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星光璀璨!
李昊和兩個要好的戰友,圍坐在食堂裡,喝最後一頓離別酒。.xinыqi.com
“夜梟,我挺羨慕你的,提前半年退伍,多爽呀!”侯德財幸災樂禍的壞笑,瘦削的臉頰樂開了花。
“滾蛋!”李昊仰頭喝乾了一杯啤酒,不爽的道。
“嘿嘿,猴哥說得對,你小子有福了,能提前回家。”牛博附和着,憨厚的道。
“唉!明天就要走了,乾一杯!”李昊拿起酒瓶,給兩人倒滿啤酒。酒杯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三人一飲而盡。
“二牛,這把槍留給你,我帶不走的。”李昊掏出銀色的沙漠之鷹,拋給了牛博。
牛博擡手接過,興奮得雙眼發光,激動的道:“我靠!這是沙漠之鷹,你從哪搞到的。”
李昊莞爾一笑,調侃道:“軍事機密,無可奉告,你拿去玩吧!”
侯德財目光炙熱,用看美女的眼神,盯着李昊一直看,李昊感覺頭皮發麻,弱弱的道:“知道你惦記黑刺很久了,白天送小女孩回家,不小心弄丟了。”
“大哥,你沒搞錯了吧,那是軍區格鬥冠軍的獎勵,榮耀的象徵,你給弄丟了”侯德財抱怨道。
“我也不想.”李昊攤開雙手,露出遺憾的表情。
“吱嘎!”
食堂大門開啓,一個相貌英俊,表情冷酷的戰士,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對面的李昊,眉毛挑了挑,語氣冷冰的道:“夜梟,七天後的軍區格鬥賽,你參加不了,不感覺遺憾嗎?”
“無所謂!高手在民間,這裡格局太小了。”李昊抽出一根塔山,叼在嘴裡點燃,灑脫的道。
戰士臉色難看,憋着一股怨氣,他名叫薛劍,身爲特種兵隊長,兩屆軍區格鬥賽亞軍,兩次敗在李昊一個小兵手裡,你深以爲恥。
苦練了一年功夫,就等着在賽場上,一雪前恥,沒想到李昊提前退役了,他怎能淡定,一年功夫白練了。
“賤隊,別用怨婦的眼神看我,我走了不是很好,冠軍是你的了,沒人跟你爭了。”李昊吐出一口煙,抓起兩粒五香花生米,扔到嘴裡,嘴角揚起笑意。
“我不服氣,咱們再打一場,好不好?”薛劍瞪圓了眼睛,攥緊了拳頭,發出了挑戰。
“沒興趣。”李昊搖了搖頭,玩味的一笑。
侯德財眼中閃過狡黠,嘟了嘟嘴,提議道:“賤隊不知道,這小子無利不起早,要是沒有彩頭,他纔不會出手。”
“可不是,這小子就一財迷,這手錶新買的吧。”牛博甕聲甕氣的附和,眼珠賊兮兮一轉,盯着薛劍手腕上金光閃閃的手錶,嚥了一下口水。
薛劍眉頭一皺,看着手腕上的金勞,露出肉痛的表情,這塊光能機械錶剛買三天,價值二十多萬,防水防電,防彈防摔,航天金屬精密製造,永遠不用上電池。
“算了,我明早的車票!”李昊頭也沒擡,沒理會薛劍的挑戰,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啤酒。
薛劍狠狠一咬牙,摘下了手錶,拍到桌面上,挺身站了起來,氣呼呼的道:“今夜一定要分出勝負,我要是輸了,這塊金勞就是你的,你輸了怎麼辦?”
