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斜射了進來。
我湊近木柵欄斜着身體往外面觀瞧,發現幾個人站在門口。那站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是一個美女,穿着牛仔褲,黃色的頭髮,身材很不錯,臉上還帶着黑色墨鏡。
而美女旁邊呢,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那壯漢穿着黑色短袖,手臂上面的肌肉塊頭很大。他的頭上留着一撮小辮子,瞧上去不倫不類。
緊接着,美女和壯漢就慢慢地順着斜坡走了進來。
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他們的身後居然還有三個人,其中的兩個人應該是打手,手裡面拎着一根鋼管,同時還分別端着一隻鐵盆。
另外的一個人,身體有點肥胖,大肚子。
瞧見那個大肚子人的時候,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居然是那個開面包車的胖子司機。
奶奶的,還真是冤家路窄,看來就是他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
胖子一邊走還一邊與全面的美女答話:“朱小姐,這一次我一共弄來了七個人,身體都很好,用來養蟲絕對沒問題。您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這不您前天說完,我昨個就把人給弄過來了。”
那美女沒有搭理胖子,兀自向着我們這邊走來。
她的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網球鞋,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用白皙的手掌把她自己的口鼻捂住了。看來她是覺得這邊的味道太臭了。
倒是那個壯漢瞥了胖子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祝龍,你爲我們小姐辦事就要上心,只要事情辦妥了,我們小姐是不會虧待你的。”
胖子笑了笑,哼哈地答應着。
很快幾個人就來到了我們木牢的這邊。
眼見有人來了,我趕忙收起了天眼。
一邊哭泣的那個藍衣服的女人,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站起身來,快步撲到了木柵欄的上面,不住地晃動着木柵欄。
木柵欄上面的鐵鏈伴着木柵欄輕微地晃動着,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藍衣女人哭喊着:“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老爹還在醫院呢,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可以給你們錢的,我家裡面銀行卡里還有二十多萬塊錢的存款,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把錢都給你們......求求你們了!”
瞧見藍衣女人痛哭流涕的樣子,我還真是有些同情她。
但是她還是犯了低級錯誤,人家都把我們關在了這裡,難道僅僅是爲了錢嗎。要是那樣的話,胖子司機直接搶走我們的錢,逃之夭夭不就成了。
這個時候黃髮美女已經是來到了這邊,她臉上帶着墨鏡,所以我瞧不見她的眼睛。而她的臉面卻是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黃髮美女面朝藍衣女人開了口,冷冷說道:“我不需要錢,我需要你們的身體。”
說完這句話,黃髮美女就沒有再搭理那個藍衣女人。任憑藍衣女人哭叫。
而那個壯漢則目光瞟了瞟藍衣女人,眼中泛着淫1光,調戲道:“臭女人,你要是陪我睡一晚,或許我會考慮放你離開。不然啊,你在這裡就甭想着離開了,這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即便是喊也不會有人來幫你的。”
藍衣女人有點被壯漢的話嚇到了。她收了哭聲,退到了距離木柵欄較遠的地方。
眼見藍衣女人慌里慌張地躲開,壯漢嘴裡面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前面黃髮美女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壯漢,不快地喝道:“閉上你的嘴巴!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
壯漢聽到喝聲,居然真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吭聲。
他臉上的橫肉顫了顫,眼中對那個黃髮美女流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黃髮美女回過頭,又走了幾步,就來到了木柵欄門的跟前。
這個時候她也已經瞧見了我。
見我在看她,黃髮美女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我。
看了看我們這邊木柵欄裡面的人,又看了看對面柵欄裡面的那些人,黃髮美女這纔對那個壯漢說:“很好!雷子,你把錢給祝龍吧。”
壯漢從命地迴應道:“是,小姐。”
隨後他就從褲兜裡面摸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跟在他身後的胖子司機。
