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寶決定兩週之後再送一批遊客到下山村。
沈全花心中一動。
她自告奮勇成了金元寶在陵水縣的聯繫人。
要來參與映霞山兩日遊的人,可以直接到他那裡去報名,然後在約定時間的三天之前,沈全花跟金元寶確認名單人數。
金元寶一想這倒是個好主意,省了他自己再到陵水縣去忙活,到時也要花費時間,而且在那裡一天搞不定,住宿什麼的,也要花錢。
這一次金元寶組織人辦了這次映霞山兩日遊。
一人收五塊錢的費用,這裡邊包括來回的路費,來回路上還一人提供兩個包子,車上還有免費的酸梅湯。
不過到了映霞山之後,遊客們吃穿住用還是要自個付錢的。
在鄉親們家裡住一夜才花五毛錢,玄青松管三頓飯,吃的又好要錢又少,這些遊客們人人滿意。
陵水縣原本就比他們景縣更富裕一些,能花着錢出來玩的人,也不大在乎在外頭的花銷。
特別是這一次見識了玄素九的能耐之後,這羣人可是想好了,要回去好好宣傳宣傳。
金元寶就跟沈全花兩個人商量好,從這裡報名一個人,分沈全花一塊錢,不過沈全花可要負責,把知問觀的靈驗給宣傳出去。
沈全花一點意見都沒有。
馮娟也很心動,不過她情況跟沈泉花不一樣,她畢竟現在還在街道居委會工作,不能出來搞這些私底下的活動。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些好機會。
其他人就沒什麼想法了,她們只覺得高興,她們這些人大都是雙職工,甚至兒女們都已經開始掙錢,家裡都不缺錢,就算每兩三個月出來花點錢,也是拿得出來的。
金元寶轉頭跟司機結好了賬,又搭他的車,回到和平鎮。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給還在京城的謝承燁打個電話。
這一趟舉辦之前,就跟謝承燁商量過,前前後後的準備也都是兩個人一起商量好的。
當然,林至和方少均來的時候,他還向他們兩個請教過,他們都挺支持,但在細節上就不如謝承燁給他出那些主意實用。
兩個人還商量好,結束之後,兩人再通個話,根據這次的情況再商議這件事。
金元寶覺得這一次他操持的還算成功。
等他忙完,一看,金元寶媳婦把飯都做好。
“孩子還有一個月才上學呢,你明天和我一起回村裡住吧。”金元寶說。
“爸要過來呢。”金元寶媳婦小娟猶豫了一下。
小娟父親從春天時得了一場病,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大好。老頭本來應該是跟大兒子過。
只是,小娟的大嫂這人可不怎麼有耐心,只是伺候了兩三個月就煩了。
小娟父親在家裡過得非常憋屈。
金元寶剛剛結婚的時候,也受了岳父不少的照顧,看老人的時候覺得不忍心,就常常讓岳父來他們家住。
“那有什麼關係,明天你先回去,給爸多收拾兩件衣服,帶他跟咱一起回村,正好讓老周叔給爸再看看,老這麼不好也不是個事兒,再拖出什麼大毛病來。”
小娟想了想也對,就答應了。
兩口子一邊吃飯,一邊聊了聊這次金元寶搞的旅遊活動。
“昨天我碰見何老師,閒聊起你這事兒,她說鎮上有不少人想去咱村,我想着,主要是想讓知問觀吧?”小娟跟金元寶說。
金元寶靈機一動,說:“何老師那人挺愛張羅事兒的,要不我也讓她當個聯繫人?”
兩口子一下來了興致,開始在飯桌上商議了起來。
現在外頭的情形跟前一兩年不一樣了,就連國營的供銷社都開始增加了產品銷售的品種。
要是金元寶還按照以前那樣,只是靠着從別的地方找一些品種多樣的東西,銷路是不一定能一直維持下去的。
他大哥在省裡面已經開始籌備,要搞工廠搞實業了。
他自然也要跟着哥哥們一起轉型。
之前是沒有找到什麼太好的路子,但是現在發現,這組織人旅遊的買賣做起來也還不錯。
既然是覺得情形還好,這兩口子就想還是要多組織幾次,如果真的是個新的生意路子,那他們就大膽的投入其中。
兩口子正商量着,確定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
小娟然開門一看,發現是自家父親和大哥,站在院門口。
“爸?哥?你們倆這是咋了?怎麼傷的這個樣子呀?”
小娟的大哥於超狼狽的不得了,臉上有好幾個指甲印兒,巴掌印兒,頭髮被揪的跟爛草一樣。
老於頭倒是沒受傷,身上也是灰撲撲的,看這樣子像是父子兩個,跟誰發生了一場混戰一樣。
“還有誰?這不是給你嫂子打的。”
老於頭滿臉不忍,老頭其實性格也有點軟,兒媳婦這麼霸道,他做人公公的都說不出什麼來,被欺負了也只是忍着。
於超這個人性格特別忠厚,平時只知道悶頭幹活,基本上不大說話,是鎮上有名的老實人。
當時他結婚的時候,他母親還活着,就怕兒子太老實了,自己都當不起家了,想着給他取個稍微厲害點的媳婦。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娶來的這個厲害媳婦,被丈夫這老實的一家人讓着讓着,就變得越來越跋扈。
于娟一聽都要氣瘋了。
“楊金桃的是不是瘋了,現在都敢動手了?哥你再怎麼讓着他也得有點限度吧,都把你打成這樣了!”
于娟的脾氣有點像她們母親,當即就火了,居然抄着一把掃帚,就要衝到大哥家裡去打人。
“你這是幹嘛去呀?快回來,別折騰了。”
老於頭趕緊把閨女給拉了回來。
倒不是別的,于娟可真打不過他大兒媳婦。
“娟兒,先別鬧去拿點藥水來,先給哥收拾收拾傷。”
金元寶皺着眉。
他對這個大舅子比較瞭解,知道他老實,但是被自己媳婦打成這個樣子,也確實有點太窩囊了。
就是不能對個女人動手,還控制不住她嗎?
就這樣的日子,也十來年了,不知道這大舅哥是怎麼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