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羽根本沒有給衆人反應的時間,話一出口,人就奔出了紫金鉢的籠罩範圍,直接衝了出去。
“小羽!”黎澤劍和黑小色他們都是擔憂不已,想要伸手攔住葛羽,也已經來不及了,人都已經出去了。
並不是葛羽這會兒要強出頭,只是感覺呆在這紫金鉢的籠罩之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
葛羽自己認爲,應該是自己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遠古魔頭的力量的緣故。
佛法之力向來最爲剋制魔道。
剛纔葛羽之所以能夠進入紫金鉢的佛法屏障之下躲避,完全是因爲在遠古魔頭的力量之外,還有邁蓬禪師打入自己身體之中的一道虹光在發揮着作用,要不然,那紫金鉢散發出來的力量肯定要將自己排斥在外的。
可是即便有邁蓬禪師的虹光護體,葛羽覺得呆在那紫金鉢下面還是很不舒服,於是藉着救花和尚的緣故,直接跑了出來。
這一奔出那紫金鉢的籠罩範圍,葛羽頓時覺得全身一鬆,舒服多了,沒幾步就跑到了花和尚的身邊,伸出了手道:“老花,跟我來!”
花和尚擡頭看了葛羽一眼,頗覺得有些意外,心想這小子怎麼沒有受到乍魯蓬此時的影響?
其實,葛羽在走出紫金鉢的籠罩範圍之後,也感受到了來自於乍魯蓬身上的大恐怖,同樣也感受到了乍魯蓬身上那股吸力,身上的飄蕩的那股子魔氣朝着乍魯蓬的方向飄散而去。
正是因爲身上有魔氣籠罩的緣故,所以纔不會如其它人那般強烈。
此時,花和尚感覺自己擡起手來都有些吃力,最後還是葛羽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花和尚的胳膊,帶着他朝着紫金鉢的方向走去。
葛羽分明能夠感覺到,拉着花和尚,就像是拉着一連大卡車那般沉重,不過終於能夠邁開了步子。
在葛羽拉着花和尚的時候,身上魔氣也朝着花和尚身上蔓延過去,一開始花和尚有些牴觸這股魔氣,畢竟這跟他修行的佛家手段是相悖的。
可是當那股子魔氣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花和尚突然也感覺到身上輕鬆了許多,於是便放鬆了戒備,跟着葛羽一步一步的朝着紫金鉢的方向而去。
在他們兩人走向紫金鉢的時候,
身後依舊傳來了聲聲爆響,那些黑水聖凌的人,不斷有人身體爆裂開來,化作了血霧,朝着那乍魯蓬的身上一層一層的覆蓋過去,而乍魯蓬的身體藉着這些血霧,也在不斷的發生着異變。
魔王波旬真的要來了,那乍魯蓬當真豁的出去,讓這麼多人犧牲,就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真當那魔王波旬被他請了出來,那乍魯蓬還會是乍魯蓬嗎?
此刻,這也不是他們要想的問題,衆人就只想活命。
在快要接近紫金鉢的時候,花和尚突然問道:“小羽,你身上有高僧的虹光護體,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當初在武隆的老巢,救了一個臥佛寺的大和尚,叫做邁蓬禪師,他臨終之前,頓悟化虹,便將那一道虹光打在了我的身上。”葛羽一邊拉着花和尚,一邊加快了速度朝着那紫金鉢的方向而去。
身後那乍魯蓬召喚魔王波旬降臨,所產生的力量越來越大,那些黑水聖凌之中用來獻祭的人,身體紛紛爆裂,有些碎骨頭渣子都落在了兩人的後背之上,刺痛難耐,不過二人腳步根本不敢停下來,繼續往前而行。
短短的一段路,二人走了好長時間纔來到了那佛法屏障的邊緣,此時,吳九陰等人已經伸出了手,將他們二人相繼拉近了那佛法屏障之中。
葛羽有魔氣護體,情況倒還好一些,只是花和尚,從剛纔那個地方一路走來,好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身子剛一進入在佛法屏障的籠罩範圍,當即便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看到花和尚和葛羽同時進入了佛法屏障的籠罩之內,衆人也緊跟着長出了一口氣。
剛纔如果葛羽不出去的話,說不定會落得跟那些黑水聖凌的人一般下場,屍骨無存。
然而,衆人暫時躲避在佛法屏障之內,並不是萬全之策,現在那乍魯蓬還沒有完全將魔王波旬給召喚過來,一旦那魔王波旬過來,大傢伙仍舊是死路一條。
看到佛法屏障之外那般慘烈的狀況,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
一開始是那些黑水聖凌的黑袍和紅袍降頭師相繼殞命,而後,就連那些紫袍降頭師和黑巫僧也都難以倖免,紛紛化作了漫天血霧。
等花和尚平靜下來之後,李半仙首先便道:“大傢伙不能等了,魔王波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趕緊想辦法走吧。”
“這怎麼走?出去就是個死,如果是魔王波旬想要殺我們, 我們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白展急道。
老花拍了拍破爛的袈裟,從地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我倒是可以控制着紫金鉢護着咱們離開這裡,不過感覺也沒有太大用處,咱們不可能能逃得出魔王波旬的手掌心。”
“那也比在這裡等死強,老李不是在外圍還佈置了一道隔絕法陣麼,或許能夠抵擋一下,咱們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週一陽也跟着道。
“就我佈置的那道隔絕法陣,對一個魔王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的事情,關鍵還是在於小羽,他體內有一個強大的意識,上次在蜀山派對付緣故魔頭的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魔王波旬的對手。”李半仙看向了葛羽到。
“我看還是算了,小羽那個強大的意識,自從蜀山派發生的那次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上次我們被武隆和穆達漢活捉了,那老人家都沒有出來,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指望它了。”黑小色有些鬱悶的說道。
“走吧。”花和尚最終還是揮了揮手,掐了一個法訣,朝着頭頂上的紫金鉢一拍,頓時金芒大盛,那紫金鉢籠罩着衆人,開始朝着外面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