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荒謬的行爲均源自於模仿那些不可能雷同的喵星人,當你凝視着喵星人時,喵星人也理所應當的同時凝視着你…by王卓。
少年的口哨歡快,好似抒發心中愉悅。將兀自還在滴血的人頭掛在腰間,而後推開周華易臥室的門。
過堂風吹進來,春天夜晚的依舊凜冽的寒風從窗戶吹進來,引得窗簾胡亂飛舞。
臥室的燈沒開,少年的眼神卻是很好。摸了摸尚有餘溫的空牀愣了好大一陣,才又繼續吹着口哨將窗戶關好,轉身推門而去。
王卓將車開到樑丘子所住的獨棟別墅後。樑丘子屏住呼吸扛着周華易進門。
別墅到了晚上只有樑丘子一個人,他在前面帶路,走到書房後擰了下書桌上的檯燈。書櫥登時傳來一陣機關制動的聲音,連帶着合金牆面也跟着一分爲二露出通往地下的電梯。
下降到大概地下十米左右,他們從電梯走出來。王卓掃視一圈,見整個地下室大概有二百多平方米,地面牆壁皆是用純白瓷磚鋪蓋,吊頂則是形鍍漆鋁扣板天花。除了數盞白熾燈和通風口外,地下室再無其他家用設備和裝飾。
樑丘子走到地下室正中心,將周華易小心放倒平躺。抹了把額頭汗水對王卓道:“師兄,還請爲我護法。”
說罷,從上衣拿出一把鋒利小刀,毫不猶豫割向自己左手腕。
鮮紅色血液從其手腕滴滴答答掉落在地,這時候只見以樑丘子雙腳爲中心,地面猛地泛出無盡光芒各自折射蔓延整個地下室,最終組合成一道生澀難懂的符文陣法。
樑丘子大喝一聲,伸手拍在周華易天靈蓋上。白熾燈與符文陣法交相輝映之下,周華易短褲登時碎裂而開,離地而起緩緩升上了半空,周身上下的膿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消瘦的面相棱角竟和樑丘子有幾分相似。
王卓安靜的站在電梯門口處,手摸着下巴沉吟不語。眼前兩人其實是同一魂魄,長得像大概也是必然。那自己缺少的魂魄難道真是王強?
這時樑丘子閉着眼,身子緩緩飛起,待與周華易平行後。樑丘子先是嘴角翕動默唸法決,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直至響徹地下室,交雜着迴音如同最爲糟糕的交響樂。隨着口訣念動,鍍漆鋁製天花板同樣出現一道與地面相同的符文陣法。樑丘子雙手前伸,十指穩穩扣住周華易的臉。
周華易身體開始劇烈顫動,同一時間地面牆壁也開始與他顫動頻率相同。之後他的腦門出現一道黑色火焰,其中還夾雜着紅黃綠三種微弱色彩。
正是樑丘子需要的魂魄!
當黑色火焰出現後便朝着樑丘子雙手間集中,最後竟凝成一顆乒乓球大小的圓球,其中不斷地吞吐着黑色火焰。轉眼之間,周華易全身噴出的黑焰都被圓球吸進之後,球體變得有如實質如同光滑無比的黑色珍珠。
再等片刻之後,這個圓球忽然變成了透明之色,球心處映出一個縮小的人。此時正安靜的閉眼好似睡着。王卓凝目看去,發現這小人竟與半空中的樑丘子相貌一模一樣,便是神色神態氣質都完全相同。
一絲興奮的笑意浮現在樑丘子的嘴角,他猛地睜開眼睛,而圓球內的人和他動作一致,同樣睜眼。
兩方對視片刻後,樑丘子右手向身前圓珠的小人一指,球體內頓時風雲變色,剛剛消失的黑色火焰再次出現。那小人雖然也是同樣動作,可眼中分明充滿了茫然和恐懼。
間隔不到兩秒鐘,小人感受到了火焰帶給他的傷害。不由痛苦嚎叫,滿地打滾躲避着黑炎哭喊道:“你是誰?我在哪兒?求你別折磨我!”
