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度執政

選舉是一次大洗牌,龍飛雲無疑是這次洗牌的大贏家,但是如何分配這次的勝利成果,卻成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若是真的發生一次內戰,分配方案就比較簡單了,失敗者被清洗,而空缺的位置則由勝利者瓜分,但是這一次的勝利卻比較尷尬,陳廣慶和天山組倒是不用擔心,他們作爲龍飛雲的直屬親信,在位置上卻不用太過提升,而且他們本就沒什麼身份,不需要安排什麼大職位,但是在強心組投奔之後,所有的頭目紛紛以雪崩形式歸入龍飛雲帳下,當然以他們的說法,乃是曲線救社,忍辱負重,最終得以功德圓滿回家,不過這些臥底們要對付的對象卻完全落了個空,即便開始被視爲最終大魔頭的陳雲起都一臉忠貞不二的模樣回來了,看到一向霸道的陳雲起居然做出那般表情,龍飛雲便感覺好笑,其實他倒是有過把陳雲起派系連根拔起的想法,這樣一來至少也能空出幾個位置來安排吧。但是在考慮再三後還是放棄了,目前雖然形勢大好,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現象,一羣頭頭們還是不太穩定,一旦對陳雲起動手,難保重新集合起來攻擊自己。何況,現在的這個龍飛雲也沒有什麼指揮打大仗的經驗,陳雲起驍勇善戰,真打起來也不一定是對手。所以陳雲起一派動不得,當然他們也沒什麼希望提升了。

但是其他幾派也是麻煩,餘風會姑且不說,總社那三個幹事也不想離開他們的窩,強心組和安陽那邊都是有功之臣,卻是一定要安排的,此外還有張子丹一派,最是麻煩,但是已經答應了他們的事,若然生變,只怕也不妙。龍飛雲和陳廣慶商量了半天,才研究出一個相當古怪的分配方案:

理事和分社還是沒什麼變動,這個可算得上社團的頑症,無論哪個社團都有這樣的毛病,龍飛雲自然也沒打算根除乾淨,只是在人選上做了一點小調整,劉強從強心組的頭目升爲安陽理事,這算是實現了當初的諾言,不過要安陽分部還要不小力氣,對這點龍飛雲就懶得管了,而對於安陽理事勞邁的補償,是升任幕僚長一職,這一點還算獲得了皆大歡喜的結果,勞邁在各理事中年紀最大,子嗣也沒打算繼承他位置的意思,面對其他各大理事的咄咄逼人之勢,他已經難於應付,而從分部直接躍升爲幕僚長也算是一個解脫,他本來就是擅長周旋之人,倒也符合幕僚長的要求,當然,比起劉向來說,他這個幕僚長實際上更象一個總部和其他分部與分社溝通的渠道,這也是因爲之前的教訓所致。至於幕僚長原本在總部的功能,龍飛雲設立了一個特別處,直接向社主負責,專門負責對總部三大幹事處的協調,其處長自然由陳廣慶擔任。其人員由天山組爲核心,加入了不少想加入總部中下層社員。而三大幹事處也做了細微的改組,雖然保留了三大幹事長的位置,但是又設立了副幹事一職,其中由原本的中下層擔任,可以直接向社主彙報,這樣一來等於分割了幹事長的部分權力。三大幹事對此雖然有所不滿,但是也只能接受,畢竟總比徹底革除要好得多。

而最大的改革是在社主繼承上,社主將不再做選舉,成爲終身制,而清風社的副社主一職被徹底廢除,再不設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委員會,其委員由分部分社和中下層社員代表三方組成,平時不常設,但是在社主空缺時便可以召開以便決定社主人選,這也是因爲這次的選舉都把大家折騰的夠戧的緣故,而委員會的會長由東都理事擔任,這實際上也是默認讓張子丹在龍飛雲之後擔任社主一職,而實際上東都理事也變相成爲了社主的第一繼承人。這也是龍飛雲和張子丹達成的協議,其中還有一個默認的條款便是假如龍飛雲有了直接繼承人,則在張子丹擔任社主後,東都理事一職將由龍飛雲的繼承人獲得。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協定而已,龍飛雲實際上的心理根本就沒考慮到自己死後清風社的繼承問題,但是假如不這樣表示,張子丹也不會放心,

