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琮燚忽的消失原地,一陣疾風直奔知安而去。千鈞一髮之際,知安屏氣凝神,一抹藍光從知安眼裡掠過,又忽然消失。
“二胖!教我句最有氣勢的髒話!”知安忽的一吼。
“去你大爺的二舅姥姥!”
“妥勒!”
知安收到,嘴角惡狠狠的往下拽。雙手橫打十字結,雙腿彎曲,蠻腰下墜。
“三清壯魂咒... ...之太極!”
眼見着知安橫打左拳,右臂彎收,一把拽起橫衝過來琮燚!
知安嘴角忽的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去你大爺的二舅姥姥!!!”
疾風忽的加重,層層砂土礫石被接連卷起,直奔河水飛過去!
“嗵!”
河水轟的一聲,噴起老高,騰騰熱氣,接着從琮燚的身上漫了出來。
“這回...還不死... ...”知安話音剛落,就一頭栽倒過去。
砰!
河水忽的又一炸開!如火山爆發般奔涌而起,而那河水中間夾着的,正是琮燚!
知安微眯着眼,嘴角顫了顫,真是打不死小強!和我挺像... ...
芊芊神色凝重,眼見着琮燚騰空而起,渾身霧氣纏繞,身上的水吱吱作響,挨千刀的!這塊頭現在身上的溫度,真不知道是幾百度!不過總不能棄臭小子於不顧... ...
“別靠近我!”知安忽的一吼,適時把芊芊的念頭打斷了。
砰!
琮燚橫空墜落,正砸在知安的身上,空留芊芊和二胖一副呆滯的模樣。
... ...
“三哥!”“謝知安!”
二胖和芊芊一同一吼,聲音中滿是掙扎!
“嗎了個吧的!!愛特麼啥啥!”
葛二胖忽的越過棺材,向知安衝過來。
只見二胖卸下頭上的綠頭巾,綁在右臂上。
“吸人氣,遁荒蠻,除鬼結,斷界門!”
黑光乍現,眼見着二胖呼的從皮靴裡掏出個匕首。匕首呈黑紫,滿是鐵鏽。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二胖咬破食指,中指,緊塗匕首上,匕首便如火煉造般閃耀出黑色光芒,十分刺眼。
“摸金校尉第三十三代傳人,葛二胖來了!”
蹭!一抹黑光如月初之月,寥寥數刃,力道十足。
唰!唰!唰!
琮燚未覺之時,雙臂應聲而落。
“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
只見葛二胖又是一個空翻,身輕如燕,驚得芊芊半張着口。
“摸金符之證。”
嗵——
二胖忽的從衣服裡摸出個月牙符,直點在琮燚頭上。
“呼——”
伴隨着琮燚一聲低吼,原本碩大的身軀,竟瞬間散落粉末,已再難尋!
芊芊眉頭緊鎖,口角微顫。
“葛二胖,你是什麼人!”
“摸金校尉之後。”
芊芊咬着嘴脣,眼睛乾澀,哭不出淚,“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出手...臭小子他...”
“現在也不晚。”
不遠處忽的傳出生來,知安扶着右臂,一顫一顫的向兩人已過來。
芊芊心裡緊緊一揪,直奔知安跑過去。
此刻的芊芊已是頭髮散亂,花布衫也滿是灰塵。真是虧欠了這傾城的容貌,知安邊想着,心裡也一陣不是滋味。
“你沒事?!三哥!”
葛二胖大吼一聲,滿臉已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雖然相處不久,可這一起過了命,心裡就有種不同的感覺,自家從小就自己一個,哪裡體會過這般兄弟之情。
“還好,躲過去了。”
知安說罷又要栽倒,還好柳芊芊趕了上去,一把扶住。
知安笑笑,沒在多說,也許此刻知安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上來了。
“死胖子!”可這芊芊卻忽的一吼,“你那麼能打,幹嘛不早點出手?”
“我... ...”二胖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話來。
“怎麼?沒有原因?”芊芊話裡沒好氣兒,埋怨道,“那你跟着我們到底是爲什麼?!”
哎...二胖嘆了口氣,這話他不能說,說了的話,可能他們會立馬撇下自己不顧。
二胖又轉念一想,更是糾結,那如果不說的話,自己這就是害了兄弟啊!
“我說... ...”二胖突然道。
芊芊扶着知安坐在地上,輕口道,“你說吧...”
“我是摸金校尉的後代,可這世上除了摸金校尉,還有發丘中郎將。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不知怎麼了,這一代,他們就盯上我了。他說,這世上,有摸金,沒發丘,有發丘,沒摸金!”
知安暗自思索片刻,道,“丁大隊找你要的...是...”
“摸金符!”
