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足以媲美泰坦尼克號的重大海難似乎結束了!
阿爾文幾乎壓榨了“暴虐”的全部潛力,他把數百艘橡皮艇穿在了一起。
那些星星點點的橡皮艇在阿爾文的動作下組成了一個不小的島嶼,它隨着海浪的翻涌在海面上不停的呈波浪狀上下翻騰。
這已經是阿爾文所能做到的極致了,最少那些倖存者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海浪打翻……
斯塔克抿着嘴角,表情有點奇怪的看着阿爾文,說道:“看起來你發現了身上那玩意兒的新功能,也許我要想想我的納米裝甲能不能更進一步……”
說着斯塔克表情彆扭的看着海面,說道:“奧斯本那個傢伙做不到這樣是吧?”
阿爾文撇了一眼斯塔克,對他奇怪的好勝心有點覺得好笑。
這位老兄喜歡把所有跟他在某些領域旗鼓相當的傢伙當成對手,他對於自己任何可能落後他們的地方都會很介意。
對伊凡是這樣,對諾曼?奧斯本也是這樣……
這可能是斯塔克成功的原因之一,因爲他樂意爲自己樹立對手,這樣會讓他永遠充滿了進取心。
“除非諾曼有辦法餵飽這些外星的小東西,不然我估計他應該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說着阿爾文對着斯塔克豎起了拇指,笑着說道:“很棒的救援,你今天救了很多人的命。”
斯塔克仰頭看着一開始暗下來的天空,他有點無奈的說道:“那要等這些人熬過這場雨纔算結束,FUCK,那些救援船居然要延遲到達,就因爲一點小雨……”
阿爾文看着四五米高的海浪,有點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這可不是什麼小雨!
而且你得對人的求生慾望有信心,泰坦尼克號在北邊冰海上沉沒了,那些登上救援船的人都活了下來。
一場大雨打不垮他們的,這裡是邁阿密不是嗎?”
說着阿爾文假裝沒有聽到橡皮艇海島上此起彼伏的嘔吐聲,他扶着身邊的一個一直看着橡皮艇海島,衣着體面的銀髮老太太,笑着說道:“爲什麼不去船艙裡待着,你這個年紀淋雨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銀髮老太太看了一眼阿爾文,她和善的搖了搖頭,用一種奇怪的腔調說道:“把那裡留給那些孩子吧,我在倫敦生活了一輩子,我習慣這樣的天氣了……”
阿爾文看着這位慈祥老太太,雖然雨水把她臉上的妝容沖刷的一塌糊塗露出了滿臉的皺紋,但是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從容和優雅一點都沒有消失。
看着老太太眼神裡的那種壓抑的擔心,阿爾文說道:“你在找誰?你兒子、女兒或者……”
老太太雙手扶着遊艇的圍欄,嘴角拉出了一個苦澀的弧度,澀聲說道:“我的丈夫……”
阿爾文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遊艇上的老弱們,沉聲說道:“我以爲你們這種年紀的人應該都已經上船了……”
說着阿爾文就看着斯塔克,想要詢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斯塔克褪去了身上的納米裝甲,他禮貌的對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阿爾文說道:“亞索先生堅持留在船上參與救援,他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要我說他比拉塞爾幹得都好……
說着斯塔克看着老太太親切的說道:“我親眼看到他揍翻了兩個兩個想要插隊的小子,以他的年紀來說這真的很驚人。
等事情結束了我要請他喝上一杯,他必須得告訴我一個快70歲的老傢伙是怎麼把狀態保持的這麼好的。
別擔心夫人,我親眼看到他上了一艘橡皮艇,您的丈夫是一位勇士……”
老太太捂着嘴,有點哽咽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是勇士,他把榮譽視爲生命,他是我的驕傲……”
說着這位老太太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她挺直了身體迎着大雨對阿爾文和斯塔克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努力的微笑着說道:“孩子,你們都很了不起,去做你們該做的,別管我這個愛擔心的老太太……”
阿爾文感慨的點了點頭,他主動跟這個老太太擁抱了一下,她完全可以要求阿爾文去把自己的丈夫接到遊艇上來,但是她沒有。
阿爾文猜測她除了不想麻煩自己,最主要的是想要照顧自己丈夫的自尊心。
老太太身上的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內斂、矜持,還有她對丈夫的愛讓阿爾文很動容。
那種明明自己擔心到了極點,但是爲了丈夫的自尊、榮譽,就是硬生生的把那種擔心壓在心裡的樣子讓阿爾文很動容!
