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說道:“沒事了,惡鬼已經離開了她的身子,現在讓她好好休息休息。被纏了那麼久,身體也有些乏力了。”
聽我那麼說,她哦哦的點頭,和張菲一起走了出來。來到外面的時候,聽到小程的父親和那個醫生正在說些什麼,兩人一唱一和一樣連連點頭。見到我之後兩人停下了話語,小程的父親擡起頭看着我,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說道:“茅山道士!”
聽後他激動的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什麼?還真是個騙子!道士,別瞎說什麼我們家小程惡鬼纏身。她就快高考了,求求你別折磨她行嗎?你這樣做不僅對孩子的心理上造成影響,還對孩子高考產生巨大的影響。我們一家都是老老實實的人,你別用鬼話來嚇唬我們好嗎?”
這話可是對我們道家極大的反對,用這種口氣來和我說話,我頓時心裡一陣憤怒襲來。我真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揍他一頓,見到我那模樣的時候張菲站到了我的前方,看着小程的父親說道:“叔叔,叔叔,王恆他真的是個道士,您千萬別生氣。其實以前我也和你一樣不相信鬼怪的存在,可是王恆..”
“夠了,別說了,你們都是一路的,夫唱婦隨,糊弄誰呢你們?真認爲我們是傻子了嗎?”他聲音越說越大,看着我就受不了了,於是伸出手一把推開了張菲,看着小程的父親又準備說話。可是這時小程的母親上前說道:“程貴,你聽我說,剛剛我都看到了,孩子身上確實有東西啊!”
“呸!那是你心裡有鬼,跟了這個道士,他說有什麼你也就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我們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鬼呢?要是真的有鬼,那人類就不用畏懼死亡了。”他說得十分的自信,看上去真的讓我心裡極其憤怒。我真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但他是長輩,我努力的平息了下來。
小程的母親還準備說些什麼,可我立即上前去低着頭深深的舒緩自己的呼吸,擡頭說道:“丁叔,在你看來我們都是江湖騙子,全都是騙人的。你沒有見過鬼,你也有權利不相信,但是你否認的是我們一個教派,我們茅山派!我爲的是救你的女兒,但你這態度,說句實話,要是我不來,小程絕對活不過今晚。
別認爲有鬼就沒有必要畏懼死亡,因爲誰都知道地獄,去到了地獄都是奴隸,全都是奴隸。要不是小程找到了我,我現在就可以走,你知道嗎?我是在救小程,不是在幫你!”
聽我那麼一連串的話語,程貴有些口吃,他糾結了一會兒,繼續冒出了一些令人憤怒的話語:“胡說八道,要是有鬼我爲什麼看不到呢?難道就只有你們道士可以看到!這個世界說自己看到鬼的少之又少,你又有什麼理由來這裡說鬼怪呢?小程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一切,剛剛我已經說過了,她不懂事,請你別欺負我們了好嗎?”
說到底他的父親就是頭倔牛,
我點頭說道:“好,那你自己看着辦。我相信繡花鞋不會放棄你女兒的,你不信就讓這個瞎老頭試試,要是等會小程出了什麼事,你就等着給她收屍。”
其實那時候我極其憤怒,我真的很想抽抽她的父親,看着那張看上去停帥的臉,卻是個老頑固。迷信,說我們是迷信,我咬緊牙一把拉住了張菲叫了一聲走。
我和張菲來到樓下的時候,心裡十分的氣憤,想着小程父親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心裡就是一陣窩火。我就從來沒有家見過這樣的老頑固,想着他對我們道家的種種反對,那張十分不屑的臉龐。還有一旁的那個醫生,他嘴角露出了那絲微笑。
想着心裡就是一肚子火,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跺了跺腳。張菲拉着我的胳膊說道:“王恆,你別生氣了,這事其實換做是任一個人都很難想象的。畢竟現在大家都說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或許他就是這樣的人,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你也知道,現在大家都不太相信這東西的..”
