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瓣瓣飄着。
謝宛雲呆呆地看着。
眼前一片雪白的世界,可是,她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無所謂,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世界。
所以,沒關係。
可是,表哥他,現在,怎麼樣了呢?
於閒在喝酒,不是像以前那樣喝一杯兩杯,閒情逸致,而是一盞接一盞,一口灌下。身前,已是空了一罈子了。第二壇已經開封。
“別喝了。”
一隻手伸出,奪過了他手裡的酒盞。
是謝敬。
“給我。”
於閒道,見謝敬不聽,於閒就命令道:“掃雪,替我再拿杯子來。”
謝敬怒了:“於閒,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只會借酒澆愁的窩囊廢了?喝酒能解決事情嗎?”
“喝酒是不能解決事情,可是,至少,醉了,我或者就可以什麼也不想了。”於閒如此說道:“要不然,我真怕我會忍不住帶着人去將宛兒搶回來。”
而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
“明搶不行,咱們暗劫不成嗎?”
謝敬狡詐地笑道。只要無憑無證,侯府又能如何?只准他們算計宛妹妹,難道就不准他們算計他們了?謝敬可不是那種坐看着妹妹在虎穴,卻眼睜睜地在一邊看着的人。
只是,於閒卻搖了搖頭。
謝敬怒了。
“算我看錯你了。還以爲你是真的不把世間的名利放在眼裡,原來,到頭來,你也捨不得這一身榮華富貴。”
於閒笑得無奈。
“你以爲我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嗎?只是,以宛兒的性格,就算我們將她弄了出來,她會乖乖地同我離開這裡嗎?不會的,沒有看到兇手得到報應,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京城的,也絕對不會放棄報仇。”
謝敬動容地看着於閒。
“是我誤會你了。”
他考慮的,於閒都考慮進去了,甚至,比他考慮得還要多。於閒,纔是最懂謝宛雲的人,比他這個哥哥懂得更多。
如果這個法子都不行,那真的是無法可想了。
謝敬將杯子遞迴給了於閒,自己抱起了酒罈子,朝於閒舉了舉。
“來,咱們喝,一
醉方休。”
這裡是東院,喬厲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他竟然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這裡。
裡頭,似乎有人的聲音。
她就在裡頭嗎?
喬厲的眼前出現了那一張面容。
她的眉毛並不秀氣,是那種濃密帶着點不馴的,鼻子很秀挺,眼睛十分清澈,卻又很深邃,嘴脣紅潤得如同桃花瓣一般,額頭十分飽滿。
明明穿着極爲樸素的衣服,卻明豔亮麗之極。
如同雪地裡的一樹紅梅。
喬厲見過的漂亮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過了,要想她們長什麼樣子,似乎都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楚。可是,這一次,只一眼,再想起來時,卻是如此清楚,實在是太清楚了。
就在此時,喬厲看到了朱承平,他正朝這邊走了過來。喬厲和朱承平走的是不同的道,朱承平沒有看到他,徑自入了東院。
喬厲的眉就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柳如月見狀,笑了。這樣的眼神,她十分清楚。看來,謝宛雲就是喬厲最新的獵物了。而一旦成爲喬厲的獵物,不到他厭倦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而也從來沒有任何獵物,能逃離喬厲的手掌心。
如此,她只需要等着瞧戲就成了。
喬厲會替她辦好所有的事情。
她,只需要抓住一個好時機就是了。
柳如月悄悄地離開了。
門嘎吱一聲響了,謝宛雲不悅地回過頭,就看見朱承平走了進來。她就又將頭扭轉了回來,看着飄落的雪花,無言地表示了她不歡迎的態度。
朱承平走到了謝宛雲的面前。
她卻根本就不看他,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抗拒氣息。
明明人就在他的面前,卻好像在天邊一樣。
“我叫人備了飯,過來吃吧!”
朱承平淡淡地說道,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他們就一直是這樣一般。
“我想一個人,請你出去。以後,也請你不要來我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
謝宛雲下了逐客令,她回來,只是因爲無法不回來。但是,像過去一樣,她做不到。她無法假裝一切都不曾發生。
每當看到朱承平,看到這
府裡的一切,都會讓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提醒她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並且,提醒着她的無能爲力。
“不想看到我,那你想見到誰?”
朱承平上前,用手指掐住謝宛雲的下巴,將她的臉扭轉過來,對着他。他的忍耐也早已到了極限了。
“武霸天、楚大夫,還是你那親愛的表哥?謝宛雲,你不要忘了,我朱承平纔是你的丈夫,不是武霸天,不是楚辭,不是於閒,不是任何人。”
“這一輩子,你只能是屬於我的。”
說完,朱承平抱起了謝宛雲,將她丟在了牀上,人也覆在了她的身上。手伸向她腰間的衣帶,一扯,衣衫滑落,露出了雪白的香肩來。
“不要逼我恨你,朱承平。”
謝宛雲伸手抵住了他,定定地看着他。
朱承平一笑,抽出了謝宛雲發間的髮簪,放在了她的手心裡,用手將她的拳頭合攏。謝宛雲疑惑地看着他,不曉得他這是在搞什麼鬼。朱承平卻握着謝宛雲的手,用力地往前一刺,簪子頓時沉了進去。
謝宛雲大驚,低頭,簪子已經深深地刺入了朱承平的身體。只剩下了頭的部份。鮮血已經如泉水般涌了出來,很快溼了他的衣,也溼了她的。
而朱承平仍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讓簪子刺得更深。
“你瘋了!”
謝宛雲大驚:“你這是在做什麼?”
“如果你要跟別的男人走,那就殺了我再走。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手。你是我的,只能屬於我,生也好,死也好,我絕對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現在,我要和我的妻子歡好了。如果你要阻止我,就像現在我做的這樣,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說完之後,朱承平鬆開了握着謝宛雲的手。
然後,他一件件地扯落了她的衣衫,眼神變得火熱。
“你以爲,我不敢嗎?”
謝宛雲握緊了手裡的簪子,抵上了朱承平的胸口,略略用力,簪子刺入了朱承平的肌膚,一點血跡滲出。
“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朱承平深深地看着謝宛雲,然後,他不但沒有停手,反而胸用力地往前一抵,謝宛雲一驚,手下意識地鬆了,簪子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