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謝長青甚至留下了的心理陰影,有的時候晚上都要到二兒子的房間去看一看,他睡的時間太久就要上手去摸一摸,看看兒子是不是還在呼吸。
現在老人家看着謝峰被擡進屋裡了,心裡緊張得全身發顫。
“爺爺,別擔心,阿九說沒有事就肯定沒事了。”謝承燁安慰道。
“剛纔那是怎麼回事呀?他們爲什麼說起了這個紙人,你以前在這裡也見過那個紙人嗎?”謝長青忙問自己的孫子。
對於他們這些第一次見是這種事情的人,剛纔發生的那一切都跟做夢一樣,還好,謝承燁之前有過這樣的經驗,整個人都顯得比較冷靜。
“以前確實見過,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謝承燁是個聰明人,在見到同樣的紙人之後,有些前因後果自然而然就能聯繫起來。
以前玄素九曾經說過,玄門中人有不同的宗派,自然就有不同的法術。
這個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很顯然之前他們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基本上是同一個術士,或者說是同一個宗派的術士搞出來的。
可是京城離映霞山卻很遠,不太可能一面在京城佈局,一面又跑到映霞山來支持這些法術。
這讓謝承燁不得不懷疑,會不會自己或者說謝家也被這個在幕後搞鬼的術士給盯上了?
“謝知青,你到前面的香爐裡面去抓一把香灰過來。”玄青松走過來,遞給謝承燁一個碗。
“是我兒子又出什麼事了嗎?”謝長青趕緊問。
“阿九打算直接把他弄醒,老人家你不用擔心他沒有事,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剛剛驅邪之後身體會比較疲憊一些,原本應該睡一夜的,不過,阿九覺得有些問題要問一問他。”玄青松告訴謝長青。
謝長青一聽,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要問話?那就代表謝峰可以說話了?
他這樣想着就催促謝承燁,趕緊去拿香灰,自己走進了謝峰的那間屋子。
那屋子是現在元震法師住的,謝峰被放在一張竹牀上,竹牀就擱在窗戶的底下,晚風一吹有很清涼的感覺,還能聞到空氣中植物的清香。
謝長青仔細看了看謝峰的臉色,發現已經比前些日子要好很多了。
自從遇到這場意外之後,謝峰面色一直很蒼白,整個人走路的時候也直不起腰,看上去非常疲憊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躺在牀上,雖然也還是睡着的,可是面色已經紅潤了起來。
玄青松在廚房裡面燒好了熱水,端了一盆溫水過來,林業正在拿着毛巾給謝府擦洗身體。
等到謝承燁把香灰拿過來之後,玄素九那裡也調製好的硃砂。
她取來一隻毛筆,站着混合了香灰的硃砂,在謝峰的額頭、手心和腳心各畫了一個符號。
然後,她將那把桃木劍握在手上,一邊吟誦着一些音調古怪的咒語,一邊用桃木劍,輕輕拍打謝峰的額頭,手心和腳心。
每一個部位要念七次咒語,分別拍打七次。
“魂歸!”
到了最後一遍拍打結束之後,玄素九突然大喝了一聲。
謝峰像是被從睡夢當中驚醒了,一下子就睜開眼,順勢便從那張竹牀上坐了起來。
“魂歸!”
玄素九拿着桃木劍,在謝峰的頭頂輕輕敲擊了一下,又是大喝一聲。
謝峰這下子徹徹底底的清醒了,眼中的迷茫緩散已經消失不見他開始張望四周,看到自己父親和侄兒之後,突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我不是做夢!”他喃喃地說道。
在聽到兒子說話的那一刻,謝長青眼淚都差點下來。
之前謝峰口不能言,卻還曾經寫字安慰過謝長青,至少自己沒有缺手缺腳,也沒有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只是不能說話而已。
但是謝長青只要一想到,自己這個那麼優秀的小兒子,突然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做父親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說。
尤其是在京城找遍了醫生,大家都束手無策,甚至還有醫生變着法的勸解,讓他們放寬心,接受這樣一個事實,這些都讓謝長青越來越失落難過。
可是,在這裡玄素九似乎也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剛纔雖然有些玄妙,也稍微有一些波折,但一切都很順利,現在謝峰一睜開眼睛就能發聲了。
“兒啊!你好了……”
“爸……”
謝峰這個時候心情也很激動,他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
“先喝一杯白糖水,我爹在廚房裡已經給你燒好熱水了,你現在要去沐浴更衣,然後到大殿裡面拜過祖師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你還是快點去吧。”
玄素九這個時候開口了。
她似乎沒太在意自己,這時打斷人家父子的互動,這似乎有點煞風景。
不過在看到那個紙人之後,玄素九就已經覺得事情變得有些麻煩。
之前謝承燁也曾經回過一次家,在火車上遇到過麻煩,一節火車車廂變成了鬼域,如果不是當時他身上帶着玉桑的那塊玉佩,很可能那個時候就出事兒了。
再聯想到自己第一次見謝承燁時,也曾經發現,他一身福澤的紅光被灰暗的黑氣給壓制着,好像有人不希望他能借上這福運的力量。
那一段時間謝承燁幫了玄素九很多,身上的那股晦氣也逐漸的退散了。
但是這一次從京城回來,他所遇到的情況比之前更嚴重了,看起來經常有人在算計謝承燁。
前後出現了同樣的紙人,那玄素九就要考慮這個幕後術士真正要針對的人到底是誰?
按理說,如果身邊出來一個像謝承燁這樣福澤深厚的人,一般的術士都會想辦法借他的福氣。
但是幕後的這個邪術師卻跟別人不一樣,他似乎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壓制謝承燁的福氣,好像他與這種福氣無法共融。
玄素九之前也曾經見過這種人,一般都是因爲他們修行邪術,而且身上沾着罪孽因果,跟這種福運深厚的人在一起,只要感受到福澤紅光,就如被灼燒一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