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兒,你想幹什麼?你先放手!”
盛夏在三爺的懷裡一陣掙扎,好大一會兒都沒喘過氣兒來,三爺渾身上下都是要把人的直接原地掐死的冷冽,嚇得周圍的人都逃命似的躲得遠遠的。
盛夏沒見過三爺生這麼大的氣,更不懂爲什麼三爺要生這麼大的氣?
她和王天星也沒什麼吧?
難道是她和王天星保持那個姿勢……被三爺看到然後他想多了?
小丫頭在三爺寬大結識的懷抱裡再三掙扎,反覆強調自己的可以解釋,但是三爺選擇失聰,對她的任何解釋任何辯解都選擇全部忽視。
大怪物的門被三爺一把拉開。
盛夏只覺得自己的身板兒一個懸空的動作,瑪德,她直接飄進了後座,屁股開花兒的跌入了真皮座椅,心肝兒顫抖!
“喂!冷夜宸!你發什麼瘋?你這是幹什麼?!”
被三爺直接一把摔進了後座的盛夏雙手雙腳並用的爬起來,咬牙切齒望着臉色比夜色還要黑、還要濃郁的冷三爺,心跟着猛地一顫。
蒼天大地,三叔兒的表情好像要把她給吃掉了,而且是不吐骨頭的那種,簡直太特麼的嚇人了。
盛夏默默的吞了吞口水,然後仰着臉望向三爺一言不發只負責製造冷氣的帥臉,臉上的表情從剛纔的試圖反抗和較量變成了溫順的求饒和討巧。
她使勁兒扯了扯嘴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三叔兒,別生氣嘛,生氣很傷身體的,我年少無知不懂事,你別跟我一般見識,行不?“
三爺附身看着被困在車內的小丫頭,脣線上揚出一道分外讓人膽寒的弧線,“老子跟你一般見識?老子跟你一般見識你早就死了一萬次!”
“嘭!”聲音落下,三爺把車門給摔上了。
那一聲摔門的迴響,乖乖,盛夏差點原地石化。
三叔兒這是吃醋了?
艾瑪,不是吧?見過吃醋的,見過脾氣大的,像三爺這樣吃個醋居然要把人給剁了的,真是頭一波。
盛夏默默地捂着額頭,怎麼辦怎麼辦?王天星沒有惡意,但是被三叔兒給撞見了,肯定解釋不清楚了。
她怎麼讓三叔兒消消氣!
程遠航帶着醉意微醺的王天星走出來,夜風一吹,王天星更清醒了,他頭和臉被三爺被白酒潑過,風一吹四下裡都是濃厚的酒氣,他聞着酒氣,吹着風,腦子比高倍放大鏡觀察的細胞活動還要清晰。
“隊長。”
王天星掙開程遠航的手臂,英勇的走到了三爺的面前,他將手臂舉過額頭,敬了個軍禮,“隊長,今天晚上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提議的,跟蘇盛夏無關,跟兄弟們也無關,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別爲難蘇盛夏他們。”
冷三爺冷哼一聲,他看着王天星,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軍姿,被酒水弄溼的t恤,“你?王天星,拿個嘉獎不知道自己的是誰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你還想替他們承擔責任?你特麼的自己的責任老子看你都承擔不起!“
程遠航和白若初對視,然後兩人一同走到三爺面前求情,“首長,今天他們拿到了獎章,兄弟們難得高興,出來喝幾杯……你就睜一眼閉一隻眼,這事兒就過去吧?”
冷三爺看看十幾個醉醺醺士兵,好多自己帶出來的精英都在裡面,還有一些是飛鷹的主力,但是今天他們的表現太讓三爺失望!
不,三爺的生氣不是因爲他們,但是恭喜可愛的戰士們,碰到了三爺脾氣不好的時候。
“老子不會閉眼!全部帶上車!給老子滾回軍區!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撥人耷拉着腦袋,“是……”
三爺一聽到他們軟乎乎的聲音,一個箭步從大怪物的後門走過來,衝着其中一人上前就是一腳,“噗通”一聲,當即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士兵應聲倒地。
“一個一個,喝點酒就他孃的變成娘們了!”
一行人忙舉起手敬禮,“是!隊長!”
冷三爺粗重的呼吸聲怒氣翻滾,“老子真想斃了你們!王八犢子!”
盛夏隔着車窗觀察了三爺發脾氣的過程,心裡一聲一聲喊着乖乖,三叔兒這點事都氣成這樣兒了,回頭他要是知道了兒子的事兒……
我的乖乖,盛夏不敢想象,他一定會把美國給炸了,乖乖,不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吧?
盛夏蔫了。
三爺的車疾馳到軍區,嘩啦推開車門。
十幾個人連同王天星全被拉到了訓練場上,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鐘,十幾個人全都醒了。
比平時清醒的時候還要清醒。
幾臺車的大燈打開,照着訓練場上站成了一排的年輕戰士,一個個挺直腰板,目光看着三爺一人。
三爺冷冷的嗤寒氣,“酒醒了嗎?”
沒人敢說話。
“啞巴了?!給老子回話!”三爺這個爆脾氣。
“報告!醒了!”
三爺繞着十幾人走了一圈,“人頭馬,威士忌,xo,還有什麼……哦,拉菲,呵!挺會享受,都聽會喝啊!”
最後一個字兒,那捲翹的嘲諷簡直嚇死人。
“報告,不敢了!”
三爺冷哼,“不敢?老子最不信的就是這倆字!就還沒醒的不要緊,老子幫你們醒醒!”
此時,程遠航等人已經扯來了一個大水管子,水管子碗口那麼粗,連接着灑水車。
王天星一步邁出隊伍,“隊長,我願意替大家受罰!”