二胖攤開手掌,一個月牙形的吊墜放在其中。
“不過...丁大隊哪裡知道這摸金符,他只知道這東西是上了年代的物件,在他眼裡,和鈔票的概念差不多。”
“那你和我們結拜?”知安不想提到這,可他又不想兄弟間有隔閡。
“結拜我是認真的,我打從心底裡喜歡你們,三爺,掌櫃,還有你,三哥,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能和你們當兄弟,我二胖很榮幸。”
聽二胖這麼一說,知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只要他對兄弟們真,其他的什麼都沒關係。
“呵!”芊芊忽的冷哼一聲,“那你爲什麼一早不幫忙?!”
二胖低頭,“只要我一用摸金校尉的力量。體內的屍氣兒就會散出來,如果被髮丘一族察覺,一準要來找上門,逼我交出摸金符。”
... ...
芊芊默然良久,也是,這胖子一路上也是幫了不少忙,可能自己真是多疑了,不由玩笑道,“以你的演技,若是生在我那年代,肯定能成爲名角!”
二胖咧嘴一笑,“哪裡那裡。我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
“好嘴二胖,忽悠鬼都行,何況人勒。”知安一旁大着附和。
... ...
畫面一轉,一個二層小酒樓立於鬧市之中。一層已是人滿爲患,可老闆卻高興的合不攏嘴,笑臉盈盈的招呼樓上坐。樓上的景象略有不同,玲瓏玉,山水畫,香木椅,石板桌。竟是一副典雅之氣。
其中一桌,看起來有些不和景象。
蓑笠帽子,緊身皮衣。坐這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薄脣細眉,嬌小可愛。男的濃眉劍目,成熟帥氣。
“哥,你感覺到了嗎?”忽的,女的開了口。
“嗯,不會有錯。”男的應道。
... ...
畫面又一轉。農耕野上,林子周旁。三爺扯着雞腿大口嚼着,“味兒不錯!”
牛掌櫃操刀剖雞,熟練的很,“嗯,可不咋地!”
一旁的小二,眼睛瞪得滴流圓,口水似乎都流了下來,早沒了王者像。看來,這三爺所說的近墨者黑,還真是不無道理。
不過也多虧了小二,人家跑出去是爲了找食物,回來時嘴裡就掛了三隻野雞,順便把自己的份兒都帶出來了。
“小二,是不是沒吃過烤雞?”牛掌櫃掰下個翅膀,衝着小二道。
小二看了雞翅一眼,又看了掌櫃一眼,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真是聰明的狗!來,給你吃!”
三爺瞥了一眼,輕聲道,“可惜了好狗... ...”
... ...
透明石柱,水月洞窟。
二胖打了個寒顫道,“三哥,接下來咋辦?”
“什麼咋辦,臭小子都這樣了,先休息着吧... ...”芊芊剛忙道。
知安望了望二胖,欲言又止,就算是默認了吧。
二十四具棺木,毀一具。剩二十三具,這裡面還有什麼鬼怪,沒人清楚。
公輸梅到現在還沒出現,也是搞的知安滿頭霧水。難不成,他對自己所設的扣兒很自信?也難怪,這些扣兒,單拿出任何一個,都是絕處逢生,九死一生的扣。虧自己見識多些,也虧自己周邊有這些可靠的兄弟朋友。不然,自己真是不知道死幾回了。
柳芊芊慢慢躺了下去,一連沒有休息的闖,真是累的要死。精神總在集中,時刻繃緊着,也叫她頭疼。最要命的是這心,她總是想多看臭小子兩眼,這小子容貌一般,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她。到頭來還獻上了自己這流連千年的...初吻。
二胖沒心肝,倒頭就閉眼。自己這心裡的話也都說了,沒啥子掛念,自然痛快。想葛二胖我活了二十多年,跟着老爸學習摸金口訣至今,也沒什麼作爲。沒倒過鬥,也就談不上遇到什麼糉子,一身本事沒地方用!今兒...也算了了心願,就算是現在叫他死,也值個兒了!
一陣陣陰涼風從河的一頭吹過來,拂過三人面頰,涼爽得很。
這人的命運,就像只風箏。若有人,剪斷了線,甭管是有意無意,之後的光景,那就都靠自己了。
漸漸的,三人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
而另一邊的情況,卻剛好相反。
三爺和掌櫃,還有小二,已是茶足飯飽,渾身幹勁兒十足!
也是,這倆人還真是沒遇到什麼吃力的麻煩,又有美食相伴,真是好不自在。
“三爺!咱也吃飽喝足了!快追上去幫忙吧!”牛掌櫃邊說,邊摳着牙縫。
只見三爺眼珠在眼裡打了個轉兒,笑道,“急什麼,我說大膽兒,你就那麼急着送死啊,咱這生活這麼好,幹嘛以身犯險,去捅那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