話是那麼說,但我心裡還是陣陣火氣襲來,越想越想不通怎麼一家人兩個都聽信任我,怎麼就出了這樣的老頑固呢。不相信我沒什麼,但做人的基本道德得有吧,至少尊重我們道家啊。怎麼說我王恆也不是那種江湖騙子,偏偏被他們說成了騙子,可笑,實在是可笑啊。
見我久久不說話,還無奈的搖頭,張菲拉着我的胳膊說道:“王恆,那既然是這樣,我們走吧!我也知道反對你們教派是種什麼樣的痛苦。想着小程父親那不屑的表情,別說你了,我看着都看不下去。”
我也正有此意,心裡真想現在就拍屁股走人。可是想到這件事並不是他找我幫忙,而是小程自己找我,想到那天可憐楚楚向我求救的小程,我又怎麼可能放棄說不管就不管了呢。再說被害的人又不是程貴,而是小程,到時候要是小程出了什麼事,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想了一下,我還是搖頭說道:“這樣不好,這事畢竟是小程的事,又不是他老爸遇到問題。我要是真不管這事,小程出事了,我心裡不就有愧疚,不能讓自己留下遺憾啊。張菲,你剛剛也看到了小程的那個模樣,她被折磨了那麼久,身子太虛弱,要是不做場法事鎮住她的魂魄,恐怕就活不過今晚了。”
聽我那麼一說,張菲皺眉說道:“說得也是,小程畢竟是個無辜的孩子,儘管她的父親不相信。但我看得出她母親是非常相信我們的,別說你了,就我看到剛剛他父親那態度,根本就是一老頑固。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管他,回去救小程,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
這話說到了心裡,於是我點頭說道:“說得也是,那我們就回去守着小程去!給她做場法事,鎮住魂魄。”
說完之後我們就義憤填膺的轉過頭去,不料剛一轉頭,身前嘭的一聲巨響響起。還沒挪動步伐呢,這是玩什麼?一個人從天而降,我睜
大了眼睛低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裝的男子躺在我們跟前。他倒下之後就沒有半點掙扎的力氣,一條血液順着他的腦袋流淌下來,染遍了他的白衣大褂。
他的腦袋上還帶着一些白色的液體,很粘稠,那是腦漿。腦袋被摔破了,緊跟着我還看到了他的嘴邊上有個圓溜溜的東西,那是、那是眼珠子,他的眼珠子都給摔了出來。
看着這心涼的一幕,張菲立即啊的尖叫了一聲,身體被嚇得瑟瑟發抖。被這一嚇,我自己都愣在原地半天沒有挪動,霎時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到上面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王醫生!啊!王醫生!”我機械性的擡頭看去,那是小程的父親,他被嚇得滿臉惶恐的從上往下看。
我使勁硬嚥了一口唾液,伸出手一把拉住被嚇得正在低聲啜泣的張菲。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恐懼無比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我心跳有些迅速跳動,看着這個醫生的屍體,愣愣的說道:“沒事,他現在就是一個軀殼!”
說完之後我醒了一下自己剛剛的恐懼神色,拉着張菲準備上樓去。誰知這時樓梯間響起了踏踏踏踏的慌亂腳步聲,那是程貴,見到了我之後,他雙眼瞪得大大的,突然猛地伸出手指着我,說道:“你是不是使了什麼妖法害我家小程,她剛剛突然狂性大發,王醫生都被她給害死了。你說,這、這、這可怎麼了得?沒想到你個臭道士,竟然使用這樣的方法!”
我愣愣的瞪着他的眼睛,見到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我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給他一頓。小程的父親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口裡說出來的話真是咄咄逼人。
我立即伸出手一把指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要不是你的執意不信任,王醫生會死嗎?你把我留在家裡。王醫生會死嗎?我說過你女兒遇到了東西,可你偏不相信。現在人死了,你怨我?怨我?你有證據說明這一切是我的妖法嗎?請問妖法在什麼地方?”
指着程貴,我真恨不得衝上去,可是一旁的張菲害怕我衝動,緊緊地拽着我的胳膊。被我那麼一說,見我憤怒的表情,他連連退了幾步,眼睛還偷偷的看看躺在地上的王醫生。
他沒有再像剛剛一樣盛氣凌人,反而變得害怕了很多。看着這一幕,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着張菲說道:“報警吧!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只有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程貴,你女兒的事我會處理的,但請你記住,我不是爲了贖罪,在這裡,我沒罪!張菲,你打電話告訴盧隊長他們,讓他們過來。”
聽我那麼說,程貴慌亂的擡起頭來,本來還想反駁什麼。可我沒理會,走到樓梯一把推開了他。由於張菲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剛剛只是真的受到了驚嚇。親眼見到一個上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人,就在下一秒那麼重重的摔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心裡產生一種恐懼感是正常的,別說她了,就連我剛剛都被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