冷三爺從程遠航手裡接過水管,“給老子滾回去站好!”
“是!”
白若初咬了咬脣,“自作孽,撞槍口上了。倒黴催的。”
“程副官!開閥門!”
“是!”
閥門打開,強大的水流瞬間充滿了水管子,三爺穩穩站在隊伍前,大手用力握着水管,一股強悍的水流自水車被奔涌,瞬間“噗——譁!”
水流如柱,冷水對準前面一排人一陣猛灌!
嘩啦啦——
水流帶着強大的衝擊力,將其中幾個人衝的東倒西歪,水流霎時把所有人打透,徹骨的寒氣和水流衝擊過來時無法呼吸的擁堵感將特種兵們玩兒的夠嗆。
“晃什麼!都特麼的給老子站穩!喝酒喝的好,老子讓你們嚐嚐,是酒好喝,還是你老子的醒酒湯好喝!”
三爺手中的管子持續噴灌,程遠航和白若初有點擔心,兩人同時求情,“首長,他們酒真醒了,要不就算了吧?”
三爺將水管遞給程遠航,“給老子接着衝,不衝暈甭給老子停!”
操!c軍區,皇城腳下的軍人,居然敢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
誰給他們的膽子!
“是!”
“衝清醒,全給老子關禁閉室去,好好的給老子反省反省,看看自個兒身上還有沒有一點當兵的樣子!不現在部隊帶着的,全給老子滾蛋!”
“是!”
走出訓練場,三爺煩躁的鬆了鬆軍裝裡面的領帶,修長有力的大手揪着領帶一角將領帶一把給扯了下來。
一條領帶在手裡拎着,三爺推開車門。
盛夏咧嘴,“三叔兒……你回來了?”
冷三爺斜了斜涼的發麻的脣,“蘇盛夏,你是不是豬腦子?”
盛夏吞口水,“三叔兒……那個,大家都在受罰,我也一起吧?喝酒我也有份,我是共犯。”
三爺倏然用大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你當然要罰,不過你的懲罰跟他們不一樣。”
盛夏咕嘟咽口水,“三叔兒……你啥意思?不是想睡了我吧?我現在身上有毒,你不能睡……”
擦,爲毛她聽到懲罰就自動腦補了這個?
她真的是個純潔如水的女紙啊!
“睡、你?女人,你大概忘了自己啥身份了。”
冷三爺猿臂打橫將盛夏抱在了懷裡,然後大步流星的將她抱回去了房間,“嘭”摔在牀上。
盛夏後背吃痛,呲牙大罵,“冷夜宸,你特麼的!”
罵着上手就要打人,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對手,誓死不從的一通亂撓,撓着撓着,三爺“刷拉”將領帶一纏,分分鐘把小丫頭治的死死的。
盛夏一愣,反剪在身後無法再動彈的手用力抓,啥也抓不住。
三爺大手挑着她的下巴,高大威武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絕對的雄性氣場,絕對的野蠻張力!
“說吧,你跟王天星那混小子怎麼回事。”三爺這問句問的,連一點問的意思都沒有,咬定了兩人不單純。
盛夏悠悠眸子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靚麗而迷魅,“怎麼?三叔兒覺得我和王天星之間有事兒?看出來了?”
冷三爺大手扼住她的下顎,輕輕一捏,巧勁兒捏的她一陣痛呼。
“少特麼的跟老子扯淡,說清楚,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腦海中只要想到王天星壓着她的那個畫面,三爺就想殺人!
盛夏昂頭被迫看他,小嘴兒嘟着,“三叔兒,郎有情妾有意,您要棒打鴛鴦啊?”
“呸!”三爺啐了一口,長指順着她的下巴往下,鎖住了她的肩膀,“蘇盛夏,老子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特麼的這輩子只能屬於老子,別的男人,不管你主動還是被動,只要你敢跟他們不清不楚的,你看着,老子會怎麼做。”
盛夏笑了笑,純真的笑聲清脆響亮,“三叔兒,你少在我面前秀你的霸道,醒了,我和王天星沒啥,你把他放了。”
冷三爺大手拂過她的下巴,鎖骨,徐徐往下,“放了?老子沒這麼好脾氣。”
盛夏咬了咬小白牙,“三叔兒,你是他的領導,你想對付他很簡單,但是這種事你不能用身份壓他,要贏也得用男人的方式贏!公報私仇算什麼本事!”
三爺眼中的殺氣散了幾分,好整以暇的看着不安分的小妮子,“這麼說,他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兒了?”
丫丫的呸!盛夏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豬腦子!
“三叔兒,你明察秋毫,啥不知道?還有必要來審問我嗎?我現在就是長得一身嘴,也說不清楚了。”
“聽你的意思,還挺捨不得?”三爺的脣,湊近她的脣,呼吸都是她身上的酒氣。
盛夏咬了咬脣,飛速想着怎麼樣能幫到王天星,“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權利,你可以,爲什麼別人不行?魅力大招人喜歡是我的錯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我的錯嗎?”
“呵!怎麼?對王天星動了心思?”
“……你!三叔兒,你反應過激了!你理智點!”特麼生氣的時候智商都歸零嗎?
三爺也不例外?
“你特麼的跟王天星那小子滾一團了,讓老子冷靜?老子特麼的冷靜個屁!你等着,老子會讓他明白,有些東西,他一輩子都碰不得。”
是,他反應過激,他怒火沖天!
但是他爲了什麼?他苦等五年,她五年裡幹了什麼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別的男人,他不知道……
今天這樣的畫面是否出現過,他不知道!
操!他如何不生氣!不心痛!
“你幹什麼!”
三爺一把將盛夏抱起,抗在肩膀上邁步往浴室走。
“幹什麼?你也該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