這次的分配方案可以算一次改革,地方的力量由於總部拉攏中下層社員而受到了削弱,而總部的力量進行了再次分配,原本的三大幹事的權力都大大削弱,但是龍飛雲自然不指望這是一勞永逸的改革,這樣的改革尚不如當年真的龍飛雲的總部改組,即便如此,當年的總部改組依然造就瞭如三大幹事這樣的專權者,東都理事這樣的大勢力,現在自己這樣的改革只是暫緩而已,過段時間一定有新的勢力崛起,不過龍飛雲也沒考慮那麼深遠的事了。

在公佈了這次分配方案後,衆人都表示了認可,然而,一股暗流再次涌動。

龍飛雲再任社主的第五天,心眼組突然召開了全國社團協調會議,在清風社缺席的情況下通過了關於譴責清風社在選舉中有貓膩的決議,在決議中他們認爲,在這次清風社社主選舉中,以龍飛雲爲首的一小撮人進行了極其可怕的欺騙活動,對投票的人進行了恐嚇,勒索,敲詐,還對選票做了手腳,製造假票,其行爲令人髮指,他們要求重新進行選舉,並由全國社團派遣觀察員進入以監督選舉。在這個決議發佈之後,餘風會馬上響應,宣佈對選舉結果不承認,要求重新選舉,其他分社也蠢蠢欲動。另外,久不動靜的霍安民又開始動作了,發動了最擅長的輿論戰,無數個專家在電視上批評社團大張旗鼓搞什麼選舉是對社會秩序的公然挑戰,並拿出了小冊子與傳記來做證據,端的是義憤填膺,可是當初選舉最熱鬧的時候,這些專家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龍飛雲一方面是好笑一方面卻是擔心,好笑的是這個決議也未免太搞笑了,譴責決議,對於一個小社團或許還有用,對於清風社如此的大社會理會纔是怪事,這次心眼組也就是指望清風社內亂而已,至於那些輿論戰,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龍飛雲更不用害怕。擔心的卻是,這次餘風會突然發動,其和心眼組早已經掛鉤是很明顯了,那心眼組是不是和社團內部的其他人有所聯繫,而餘風會的舉動會不會對社團的其他頭目產生影響。龍飛雲感覺到,假如自己再不行動,真的很有可能使得更多的社團站到餘風會一邊。

龍飛雲召開了頭目會議。

“餘風這樣做,違背了當初選舉時的決議,大家怎麼看?”龍飛雲環觀,此時的他與前幾周的他已經大不相同,已經有了將這些頭頭們操縱在手上的心得。

“這還用說嗎?只要社主一聲令下,我們戰鬥處馬上就把他們滅了!”這次戰鬥處在三大幹事中表現的最爲親近龍飛雲,所以在日後的改組中影響最小,對此,雷畏自然是感恩戴德,馬上響應了龍飛雲的話。

有人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落後,紛紛趕上,大表忠心。

“餘風老頭不得好事!”這是直撲主題的,

“背叛社主的人沒有好下場!”這是打擊一大片的,

“社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這是直接吹捧的。

看着羣情激昂,龍飛雲卻是很冷靜,這一羣喊的倒是響亮,真要他們動手只怕都縮回去。

“大家的情緒很高嘛,我看這餘風會也是不象話,是要教訓一下,誰來打頭陣?”

不出龍飛雲所料,這馬上就集體變了卦。

“社主,要三思而後行啊!”這是慎重型的,

“其實餘風也爲我們清風社做過不少貢獻啦!”這個是懷舊型的。

“這樣打內戰不好吧,只不過是內部矛盾嘛!”這個是反對內戰的!

龍飛雲手一擺,大家都閉了嘴。

“這樣好了,餘風會的地盤誰打誰得!”

