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社區學校很早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宿舍樓裡的大大小小的學生們打着哈欠陸陸續續的趕往學校的食堂。
一大批低年級的學生剛走到食堂的門口就發現氣氛有點不正常,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食堂最熱鬧的時刻,但是今天好像格外的安靜。
一幫愣頭愣腦的小子探頭探腦的走到食堂的大門口,結果看到自家的校長阿爾文正在劈頭蓋臉的揍幾個足球隊的主力。
那個學校最出名的跑鋒“閃電”威廉抱着腦袋蹲在地上不停的發出“嗷嗷”的痛叫聲。
球隊另外的兩個主力“路霸”和“房東”低着頭抱着腦袋不敢吱聲。
阿爾文第二天一大清早出發去了學校,尼克的手術剛結束需要讓依德博士觀察一段時間,弗蘭克執意要留下來陪他,因此阿爾文主動的接過了懲戒處主任的活兒。
結果阿爾文剛到學校就看到球隊的幾個小子從教學樓的二樓跳下來,這可把他給嚇壞了。
於是這幾個小子倒黴了……
球隊的主教練比爾從教學樓那裡趕了過來,他也是剛到學校,結果就出來這麼檔子事情。
把手裡的一份表格遞給了阿爾文,比爾教練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看着阿爾文無奈的說道:“阿爾文校長,他們是去幹這個的……”
阿爾文伸手製止了比爾,拿起手裡的表格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一份成績單。
仔細的看了看之後,阿爾文被這幫愚蠢的傻小子給氣笑了。
阿爾文搖頭失笑的拿着成績單在2米多高的路障腦袋上用力的拍了幾下,罵道:“你們他媽的當我們都是傻子是吧?
爲了上場你們已經開始動歪腦筋了?”
說着阿爾文用力的晃動着手裡的表格,大聲的罵道:“你們他媽的真是人才,C-加一筆就成C+了。
但是你們他媽的能不能找一支紅筆去改?
E改成B老子看不出來嗎?”
長相兇悍的“房東”低着頭苦着臉,難過的說道:“我們用的是紅筆……”
“房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爾文一巴掌打在腦袋上,然後罵道:“不夠紅,怎麼了?
你們他媽的好好上課會死嗎?考個及格很難嗎?”
“房東”2米多高的大個子,面相看起來有40多歲,這會兒他哭喪着臉,小聲的抱怨着說道:“太難了,校長,真的太難了!
我們好幾個夥計都過不了數學那一關,後天就是紐約高中足球總決賽了,我們去年就輸了……”
阿爾文生氣的揪着“房東”的脖子,大聲的罵道:“那你們他媽的就去改自己的成績,你以爲你們能瞞得了誰?”
看着阿爾文氣的跳腳,比爾教練湊過去推了“房東”一下讓他避開了阿爾文咆哮的火力範圍,然後小心的在成績單上指點了一下,低聲說道:“這幾個小子改的不是自己的成績……”
阿爾文生氣的拿起成績單看了一眼,上面被修改的成績確實不是他們三個的。
那個敢把伊森?韓特頂上牆的“閃電”威廉沮喪的湊過來對着阿爾文說道:“對不起校長,後天的比賽對賈馬爾他們很重要,我可以不上場但是他們……”
阿爾文看着低眉順目的威廉,皺着眉頭說道:“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威廉撇了一眼自己的同夥兒“房東”和“路霸”,然後小聲的說道:“後天的比賽會有很多的大學球探,賈馬爾他們需要出場機會……”
聽了威廉的話,比爾教練恨鐵不成鋼的在幾個小子身上虛踢一腳,然後看着阿爾文說道:“賈馬爾他們都是不錯的小子,但是上場的機會不算太多。
有大學對他們感興趣,但是他們的上場時間不足以讓那些挑剔的球探下定決心。”
阿爾文聽完試探性的看着比爾教練,說道:“你的意思是獎學金?”
比爾教練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僅僅是獎學金的問題,還有能不能上一所好的大學的問題。
賈馬爾他們的成績上不了好的大學,那些社區大學的球隊他們去了之後還能不能打出來就不知道了。
一場精彩的決賽對於那幾個孩子的未來很重要,那足以讓那些挑剔的混蛋們下定決心。”
阿爾文看着面前幾個低眉順目的肌肉夯貨,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所以你們就偷偷的去改成績?讓這幾個小子上場了對於那些更努力的人公平嗎?你們怎麼會認爲他們不需要機會?”
一直沉默不語的球隊主力端鋒“路霸”擡頭看着阿爾文,用力的擠出一張憨厚的笑臉,說道:“我們可以減少上場的時間,我已經收到大學的邀請了,阿拉巴馬大學的主教練承諾只要我願意選擇他們,阿拉巴馬大學願意提供全額獎學金。
‘房東’收到了6所大學的邀請,只要他肯點頭,他就能去這6所大學的任意一所。
‘威廉’明年才12年級,所以我們……”
阿爾文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這幾個講義氣的夯貨,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去年決賽因爲扎克沒有上場冠軍丟掉了,你們今年的冠軍也不想要了?”
