上外頭這些老頭老太太了，伸手就想去關院門。
“哎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是不是在搞什麼封建迷信的事！”
柳老太眼也尖，一眼就看到玄素九在裡面，好像是在弄什麼黃符紙錢之類的東西。
她之前那些年，就經常搞這方面的工作，對這些事情十分敏感，還不等別人有所反應，她就先尖叫起來了。
旁邊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此時也都鼓譟了起來。
他們跟柳老太不一樣，這些人有很多還是相信這些事的，如今看到有人在這個院子裡面做法，還是好奇比驚訝更多。
“是不是個小姑娘呀？”
“這肯定是前幾天在防空洞工程那裡救人的那個大師吧？”
“知道，知道！是映霞山知問觀的大師。”
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懂行的，既然連知問觀都知道。
外頭的人一聽他還知道這裡面的情況，就圍着說話的那個老頭問了起來。
這時還有其他的人直接就開始往那樣子裡面幾想要進去看看情況。
王啓航一看這情形，立刻拉下了臉，大聲呵斥了幾句。
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對於公安還是挺害怕的。
可是柳老太細看了看，玄素九所在的位置是在院子的北角，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你們這到底辦的是什麼公務呀！根本就不對勁！這個戲院現在是歸我們街道居委會管理，你不知道我們街道居委會打招呼了嗎？”
柳老太這個時候已經把他們街道居委會給搬了出來。
“我們辦案子還需要通過你們街道居委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王啓航覺得這老太太真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