李昊擡起頭來,目光陰冷的盯着薛劍,摘下脖子上的吊墜,隨手拋到桌面上,桀驁的道:“這是軍區格鬥比賽,衛冕冠軍的獎勵,軍人至高榮耀,狼牙吊墜。”
薛劍眼神炙熱起來,狼牙吊墜的價值,不能用金錢衡量,這是身份的象徵,全軍不超過五十枚,佩戴的人最低也是團長,只有李昊一個例外。
“幹了,就在這裡打!”薛劍用力一拍桌面,看着空蕩蕩的食堂,大步走到食堂中心的空地,向李昊勾了勾手指。
“哦了!”李昊懶洋洋的歪了歪脖子,抓起一把花生米,邊走邊吃,悠閒自得的走到薛劍對面,雙手一抱拳。
薛劍同樣雙手一抱拳,毫不客氣的展開攻擊,擡腳一記鞭腿抽向李昊太陽穴,帶着凜冽的風聲。
李昊早就知道,這賤人心狠手黑,敏捷的一縮頭,矮身一個掃堂腿,橫掃而過。
薛劍右腳踢空,左腳一點地面,拔地而起,雙腳並在一起,碩大的軍勾鞋踩向李昊腦袋。
“轟!”軍勾鞋重重踏到地面,堅固的地磚瞬間爆裂,蜘蛛網般的裂縫向四周蔓延。
李昊麻利的翻滾,躲過了重擊,挺身站了起來,臉色陰沉下來,薛劍下手太黑了,這要是打中,自己就得杆屁朝涼。
“你有種別躲,跟我正面較量。”薛劍斷喝一聲,拳打腳踢化成一片殘影,攻向李昊全身要害,軍中格鬥術用到了極致。
李昊陷入拳腳之中,左躲右閃,彷彿搖搖欲墜的小船,在暴風眼艱難航行。
他的目光越來越冷,速度突然加快,躲過一記飛腿,詭異的閃到薛劍背後,對着他的屁股,重重踹了一腳。
“噗通!”
薛劍悶哼一聲,一個狗啃泥踩到在地,鼻子磕到了地面上,鼻血止不住的流出,他呲牙咧嘴的坐了起來,手捂着冒血的鼻子,說起話來陰陽怪氣,鼻子直漏風,氣急敗壞的道:“你陰我,我不服。”
“夜梟吊爆了,嗷嗷!”侯德財和牛博鼓掌歡呼,上前抱住李昊,慶祝比武的勝利。
李昊回到桌前,收起吊墜掛回脖子,拿起手錶遞給坐在地上的薛劍,微笑道:“不服沒關係,收起你的表,有空過海找我,咱們繼續比過。”
薛劍沒接手錶,鼻血從指縫間流下,他怒視着李昊,挺身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道:“願賭服輸,手錶先放你那,早晚我會靠拳頭拿回來,山不轉水轉,咱們打着瞧。”
薛劍惡狠狠的瞪了李昊一眼,轉身快步離去,顯然打軍醫去止血了。
“賤隊,慢走!”李昊頓時無語,拿起錶帶到手腕上,左右瞧瞧很滿意,臨走之前,有人送了塊表,感覺不錯。
.。
“嗚嗚嗚!”
火車嘹亮的轟鳴奏響,李昊站在車門前,跟送站的二牛和猴子擁抱在一起,互換了家庭地址和聯繫方式,李昊搖動着手臂,提着墨綠色的軍用揹包,踏上了遠去的列車。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髒,一起瓢過蒼!