威廉擡頭看着阿爾文,表情兇狠的說道:“賈馬爾他們會讓那幫小男孩兒在場上尿褲子的。”
阿爾文一巴掌拍在威廉的後腦勺上,罵道:“讓你說話了嗎?滾去禁閉室……”
說着阿爾文對着“房東”和“路霸”揮了揮手,說道:“都滾去禁閉室……”
長得像個老頭的“房東”一邊“哎哎哎”的答應着一邊看着阿爾文,說道:“那這個,那這個……”
阿爾文生氣的在“房東”的小腿上踢了一腳,罵道:“趕緊滾蛋,不然老子就揍你!”
說完阿爾文站直了身體看了一眼四周圍觀的學生們,揮了揮手叫道:“都滾去吃飯,未來一個月我將代替弗蘭克的工作,你們都給我小心一點……”
聽着四周齊聲的哀嚎,還有膽大的發出稀稀拉拉的噓聲,阿爾文滿意的笑了笑,對着身邊的比爾教練說道:“看起來我還是有點威懾力的,跟弗蘭克比起來我一點都不差嘛!”
看着幾個球隊小子垂頭喪氣離開的背陰,比爾教練很不走心的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阿爾文的說法,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阿爾文校長,那幾個孩子……”
阿爾文擺了擺手打斷了比爾教練的話,笑着說道:“你在擔心我會懲罰威廉他們?”
比爾教練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是覺得我們確實應該給賈馬爾他們幾個一次機會。
我能作證,那幾個孩子確實足夠努力了,但是我們學校自己的內部測試確實有點太難了!”
阿爾文聽了笑着搖了搖頭,在比爾教練的胳膊上拍了一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去吃點早餐。
兩個人取了簡單的早餐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阿爾文笑着對一個斜着眼睛豎着耳朵偷聽的黑小子兇狠的齜了齜牙把他嚇得從座位上翻了下去。
看着那個狼狽逃竄的黑小子,阿爾文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對着比爾教練說道:“你覺得我定的球隊制度有問題?那真的會讓有天賦的孩子失去機會?”
比爾教練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緊張的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只是賈馬爾他們幾個確實有點可惜了。
他們的基礎實在太糟糕了,哪怕他們在努力也跟不上學校的教學進度。
所以,我覺得……
當然,球隊的制度絕對沒有問題,那些孩子也不是每一個都能憑藉足球去上大學,強制考試最起碼能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能去上大學。”
阿爾文笑着拿起一盒牛奶喝下肚子,然後搖頭失笑的說道:“老兄,你纔是球隊的主教練,嚴格來說史蒂夫都是你的助理教練。
球隊應該是你說了算。
你說了我當時定規矩時候的想法,但是最後怎麼去執行還是在於你。
他們可沒有偷偷的溜進我的辦公室改成績。”
比爾教練苦惱的摸了摸腦袋,看着阿爾文苦笑着說道:“那是你定的規矩,我……”
阿爾文頭疼的看着面前表現的很懦弱的比爾教練,離婚的打擊早就把他身上的棱角和銳氣徹底的磨平了,但是對於現在的社區學校來說他是最好的主教練,因爲他把史蒂夫做不了的事情都給做了。
面對這樣的比爾,阿爾文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所學校的最終目的就是把這些孩子都送進大學,我們做的一切努力都得爲這個目標服務。
既然那幾個孩子有機會獲得更好的未來,我爲什麼要反對?
聽着,夥計,對於足球我根本就不懂,我只知道站在中間接球、傳球的那個是四分衛。
別覺得打破我的規矩是在冒犯我,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而不是等到現在才讓我知道。
我一直覺得社區學校的壓力下,那幫小子想要及格根本就不是問題,誰知道……”
比爾教練低着頭有點無奈的說道:“那幾個是少年監獄去年送回來的孩子,他們是跟威廉一起來的。
這幾個孩子的基礎實在太差了,而且我們也要對那些努力的孩子公平一點。
只不過他們實在太出色了,史蒂夫和我都認爲他們以後有機會靠這個吃上飯。”
阿爾文笑着擺了擺手,說道:“規矩是我定的,但是最後做主的是你。
夥計,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教練,你在那些孩子身上的花的精力我們都知道,別讓我這麼一個外行定的規矩耽誤那些孩子。”
比爾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禿頭,說道:“我那是沒有辦法,不給他們補課我們甚至湊不齊上場人數。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威廉他們三個怎麼辦?”
阿爾文冷笑着說道:“你看着辦,但是未來一個月的時間,學校的廁所交給他們承包了。”
說着阿爾文揚了揚手裡的那張成績單,冷笑着說道:“把他們教的這麼蠢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有義務讓他們學的聰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