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鵬一拍腦門,“成功了啊!早就成功了,俺還以爲你不想要了呢,這幾年一直沒提,俺也把這茬給忘了,當年你一說話俺就趕緊去辦理了,手續什麼的都在俺軍區辦公室的抽屜裡頭,妥妥的!”
三爺眉骨很愉悅的舒展開,“好。”
買了就行。
董大鵬詫異道,“不對啊老大,你咋突然說這個事兒了呢?”
三爺脣畔幽幽一笑,“最近準備給它過戶,你幫我跑一趟,辦完再回軍區報到。”
隔着大半個京都,平常一向相對比較穩重比較淡定的董大鵬同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下來了,他腿傷已經癒合,蹭地一下子站起來了,倍兒快。
“不是吧?老大你要過戶?你要賣了啊?可是你買了這幾年,一次都沒去過呢,直接買了多可惜啊,還是不要賣了吧,留着多好啊,偶爾還能去看看,俺上次去看地形,環境真不錯,雖然軍人不能隨便出國,但是有了特許令,哪兒不能去啊,俺覺得,賣了怪可惜的,真的。”
董大鵬急死了,多好的一個小島啊,而且當時買的時候,價格比現在便宜,當下中國的土豪在國外購置小島的風潮很旺盛,地皮漲價很快的!
不住也可以留着增值,老大你可別犯糊塗哇!
三爺聽他的長篇大論,聽的頭大,壓住聽筒沉聲道,“想什麼呢?老子怎麼可能賣掉?老子讓你過戶,聽不懂過戶和賣掉的區別?”
董大鵬和盤子裡清蒸草魚大眼瞪小眼,“啊?老大你不是要賣啊?啊哈哈哈,嚇我一跳,不賣就好,不賣就好,呵呵呵!”
娘啊,嚇死了,真真兒被老大嚇死了。
三爺扯扯迷彩外套,鬆鬆的呼吸,然後打開書房的一扇窗戶,用肩膀夾着電話,說着話去開窗,“把這座島過戶給盛夏,需要什麼手續告訴我。”
三爺抽出一支菸,咔噠打開打火機,擦亮,將香菸點燃,放在嘴裡吸了一口。
白色的霧氣隨風飄散,很快就消失在空氣中,雲煙飛逝,輕飄飄的不見了。
董大鵬這次很淡定,別說是給盛夏一座島,就算三爺打下一個國家送給盛夏,董大鵬都不會眨巴一下眼睛,於是淡定道,“身份證原件,戶口本,其實資料很簡單,外國人辦事很爽快,給錢就行,再說了,這塊地是老大你名下的,他們不敢爲難。”
三爺憑窗而立,左腿疊在右腿上,半個身子靠在牆壁上,從他的角度,恰好可以將煙霧全部疏散在空中,“好,從老家回來就去辦,特許令我幫你搞。”
董大鵬樂呵呵的笑道,“真的?這相當於變相的出國旅行。”
三爺回頭在菸灰缸上彈掉菸灰,大方道,“算你因公外出,所有的花費我報銷,還有補貼。”
“謝謝老大!俺知道,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的。”董大鵬知道老大的脾氣,他決定的事別人都改變不了,最好乖乖答應。
三爺噓出口中的一團雲霧,菸草味道瀰漫口腔,舒服多了,“低調處理。”
董大鵬點頭,“是。明白!”
所謂的低調處理,就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不能告訴盛夏,董大鵬明白的。
電話掛掉,董大鵬依然笑呵呵,看魚肉好看了,看青菜好看了,看啥都好看了,簡直妙不可言啊!
三爺和盛夏終於喜結連理,他這個見證人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董大鵬剝開魚皮,吃一大口魚肉,靈活的剔除魚刺,心情很好!
這之後過了幾天,盛夏因爲大姨媽在身,沒能好好伺候三爺,等到她大姨媽要走了,三爺的軍事演習時間也臨近。
第五天的早上,盛夏和平時一樣,吃了早飯坐三爺的車去軍區上班,只是她知道,這一次和以往存在本質的區別,親愛的三叔兒要去遙遠的地方了。
一路上盛夏的臉兒都努力保持微笑,作爲軍人的女人,作爲軍人世家長大的孩子,盛夏很清楚軍人的女人意味着什麼,更清楚軍人的職業代表着什麼。
所以,她把不捨、難過都隱藏起來。
三爺餘光早已把盛夏的情緒都看的清清楚楚,身爲軍人,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兒女情長,也不能像個被愛情迷昏了頭的愣頭青那樣什麼都不顧。
他成熟,穩重,冷靜,分得清楚公私。
所以,三爺的不捨也全部壓制在了深邃的眼底,他的大手撐住她的腦袋,將小妮子的頭往自己懷裡攏去,“我很快回來。”
一句話,篤定確信,沉穩堅決。
盛夏點點下巴,貓兒似的把自己捂在他軍裝的排口上,臉兒貼上金屬釦子涼涼的,“好!一定帥帥的回來!”
