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聞言,訝異地道:“喬伯爺認識閒王爺嗎?”
“不認識啊,不過,這裡以前是我這二丫頭的表哥的居所。什麼時候他把這宅子賣了嗎?二丫頭,閒兒他缺錢嗎?你們這兩孩子也是,缺錢跟我說一聲就是,這麼好的宅子賣了多可惜。”
喬文山心痛極了。
這地段,這種氣派極了宅子可不是這麼好找的。像他好不容易纔買了相連的兩個宅子,加起來連這宅子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賣給他啊。以後正好可以給大丫頭當嫁妝,兩個人住着,再生幾個外孫,想想都是多美的事情。
現在竟然成了別人的。
喬文山扼腕不已。
喬文山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留意到了,門氏也責怪地對謝宛雲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見外。這種大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真是的。”
慧蘭的表情有着濃濃的憂慮,不知於閒出了什麼事,竟然到了要賣宅子的地步。她看着謝宛雲,欲言又止。
淑儀、可欣、朱錦雲也有些擔心地看着謝宛雲。
武媚兒和柳如月低聲說着什麼,似乎在向柳如月打聽於閒是誰似的。
謝宛雲神秘地一笑,有些期待呆會兒喬文山等人的反應了,一準挺有意思的。這時,武烈有些奇怪地道:“閒王爺的名諱似乎也是姓於名閒,不是同一個人嗎?”
“啊?”
喬文山張大了嘴了。
門氏的眼都瞪圓了。其他人也俱是一副驚訝至極的表情。
這時,一人從裡頭迎了出來,月白色的長衫,頭戴玉冠,腰繫玉帶,一身的富貴裝扮,卻無法掩蓋他的清逸出塵,硬是將錦袍玉帶也穿出了不帶人間煙火的氣息。
他上前來對着喬文山、門氏恭身一禮。
“喬伯父、喬伯母大駕光臨,恕我不曾遠迎之罪。”
起身看向喬文山、門氏身後時,卻見一個英俊的玄衣勁裝少年站在謝宛雲的身邊,手裡還拿着她的幃帽。
於閒的眼神微閃,喚了一聲道:“表妹。”
隨後,又笑着對武霸天道:“這位,應該是武公子吧!久聞大名了。這
幃帽是家表妹的吧,能給我嗎?”
說着,於閒伸出了手。
武霸天轉着手裡的帷帽,聳了聳肩,他最不喜歡同這種酸裡酸氣的人打交道了,遂扔給了於閒。
卻見於閒親手給謝宛雲戴在了頭上。
朱承平皺眉。
武霸天只覺心裡有些不舒服,猛地又伸手摘下了謝宛雲剛剛戴好的帷帽。對着謝宛雲詫異的眼光,他粗聲粗氣地道:“你也沒那麼醜,有哪點見不得人的。幹嘛要一天到晚戴這個東西。如果有誰敢對你說三道四的,跟我說,我保證揍得他比你還醜。”
謝宛雲不覺就又笑了,道:“這麼說的話,現在就有一個人你得揍了。”
“誰?”
武霸天眯着眼,氣勢洶洶地往四周掃射,試圖找出那個膽敢在他小霸王的面前對謝宛雲不敬的人來。
卻聽謝宛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然後,謝宛雲指了指武霸天。
“我、我哪有?”
可欣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遂笑道:“武公子,剛纔,口口聲聲地說我二姐姐醜的,不是別人,好像正是武公子你自己啊!”
“啊?!”
武霸天楞住了。
謝宛雲趁機從他的手中仍舊抽回了帷帽,遮住了面容。可欣大笑,爽朗的笑聲遠遠地傳了開去。慧蘭也忍不住揉着肚子,露出了牙齒。
只有淑儀一向頗守規矩,想着現在畢竟大庭廣衆之下,一衆長輩都在場,還有不少人在圍觀,想忍着可是,卻也忍不住,只能以袖掩面,肩頭卻一抖一抖的,顫得厲害。
就連武媚兒,此時也笑開了,如同豔麗的桃花盛開在風中。
只有楊氏卻是沉着一張臉,滿臉的不悅。看到她這副表情,門氏別提心裡有多得意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武烈、喬文山則笑着縱容地看着這些年輕人。
朱承平的眼幽沉了幾分。
而於閒則始終淡淡地笑着,自然地邀請他們一衆人等入府。
春觀蘭花夏看荷,秋賞菊花冬品梅,一年四季,總有不同的美麗風景。此次的秋日宴,便安排在東籬,取自“採菊東
籬下,悠然見南山之意”。
東籬,不像別的院子那樣由磚石砌成院牆,而是由籬笆和着泥土圍了起來,有一條小溪從它面前繞過,小溪的不遠處,就是南山。而東籬的屋子,也是茅舍,還養着雞鴨,看起來真的像是鄉野村莊一般。
看見於閒一行人進來,就有人上來熟絡地同武烈打着招呼,而汾陽王妃這次也充當了半個女主人,笑着迎了錢氏等一行女眷去了西邊。
這次邀請的人不少,外頭天氣又好,索性桌席什麼的都安排在了外頭,蓋了個大棚,吹着秋風,眼前,就是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菊花,風中,隱隱的花香飄蕩,十分愜意。
汾陽王妃帶着幾人到了西邊入席,裡頭已經有不少女眷了,相熟的夫人們打着招呼,汾陽王妃徑自把她們帶到了她的這一席,面生的門氏引起了不少注目,汾陽王妃隆重地介紹了她。然後,招手喚着謝宛雲道:“你這個丫頭,不叫你你還不過來了。過來給小柯姨瞧瞧。”捧着謝宛雲的臉,細細地瞧過了,點頭道。
“嗯,再這樣下去,再有幾月,也就盡好了。”
說完就拉着謝宛雲的手對那些夫人們道:“瞧瞧,這就是我同你們說過的孩子,現在是門夫人的女兒啦。她生性有些內向,要你們家的孩子都多多帶着她玩。要不然,成天悶在家裡都要悶壞了。”
然後,又把喬家三姐妹也叫了過來,稱讚了一番。
衆夫人自然暗中打量不遲,謝宛雲毀了容自然略過,喬氏三姐妹站在那兒卻跟三根水蔥兒似的,個個都頗爲不俗,交口稱讚,也有夫人問她們話的,幾歲了,平常都喜歡做些什麼,看她們談吐有致,進退有禮,均暗暗點頭。
有一個夫人格外喜愛可欣,把手上的玉鐲子褪了下來與她了。
朱錦雲年歲雖然尚小,但看着甜美,說話也頗有大家之風,雖然是個庶女,也得了不少夫的注目。
雖然對三姐妹和朱錦雲更感興趣一些,但也沒有人冷落謝宛雲,這就是這些夫人的圓滑之處,汾陽王妃這麼珍愛這個毀了容的姑娘,衆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一時,武媚兒、柳如月就被冷落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