那個祝龍拿到支票看了看,少頃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奉承道:“朱小姐,您就是大氣,跟您合作就是愉快。您放心,以後找人的事情就交給我祝龍了,我保證幫您辦得妥妥的。”
黃髮美女沒有理會祝龍,而是吩咐另外的兩個打手,道:“拿上來,把食物給他們。”
那兩個站在最後面的打手,把鋼管往腰間一別,就端着鐵盆走了上來。
我側目觀望過去,發現那兩個鐵盆裡面居然都是白粥。
看來那些髒兮兮的人,平日裡在這邊就吃這些東西。
“啪嗒!”一聲,很不客氣,一個打手就把他手中的鐵盆放在了我們木柵欄這邊的門口,同時,還在旁邊扔了幾個不大的鐵腕。他的動作很隨意,就好像是在餵豬一樣。
這讓我心中很是惱火。
另外一個打手,也如同眼前這個打手一樣,把鐵盆以及鐵碗都扔放在了對面的木柵欄跟前。
讓我意外的是,鐵盆剛剛放好,那些看上去病懨懨,滿身滿臉都是膿包的傢伙,居然就如同惡狗一樣向着木柵欄的門口衝了過去。
說“衝”或許不合適,因爲他們是躬着身體如同狗一樣,跑過來的。
“嘩啦嘩啦!”木柵欄晃動着。
鐵碗被那些髒兮兮的人搶到了手中,而後他們也不去顧雙手是否骯髒,就開始用手不斷地向着鐵盆裡面伸去,把白粥一把把地抓進鐵碗裡面。
他們彼此爭搶着,就好像是在吃什麼饕餮盛宴一樣。但那僅僅是一盆白粥而已。
甚至於,我瞧見另一個人居然把那個已經沒剩下多少白粥的鐵盆,從木柵欄的縫隙中,拽到了柵欄之中,並開始舔舐鐵盆底所剩無幾的白粥。
眼見那些人就像是餓死鬼託生的一樣,我們這邊的人都傻了。
似乎很滿意那些人的行爲,黃髮美女嘴角微挑,嘲笑着說道:“不錯不錯!這纔是我養的畜生嘛。”
說完這句話,可能是注意到我們這邊的人還在盯着她看。
她的目光就又偏轉過來,沒好氣地對我們這邊木柵欄裡面人說道:“我可是告訴你們,你們一天啊,也就這麼一次有東西可吃。要是這一次你們不吃,那你們就等着餓肚子吧。”
我們這邊木柵欄裡面的人,相互看了看,還真沒人去動那些白粥。
我眯縫着眼睛打量着黃髮女人,寒聲問道:“你是誰?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黃髮女人不屑一顧地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被困在了這裡。外面還有着看守,你們根本就逃脫不掉的。你們還是乖乖在這裡待着吧。等時間到了,我會讓你們離開這裡的。”
她說得倒是好聽,恐怕時間到了,就是我們的死期。
說完這幾句話,黃髮女人就邁着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藍衣女人以及那對兩個小情侶就都衝到了木柵欄的門口,大吼大叫地對着外面狂喊。那個壯漢倒是目光邪惡地瞧了一眼藍衣女人,而黃髮女人已經走出了這裡。
“咣噹!”一聲,那道透着光的門也被關嚴了。
光線消失,木牢裡面變得異常昏暗。
那對小情侶神情失落地又返回了角落。
藍衣女人仍舊哭喊着,叫着,說要離開這裡,見她爸最後一面......
對面木柵欄之中,不斷吞噬食物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朵。
可能是太過煩躁,那個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三十多歲男子終於開口了。
他的面相前面沒說,這裡簡單地介紹一下。
他有着一張普通人的臉,是那種丟在人羣裡,很難辨別出來的大衆臉。不過他的嘴脣很厚實,可能是肝火過旺,他的嘴脣起了皮。就暫且先叫他“厚脣男”吧。
厚脣男朝着藍衣女子的方向喊道:“好啦,你別哭了,哭得我心煩。媽的,現在情況你沒看出來嘛,剛纔來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好人,他們不單單是圖財,看樣子還準備害命。他們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你們就算是現在哭嚎也沒用。”
先前的時候沒有與厚脣男接觸過,現在看來,這個厚脣男還真是比其他的三個人都要淡定,看事情也看得很明白。
厚脣男的話,直接就把藍衣女人給呵斥住了。藍衣女人住了口,但是鼻孔裡面還在小聲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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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沒想到的是,厚脣男在呵斥完那個藍衣女人後,居然來到了我們三個人的跟前。
“三位,我能和你們聊聊嘛?”厚脣男開口說道。
我側身看了看他。
玉泉有些警惕地問:“你想幹什麼?”
厚脣男笑了笑,說:“我不想幹什麼。但是剛纔這位兄弟的能力我瞧見了。我雖然不知道捉鬼道士是幹什麼的。但是既然能夠捉鬼,肯定有自己的能耐。所以我就希望這位兄弟能想法子,幫着大夥逃出去。”
我師父張楚站在一邊打量了厚脣男一眼,沒有出聲。
我搓了搓手,心裡還對這個厚脣男有些佩服。
我道:“這位大哥,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不過,我雖然是捉鬼道士,但是我的布袋包卻被那些人弄走了。現在我身上沒有東西可用,就算是從這個木柵欄裡面出去都有點難。”
厚脣男聽了我的話,想了想,又道:“不管怎麼樣,這位兄弟,你要是能帶着我們出去,希望你幫忙。至於報酬,我相信大夥都不會少給你的。”
“我在這裡就先代表大夥謝謝你了。你手掌上面出現了一隻發着綠光的眼睛,這種手段一般人是不會的。我相信,你肯定異於常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