二牛和猴子戀戀不捨的離去,眼角浮現出淚光,李昊也是如此,相處兩年多的戰友,多麼的難得。他透過車窗,望着遠去的兄弟,心裡很不舒服。
推開車門,李昊走進了車廂,一股嘈雜的人氣,撲面而來,過道擠滿了找座位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箱大麻袋,擁擠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聽。
“我靠!”李昊很鬱悶,沒趕上春運,怎麼這麼多人出門,就算外出打工,也不用組團一起去吧。
李昊隨着人流,向前走去,很快找到了座位,就是最便宜的硬座,還好是靠窗的位置,視野很好,隨手將揹包放好。
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說是硬座倒也不硬,隨意的打量四周旅客,李昊詫異的發現,旅客裡學生居多,這時才醒悟過來,八月末正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期,這是趕上高峰了。
過道走來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高高瘦瘦,一身鮮亮的名牌運動裝,彪馬的衣褲,耐克的跑鞋,左耳帶着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搖頭尾巴晃的走了過來,一看就不是好鳥。
一個漂亮文靜的女生,跟在耳釘男身後,大眼睛炯炯有神,上面粉色圓領體恤,胸前高高隆起,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下面修身牛仔褲,襯托出高挑的身材和翹挺的臀部,修長纖細的大腿邁着輕快的腳步,慢慢的接近李昊。
一股泯人心肺的處子芳香飄過,女生對了下車票,瞟了一眼,一身褪色軍裝的李昊,她坐到了一邊的位置,耳釘男坐到女生對面,兩人嘀咕兩句,放好了行李。
一個衣衫襤褸,頭戴安全帽的大叔,提着一個玻璃絲袋子,大步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座位號,大馬金刀的坐在李昊對面,靠窗的位置。
“嗚嗚嗚!”汽笛鳴響三聲,火車轟然開動,逐漸加速,列車廣播員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大家好,開往南廣的列車開啓了,列車將在次日16點到達,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廣播沒有停,緊接着奏響了悠揚的歌聲。
“誰輕輕呼喚
在天上在雲端
讓我,日夜想像
在夢裡迴盪
你身旁
彩雲之南
我心的方向
孔雀飛去回憶悠長
玉龍雪山
閃耀着銀光
秀色麗江.。”
秀麗的景色從眼前滑過,李昊滿臉蕭瑟,看着窗外的景色,告別了美麗的彩雲之南。
“哥們,換個座怎麼樣,我跟女友坐一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過不容置疑的感覺。
李昊轉過頭來,掃了一眼,滿臉桀驁的耳釘男,感覺很不爽,這貨跟人換座,連一個笑臉都沒有,老子又不欠你錢,換你大爺。
“不換!”李昊冷冷說道,轉頭看向窗外,不理會瞪圓眼珠子,表情陰冷的耳釘男。
“你.”耳釘男沒料到,對面的大頭兵,敢不給自己面子,他飛揚跋扈慣了,依仗着家裡有錢,在家鄉向來橫着走,要不是女友非要坐硬座,他連火車都不坐,直接坐飛機上天了。
女生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聊有興致的看了看,身旁的退伍兵,挺了挺飽滿的峰巒,從深邃的溝壑間,掏出一個土豪金手機把玩起來。
李吳瞥了一眼,女生清純的面孔,波瀾壯闊的峰巒,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真是極品妹子,跟耳釘男這種雜碎,也是白瞎了。
耳釘男擠出難看的笑容,瞧着身旁的大叔,語氣溫和的道:“大叔幫個忙,換個座位行嗎?”
大叔摘下安全帽,拍在方桌上,嘲弄的掃了眼耳釘男,冷哼道:“不行!”
耳釘男連續碰壁,面子上過不去,氣呼呼的瞪着兩人,算計着怎麼報復兩人,渾然沒有發覺,離開了家鄉,權勢也就離他而去了,哪有資格飛揚跋扈。
李昊感受到耳釘男不懷好意的目光,不以爲然的撇着嘴,這貨表現得太明顯了,這要是放到部隊,一天最少揍八遍,宿舍裡的人輪着削他。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到了下午,耳釘男死皮賴臉的跟女生聊着天,女生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着,顯然不想搭理他,又莫不開面子。
通過兩人的對話,李昊瞭解到,女生名叫葉芳菲,家裡是工薪階層,考中了南都瑪麗亞貴族學院,這是趕去報道。
耳釘男名爲王福權,出身大富之家,沒本事考大學,靠歪門邪道得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陪着女友一起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