樑丘子不言不語,再次伸手,左手指天,右手按地。兩個符文陣法倏地放出光芒。最後一個直徑兩米的光球將他和圓球包裹其中。小人再也避不開焰火吞噬,嚎叫聲開始變得越來越弱。
半個小時後,樑丘子吁了口氣。讓上下兩道陣法停下運行,就見圓球內的小人與他動作相同,但臉上明顯呆滯沒有任何表情。
“師兄,我已將周華易的記憶以及個性、癖好全都抹去,只有這樣他纔是我。”
“…只有這樣他纔是我。”
圓球內的小人毫無感情,如同最爲低級的復讀機般重複了樑丘子的話。
樑丘子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圓球毫不猶豫向自己腦門按去!
兩方接觸後再沒有任何波折,樑丘子從半空中輕輕落下後盤膝坐在地上。
王卓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之後從青銅瓶中取出鎮山將其激活,整個地下室開始瀰漫淡潢色的霧氣以及三座時隱時現的迷你小山。
結合了魂魄後,樑丘子竟直接開始衝擊築基。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樑丘子才起身仰頭長嘯,兩行淚水和無盡的激動和開心隨着嘯聲充斥空間。三十又三年,樑丘子築基成功。
王卓看着喜極而泣的樑丘子,心中也略有羨慕。人族果然是萬物之靈,築基時沒有半分天劫落下。他還清楚記得自己化形時天雷滾滾差點兒沒把他劈成渣。
樑丘子也發現了籠罩在地下室的濃郁黃霧,感應到包含其中的土元氣息。知道這是王卓爲了保護他所使用的法陣,不由衝着王卓深深鞠躬行禮道:“多謝師兄成全!”
王卓擺手讓他起身,將鎮山收回後問道:“穩固了?”
樑丘子明白王卓在問他魂魄的事兒,使勁兒點頭笑道:“洗去周華易記憶後過程便異常順利,之前師兄所說那位張小茹實在讓我警醒。不過現在看來她當時因爲沒面目見你那位同學,心存死志。否則以她道行根本不會身死魂滅。”
也不知道那幾位同學此時如何,曹格現在又修習到了哪種境界。
“穩固就好,晚上陪我面見林業廳的領導。此間事了後我去趟瀘南,回來後便暫時不會出門。”
樑丘子還是第一次聽到王卓的計劃,大腦如同cpu吭哧吭哧飛速運轉。而後輕聲對王卓道:“師兄,能否讓我隨你一起修行?我十六歲混跡江湖,三教九流我見過,紅塵中不管好的壞的我也都經歷過。如今既然有長生的希望,還請師兄圓我夢想。”
王卓笑道:“你可想好了?到時若是看到不該看的,我可是會殺人滅口。”
樑丘子面色堅毅毫不動搖,他沒有解釋或者做下任何保證。兩人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樑丘子早就相信王卓正是他師傅佛道士所言的命中貴人,就算王卓毀天滅地,樑丘子也會緊緊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王卓想了想後點頭道:“等我將隱居地點安穩好再通知你。”
“若師兄需要錢財,師弟近些年也積攢了不少。”
王卓笑道:“不差你這一口飯,不過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把話說開了省着到時候出現隔閡和誤會。若是與我一起修行,必須遵守我的規矩。”
樑丘子鄭重道:“應當如此,到時師兄可定下細則,我便以神魂起誓。”
口頭坐下約定後,樑丘子將周華易的屍體藏好,他早就買好了陽城最爲豪華高端的墓地用來埋葬周華易也算盡到了本分。
待兩人乘電梯回到書房,王卓的手機就嗡嗡震動。
看到來電,王卓眉頭猛地皺了起來。划動接聽鍵還未等他說話,王強焦急的聲音先從話筒中傳了出來。“哥,丁琪和你在一起嗎?”
王卓沉聲道:“沒有,怎麼了?”
“她剛纔給我發了條語音留言,然後我給她回電話她手機提示關機。哥,我感覺她好像出事兒了!”