車子停在軍區停車場,三爺拍拍她的腦袋,推開車門,“嗯。”
下了車,王天星程遠航,白若初,還有幾個飛鷹的人齊刷刷走來,幾個人穿着筆挺的軍裝,是爲了出發前的動員大會而特別的盛裝打扮過的。
“三爺!就等你了。”王天星道。
程遠航指了指行政大樓,“段仕洪等着呢,老匹夫這次準備好讓c軍區拿下頭等軍功呢,架子都擺好了。”
白若初敬禮,冷靜道,“三爺。”
三爺點點頭算是迴應,盛夏從後座拿了三爺的大蓋帽遞給他,三爺戴上帽子,扶正,戴的次數多了,即便沒有軍容鏡也能戴的端端正正。
“走吧。”三爺軍裝筆挺峻拔,長腿和上半身簡直就是一個平面,一道直線,後背直挺挺的,步伐矯健從容,皮鞋虎虎生風。
盛夏在後面看着他,又和王天星等人對比了一下,瞬間驕傲的要飛了。
三叔兒啊,好帥!太帥了!
出發的前的動員大會,無非就是段仕洪等人長篇大論的交代一番,說一些熱血沸騰的話,給大家打打雞血。
參加演習的次數多了,三爺從頭到底能把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於是,動員大會的現場,三爺的態度最慵懶隨意,平時他都是坐在主席臺上,習慣了俯視別人,如今被人俯視,三爺不是很爽。
段仕洪中途好幾次斜睨三爺,但是三爺實在太淡定,壓根不把他的目光當回事。
嘰嘰呱呱的動員宣講終於結束,這邊話音剛落,三爺拔腿站起來。
“冷副官,你等一下。”段仕洪終於還是沒忍住,主動喊了三爺。
三爺不耐的彈彈綠色軍裝衣襬,修長手指自在插入口袋,“軍長有何指教?”
段仕洪左右看看,人都走了,大家很自覺地給他們讓道。
“這次演戲事關重大,代表的是c軍區的實力,也是咱們的軍區的顏面關鍵,你一定要好好表現。”
三爺比段仕洪高很多,他垂眸,冷冷的視線剛好看到他肩膀上的麥穗和星星,金色的橄欖枝很扎眼,旋即,三爺目光看向別處,“軍長過慮了,我公私分明,自己的職責,自己清楚.”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這次演習如果成功,對你好處很多,你懂。”段仕洪說着笑,想要伸手去拍三爺的肩膀。
但是三爺隨意的去掏口袋,肩膀一滑將他給避開了,“我離開這段時間,軍長也最好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如果我的後院兒起火,我不敢保證前院兒還能天平無事。”
段仕洪嘴巴一抽,“你說的是蘇盛夏吧?我能把她怎麼樣?你放心。”
三爺一點面子不給他,“我還真不放心。”
此時,一箇中校對段仕洪敬禮,“軍長,請您檢閱軍隊。”
段仕洪藉此機會道,“行了,我先出去。”
三爺輕哼,“軍長最好讓我放心。”
撂下一句話,三爺比段仕洪的速度還快,長腿嗖嗖嗖扇風走出了會議室。
盛夏一直在外面等待三爺開會結束,沒等到三爺,只看到白若初和程遠航兩人一前一後出來了,王天星正在和幾個少校商量事情,沒抽開身。
“程副官,三爺呢?”盛夏擋住了程遠航的去路問。
程遠航的臉色不是很好,“還在裡面,被段仕洪叫住了,大概是在說事。”
白若初笑了笑,她比盛夏站的高,俯視盛夏恰好可以看到她的發頂,長長的睫毛,到清亮的眸子,“三爺沒事,他是軍事演習的指揮官,段仕洪不敢把他怎麼樣。”
盛夏信,“嗯,那我再等一會兒吧。”瞅瞅他們倆,盛夏又管閒事的多嘴了,“你們怎麼了?這次的任務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程遠航張張嘴,還沒說話被白若初搶了先,“沒什麼,我有幸和程副官分到了同一個小組,我們是先鋒部隊,隸屬步兵營。”
步兵營的先鋒分組,在演習中很危險,開坦克什麼的還有掩護,步兵真真是拿生命搏鬥。
“程副官,白狐,加油!”盛夏笑笑,同時,這樣的分隊還有一個特點,每個士兵都必須配合默契,時刻當對方的盾牌,掩護對方,最考驗是否齊心協力。
不知道是好呢,還是不好。
說完,三爺出來了,只是三爺後面還跟着好幾個一級指揮官,三爺手裡拿着一個平板電腦,手指切換圖像,正側頭跟人說話。
盛夏沒上前去,只看到三爺的身影一閃,便被幾個人簇擁着走到了左邊的長廊,從那邊的出口離開了。
盛夏揮揮手,嘴巴剛發出“三……”只好硬生生的閉上。
所以,就這樣再見了?天真的太冷了,空調居然還壞了,冷尿!敲鍵盤敲的手指失去知覺,搓一會兒才能繼續碼字,漫漫長夜啊~~三爺你在哪兒?
天真的太冷了,空調居然還壞了,冷尿!敲鍵盤敲的手指失去知覺,搓一會兒才能繼續碼字,漫漫長夜啊~~三爺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