他上輩子見過一個差不多的女人……
那時候的阿爾文還很小,他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棟狹小的筒子樓裡,整個家都沒有30個平方。
那時候所有人每天都蓬頭垢面的上班下班,只有他的一位鄰居阿姨,她用自己每個月不到180塊的收入拖着一個殘疾的男人把生活的過得精緻而優雅。
粗茶淡飯、盆景鮮花、永遠沒有污垢的襯衫衣領,永遠乾淨的飛鴿自行車……
阿爾文還記得自己很喜歡去聽那個殘疾的鄰居講述他在越南的戰鬥生涯,每次那位阿姨都會親切的給自己到一杯糖茶讓自己多陪那位殘疾老兵一會兒。
直到有一天這位老兵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無所事事了,那個強硬的男人柱着柺杖拎着一把刀子衝到鋼鐵廠的保衛科硬生生的要來了一個聯防隊員的職位。
那個時候的鋼鐵工廠盜賊非常的猖獗,而且大多數都是心黑手狠的惡棍,所有人都明白他根本就無法勝任這項工作。
街坊鄰居都在勸她別讓自己的丈夫出去,但是她只是微笑着搖頭,然後用所有的積蓄爲自己的殘疾丈夫置辦了一身體面的行頭……
那個時候的阿爾文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位老兵在有了工作之後眼睛在發光,就像他跟自己講那些故事的時候一樣。
後來那個老兵死了,夜間巡邏的時候被一夥偷竊鋼材的盜賊用鋼筋在後腦上敲了一下……
所有人都以爲那位阿姨解脫了,結果直到阿爾文搬離那棟筒子樓的時候,那位阿姨依然孤身一人……
回想起自己曾經偶爾看到的那位阿姨看着丈夫的照片輕聲哭泣,阿爾文才明白“愛”有很多種表現形式,壓抑自己的擔心讓愛人生活的有尊嚴也是“愛”的一種……
這是阿爾文爲什麼喜歡福克斯的原因,刺客小姐從來都不是婆婆媽媽的女人。
她只會在關鍵的時候拿着槍爲阿爾文守護後背,而不會像三流言情劇裡的瑪麗蘇那樣各種以淚洗面要死要活。
阿爾文沒有在在試圖安慰這個老太太,人家需要的也不是安慰……
就在阿爾文想要利用“暴虐”在遊艇無遮無擋的甲板上化出穹頂爲這些老人孩子遮擋風雨的時候,尼克拖着一塊明顯是拼湊起來的塑料布衝到甲板上。
小夥子很有威嚴的指揮着阿麗塔和理查德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孩子,“先把這兩個角綁在柱子上,阿麗塔跟我去拆兩個魚竿來……”
看着幾個明顯比尼克大最少兩到三歲的孩子在他的指揮下不停的忙碌着,阿爾文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小金妮嘻嘻哈哈的拽着阿爾文的手臂爬進了他的懷裡,捂着嘴悄悄的在阿爾文的耳邊說道:“尼克打破了兩個壞小子的鼻子,他們都怕他……”
阿爾文聽了忍不住笑了笑,在小金妮的臉上親了一下,說道:“你哥哥以後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那兩個捱揍的小子一定罪有應得。”
小金妮皺着小鼻子“兇狠”的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討厭極了,我也想揍他們的鼻子,可惜被明迪姐姐搶先了……”
阿爾文聽了,好笑的看了一眼那個跟在尼克身後團團轉的小胖妞,現在她哪裡還有那種一言不合就讓尼克痛不欲生的氣勢?
看着齜牙咧嘴沒心沒肺的小金妮,阿爾文長嘆了一聲,說道:“咱們能不能不要總是盯着那些倒黴鬼的鼻子……”
看着幾個孩子利落的用最簡陋的塑料布在甲板上搭建了一個四處漏雨的雨棚,一大幫“袖手旁觀”的老頭老太太們全都微笑着鼓起了掌,彷彿這幫孩子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工作。
面對周圍的誇獎,尼克有點不自在的撓了撓腦袋,然後很混蛋的說道:“記得回去以後給我們每人寫一封感謝信!
據說那東西對我們以後上大學有好處……”
一個頂着泡麪地中海髮型的老頭聽了哈哈大笑的在尼克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的小子,等你到了上大學的年紀,記得來賓夕法尼亞大學來找我,就算你不喜歡那裡,我也能給你寫一封推薦信……”
尼克斜着眼睛看着這個髮型詭異的老頭,像個混不吝的小混混一樣的說道:“你這個老頭肯定不知道我認識好幾個厲害的教授……
趕緊想想怎麼把感謝信寫的漂亮……”
就在阿爾文笑眯眯的看着尼克跟一幫老頭老太太耍寶的時候,他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啊哈……費尼根船長來救你們了!
你們必須對我脫帽致敬……”
(今天會老房子看了看,心裡有點感觸,不去那裡我自己可能都忘記了那些小時候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