這樣一說,頓時砸了鍋,“我去,我去!”的叫聲此起彼伏。

“我和餘風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位剛纔還說餘風爲我們清風社做過不少貢獻。

“我早就看餘風不順眼了,一定要滅了這個叛徒!”這位剛纔還在反對內戰。

“餘風這老頭,社主您就交給我吧,我回去幹掉他!”這位剛纔還是慎重型的一下變的如此激進。

大家說的火暴,不由就動起手來,拉拉扯扯的不說,有些就趁機報起仇來,這前次選舉大家可都是憋的一肚子火氣。這連張子丹和陳雲起都不免俗,身上不知捱了誰的兩下,哇哇大叫。

“好了!”

龍飛雲一叫,大家總算平靜下來,鬆開對手的領帶,還給對方扯下的袖子,重新回到位置上。

也難怪大家這麼激動,這次清風社的改動總部和龍飛雲是佔了便宜,但是其他分部和分社吃虧大了,就算從強心組躍升爲安陽理事的劉強也有些憂心自己的實力不足,但是這次選舉是和平運動,誰都沒倒,自然誰也沒佔得便宜,大家都憋的一肚子火氣,這餘風會冒出頭來逞英雄,可當初選舉的時候卻躲起來,大家本來就看他不順眼,這次正好以大義之名教訓他,何況餘風會實力強大,地盤又多,得了他的地盤誰的實力都會大增,本來還擔心龍飛雲只要大家出力不給肉吃,現在公開說了這話,誰都搶着要餘風會的地盤了。

“好了,這樣好了,大家一起進攻,誰先搶到誰就得!”龍飛雲想了半天,也確實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乾脆讓大家自己去搶去。

這一開始幾個頭頭還怒目而視,大有再鬧大會的勢頭,但是這次新任幕僚長勞邁站了出來,開始協調大家,或者準確的說協調大家如何平分餘風會,其實餘風會實力頗強,真要想一家獨佔,只怕誰都沒這麼實力,剛纔也就是一時頭腦發熱,畢竟最近吃虧太多,見得了肥肉就眼紅。冷靜下來便開始細心策劃,誰佔這塊,誰打那塊,餘風會實力雖強,但是有這麼多頭頭集體進攻,覆滅也是時間問題了,龍飛雲對這些攻略方案卻不感興趣,這也不是自己擅長的,在簽發了“滅風計劃”後就回去了,留着幾個頭頭具體執行。

對餘風會的處置是龍飛雲早便想好的,餘風會雖然只是要求再選而已,也沒有說要退出清風社,遠達不到萬惡不赦的地步,但是龍飛雲卻下決心將起剷除,這固然是餘風會本身居心叵測,和外面的心眼組一唱一和,但是更重要的原因還是這一次改革下面的幾個頭頭實力大損,心有不滿,雖然因爲龍飛雲實力的關係而不敢說些什麼,但是也難保日後不會發難,這次剷除餘風會正好給他們一些甜頭,還可以讓他們綁上了自己的車,還可以讓那些一心想發家的中下層社員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實在是一舉三得的好事。

餘風會再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多人對付他,所以龍飛雲也沒心思操心這邊,他更關心的還是霍安民這邊,上次在他那裡吃了大虧,這個場子非找回來不可,而且霍安民稱爲東都經濟沙皇,在東都經濟界影響甚大,對於一步步洗白的清風社總部來說,是個極大的障礙。

在之後的幾日,清風社的各大分部和分社按預先商量好的區域將餘風會發動了全面的進攻,措手不及的餘風會全面崩潰,除了餘風本人逃至心眼組外,其他餘風會大小幹部一律被清洗,對這次雷霆一般的行動,除了心眼組依舊在那邊控訴清風社的殘暴行動外,其他社團都保持了沉默,別人衰弱是大家打落水狗是有必要的,但是在別人強大的時候,誰都不會出頭當這個傻瓜。

不過,在這段時間的地下週刊中,排名第一的新聞卻不是這個,而是清風社向霍安民發動了一場非暴力不合作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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