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道乃是茅山的外門弟子,在陰陽行當混跡了也有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中屍毒的情況,而且還是這麼嚴重的屍毒。
當看到連着敷了十幾把糯米之後,葛羽的情況纔有所改觀,何爲道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這說明糯米對葛羽現在所中的屍毒還是有效果的。
一開始糯米拔出來的屍毒是濃稠的黑血塊,然後是黑血,最後血液有些泛紅,最後變成了大紅色,這說明葛羽體內的屍毒已經被拔出來的差不多了。
隨後,何爲道又從身上拿出了銀針,在葛羽身上的幾處要穴紮了幾下,從那穴位之中也流出了一些黑血,如此從早晨九點多鐘,一直忙活到下午一點多鐘,纔算是忙活完,可是葛羽仍舊沒有醒來。
蘇曼青看到葛羽傷成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心思去上課了,就在這裡一直守着葛羽。
看到何爲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直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蘇曼青才道:“這位老伯,我羽哥好了嗎?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何爲道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一眼放在洗臉盆裡那些黑色的糯米,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位姑娘,貧道已經盡力了,我不過是茅山的外門弟子,龍炎師叔纔是正宗的內門弟子,關於如何拔除屍毒,我就懂得這麼多,也就學了這麼多,至於龍炎師叔什麼時候醒過來,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還有生命危險嗎?我剛纔聽你們說,羽哥好像是被殭屍給咬了,到底是哪種殭屍……”蘇曼青擔憂的說道。
何家父子彼此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這小姑娘,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竟然還知道有殭屍這種東西。
“姑娘,你跟我龍炎師叔是什麼關係?看你說話的口氣,好像是見過殭屍的樣子。”何爲道轉頭看向了蘇曼青。
蘇曼青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和羽哥是好朋友,在這裡一起租的一間房子,前段時間,我跟着羽哥去了一個叫什麼白虎斷煞局的地方,見過那裡面的殭屍。”
這丫頭心思單純,也不會撒謊,別人問什麼自己便說什麼。
何爲道父子三人聽聞葛羽竟然和蘇曼青住在一起,還帶着她去見過殭屍,那這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了,或許就是葛羽的女朋友,他以後有可能就要改口喊師叔母,那他兩個兒子要稱呼師奶。
一想到這裡,何爲道和他那兩個兒子對於蘇曼青的態度不由得又恭敬了幾分,還問了蘇曼青的姓名,現在還沒有確定葛羽跟她的關係,也不好稱呼,只能暫且稱呼蘇姑娘。
幾個人正說着話,躺在沙發上的葛羽突然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蘇曼青首先反應了過來,一下就撲了過去,激動道:“羽哥……你終於醒了……你早晨來的時候差點兒嚇死我……”說着,眼眶不禁一紅,頗爲心疼的說道。
“師叔……”
“師叔祖……”
何爲道和他那兩個兒子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葛羽行禮。
葛羽微微點頭,然後又蘇曼青攙扶着坐在了沙發上。
這會兒的葛羽別的不說,樣子倒是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剛來那會兒屍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整個人黑的像是煤球一樣,而且還長出了鋒利的指甲,現在屍毒被拔出來了大半,膚色恢復了正常,就連長出來一些的指甲和獠牙也都縮了回去。
葛羽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屍毒清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還有一部分屍毒擴散到了肺腑之間,這個必須自己想辦法化解才行。
面色十分蒼白的葛羽,從身上摸出了幾顆補氣凝血的丹藥,一下全都塞進了嘴裡,閉着眼睛暗自調息了大約半個小時,纔再次睜開了眼睛,從口中和鼻孔之中噴出了兩團淡淡的黑霧,整個人氣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這次……真該要好好謝謝你們父子三人了,要不是你們過來,我這會兒已經屍毒發作,很有可能已經化成了殭屍。”葛羽真誠的說道。
何爲道父子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再次給葛羽行禮,何爲道恭敬道:“師叔,茅山弟子是一家,弟子雖爲茅山外門弟子,但凡茅山需要的我的時候,弟子這條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何況您還是我何爲道的師叔,無論如何都要幫忙的, 上次弟子犯錯,師叔還饒了弟子一命,已經感激不盡了。”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們,今日救命之恩,我這個做師叔的一定償還。”葛羽正色道。
“不敢,這都是弟子應該做的,弟子不敢要求任何酬謝。”何爲道恭敬道。
頓了一下,何爲道便激動的說道:“師叔……您老人家修爲這麼高,究竟是什麼人將您打傷的,而且還種了這麼厲害的屍毒……”
葛羽沉吟了一番,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情,只是猶豫了片刻,便又道:“我遇到了一個東南亞的降頭師,他修煉了一具屍嬰,怨氣極大,只是用爪子在我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小口,我便中了這麼厲害的屍毒。”何家父子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何爲道不可思議的說道:“師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聽您老人家說,您這可是剛下山沒有幾個月,一直都在江城市呆着,怎麼會得罪東南亞的降頭師?”
“你認識南江省的辰爺嗎?”葛羽不大答反問道。
“在南江省的地面,誰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辰爺,那可是整個南江省地下勢力的大佬。”何爲道忙道。
葛羽點了點頭,說道:“我跟辰爺之間結了一點樑子,我想這個東南亞的降頭師可能是辰爺花高價從東南亞請來的,在那個東南亞降頭師之前,還有兩個殺手,用阻擊槍偷襲我。”
聽聞此言,何家父子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何爲道激動道:“師叔……您說您得罪誰不好,爲什麼要得罪這個辰爺呢,他下手可黑着呢,南江省還沒有敢得罪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