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冥夜向墨殤提出告辭,中午時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龍宮。
冥家離開之後,無痕也找到了鳳驚瀾。
“你也要走了?”鳳驚瀾看着無痕,毫不意外的說道。
自慶功宴結束之後,整個龍宮便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旭堯等人並沒有如預料中的那般反彈,反而處處低調行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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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龍宮就像是一潭湖水,看似平靜,不起波瀾,但暗地裡,卻早已風起雲涌,只靜待一切準備就緒,便會頃刻間天翻地覆。
“跟我走吧。”無痕認真的看着鳳驚瀾,不等鳳驚瀾回答,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聰明,但這個層次的戰爭,已經不是你一個通幽境巔峰的人能夠插足的了。”
“跟我離開這裡,等墨殤處理好龍宮的事情之後,你若想回來,我絕不阻攔。”
鳳驚瀾沉默片刻,忽然一笑,道:“無痕,謝謝你!”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不願意暫時離開他。”無痕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緊盯着鳳驚瀾,有些不甘心。
“是的。”鳳驚瀾點了點頭,對上無痕不贊同的目光,她坦然道:“無痕,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但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以墨殤的能力,對付一個旭堯,不過是時間問題。你留下又能做什麼?不過是拖累他的腳步,成爲他的負擔而已。即便如此,你還是一定要留在他的身邊?”
無痕的話不可謂不重,若是一般女子,遭到這樣的擠兌,必定惱羞成怒。但鳳驚瀾卻面色如常。
她不卑不亢的說道:“無痕,是拖累還是助力,不是由你我來評判的。我自知修爲低微,在這場戰爭中,我也的確做不了太多事情。但只要有一件事情是我能做的,我就一定會做好。”
“無痕,我不是隻懂兒女情長,不顧全大局的人。既然我決定留下,就一定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罷了。”無痕深深地看了鳳驚瀾一眼,悵然一笑,道:“我明知道自己勸不住你,卻還是不死心。”
鳳驚瀾聞言不禁有些愧疚。
“走了。”無痕揮了揮手,轉身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如果墨殤保護不了你了,記得來找本尊。”說罷,無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鳳驚瀾聞言本是有些感動的。但下一刻,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墨殤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墨殤黑着臉走到鳳驚瀾身邊,冷聲道。
“那你可得保護好我!”鳳驚瀾笑着說道。
墨殤凝視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年我決定歷經十世輪迴,只是爲了追求更高的修煉境界。如今我才恍然明白,或許我經歷十世輪迴,就是爲了遇到你!”
墨殤向來是內斂自持的。他習慣於用行動去表明自己的感情。這或許是相識以來,鳳驚瀾聽到過的,最唯美動人的情話。
在他的深情凝視之下,鳳驚瀾只覺得心中的甜蜜與滿足,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相較於鳳驚瀾的感動與甜蜜,墨殤心中除了滿滿的幸福之外,卻還有那麼一絲慶幸。
她太美好,太出色,向來桀驁不馴的魔尊,都忍不住不被她所吸引。還有那個芝蘭玉樹、光風霽月的容塵仙君,也對她刮目相看。
若非他經歷十世輪迴,早早的遇到了她,與她相依相伴十數載,今日花落誰家,或許尤未可知。
兩人相擁着,享受了片刻的溫馨與寧靜後,鳳驚瀾纔開口說道:“無痕已經走了,恐怕容塵也快要離開了吧?”
“他已經走了。”墨殤淡淡的說道。
“已經走了?”鳳驚瀾詫異的擡頭,見墨殤點頭之後,鳳驚瀾才釋然一笑,道:“也是,不辭而別,這倒也符合容塵自由灑脫的性格。”
鳳驚瀾又問:“那麼,這次前來參加慶功宴的客人們還剩下多少?”
“該走的都走了。至於留下的……”墨殤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角,低沉的嗓音中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辣。
“就不用走了。”
鳳驚瀾的美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她紅脣微揚,那模樣,竟與墨殤驚人的相似。
“看來,我這顆棋子已經到了該出場的時候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有些意味深長。
如鳳驚瀾所料,兩天後的傍晚,在花園散步的鳳驚瀾便接到了來自天祈的命令。
將手中的玉瓶收好,鳳驚瀾一如既往的散了半個時辰的步後,便翩然返回了乾明宮。
用過晚膳之後,墨殤去了書房,而鳳驚瀾則遣退了服侍的侍女,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拔開玉塞,將玉瓶中的液體倒進了飄滿花瓣的浴池中。
那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液體,落入霧氣氤氳的浴池中時,竟有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池水咕嚕咕嚕的冒了幾個泡泡,一切便消失於無形了。
看着毫無異常的浴池,鳳驚瀾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片刻後,她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裙,當全身只剩下一件抹胸時,鳳驚瀾朝浴池中伸出了瑩白的玉足。
晶瑩圓潤的腳趾在平靜的水面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瑩白的玉足與鮮豔的花瓣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再加上那氤氳的霧氣,這一幕,宛若仙境,縹緲出塵,卻又勾魂攝魄。
玩了一會兒,鳳驚瀾似乎覺得有些無趣,腳尖輕點水面,整個人凌空飛躍,站在了浴池中央,然後慢慢的沉入浴池之中。
墨殤回到寢殿的時候,寢殿中空無一人,便想也不想的往後殿的浴池走去。
浴池之中霧氣氤氳,除了散落一地的紅色衣裙之外,再無其他痕跡。
墨殤腳步不停,直接往浴池走去。
就在墨殤在浴池邊緣停下腳步的那一剎那,一道身影忽然破水而出。
晶瑩的水珠四散飛濺開來,鮮豔的花瓣在盪漾的水波中沉浮。但萬般美景,卻都沒有浴池中央站着的女子來的美麗和震撼。
晶瑩的水珠眷戀的拂過她裸露的肌膚,流連不願離去。紅色的抹胸長裙被水打溼,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漆黑如瀑的髮絲散亂開來,有一部分貼在胸前,掩去了唯美的風景,卻又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遮擋住美景的髮絲拂開。
“阿炎,我冷!”浴池中的美人兒圈住胳膊,委屈而又無辜的咬緊了殷紅的脣瓣。
“我幫你取暖!”
墨殤眸色幽暗,喉結上下滑動着,伴隨着他暗啞的聲音,池水再度飛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