王卓道:“你先別急,她沒在學校?”
“我在學校沒找到她,給她家打電話也沒人接。她給我的留言根本不是她本人說的話,哥,你公安局有認識人嗎?讓他們幫忙查一下手機信號最後在哪兒消失的。”
王卓聽王強異常着急的語氣,皺眉道:“你現在在哪兒,等我去接你再說。還有那個語音留言是什麼形式給你發過來的,你現在給我發過來我聽一下。”
“就是企鵝的軟件,哥你扣扣號是多少我加你之後給你傳過去,然後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喵了個咪,我手機還沒這東西。
王卓也懶得折騰,直接說道:“你別走,我馬上就到。”邊說邊向門口走去。
樑丘子見狀也緊緊跟着王卓,待他們上車後,奔馳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起步便以一百邁的速度飛馳出大門。
獨棟別墅距離慶興路的師大也不是很近,大概有四十多裡地的距離,王卓憑藉他超出凡人千百倍的五感,硬生生在車流中開出一百七十邁的速度。
不到十分鐘時間,王卓領着一輛現代警車外加兩輛警用摩托到了師大門口。
王強早在門口焦急等着,見到王卓的奔馳車以及警車,就算滿心對丁琪的擔心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老哥的人脈和實力。
短短時間能抽調這麼多警察過來,再加上那幫黑澀會的青皮見到他後就裝孫子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王強一時間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大哥十分之一的社會地位他就能滿足。
奔馳車停下後,王強快步走過來。這時警車和摩托上的警察都下來,全都是一副死乞白賴的臉色敲打奔馳車窗。
什麼情況?王強腳步登時一緩,就見車窗打開後其中一個警察怒道:“給我下來,身份證駕駛證都拿給我看!你他媽牛大了,鬧市區飛這麼低,嫌跑道障礙太多飛不起來咋的?”
王卓呵呵一笑後臉色猛地變得嚴肅,把工作證扔給警察,“你們被徵調了,從現在開始必須聽我命令。”
加上現代車裡的,一共五個警察全都愣在原地,那個接過工作證的警察將其翻開後氣的差點兒把工作證扔地上踩兩腳。“你他媽逗我玩呢!國安有這權利嗎?”
王卓先是對王強招手讓他上車,而後接過樑丘子已經撥通了郎青的電話。
“樑大師你好。”
王卓打斷郎青道:“我是王卓,現在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和你多說,我這裡有警號是2301…的警察,我要徵用他們調查一起案件。五分鐘後會有人跟你溝通,現在他們就在我身邊,你和他們說吧。”
說着王卓把手機遞給警察道:“郎青的電話,誰來接。”
幾個警察登時傻了眼,有兩個身子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最後一個二級警督不信邪,接過手機先是看了眼手機號後,立刻兩腿繃緊站直恭敬道:“郎局您好!”
郎青不知道王卓早就加入了國安,不過爲了給他撐場面還是嚴肅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務必要聽這位的話,而且我馬上會加派人手支援你們。他說什麼你們一定要聽,要是搞砸了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尼瑪,我們只是交警吖!我們只負責交通事件連配槍都沒有,朗局你也太看得起我們了!交警心中苦澀,不過依舊大聲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掛斷手機,二級警督將電話恭敬遞還給王卓,卻見到王卓拿着自己的手機正打電話。
“彭局,請你幫忙聯繫武警協同合作,另外派人與陽城公安局聯繫配合我找人。趙老就在陽城?我跟他到底不熟慣…行,你幫我協調警察局,我給他打電話。”
見王卓還在撥電話,樑丘子伸手從警察手裡拿過自己的手機對王卓道:“用老彭聯繫武警沒有夏峰來的方便。”
尼瑪,二級警督都快嚇尿了,他原本這兩人用郎青用的順手就夠牛x了,沒想到連省城大市長看樣子都能隨便用,這倆人到底是誰!
王卓沒答話,等王強上車後直接啓動車子,對警察道:“一會兒我走到哪兒,你們就負責先去開路,儘量保持道路暢通。”
說話間,手機也已撥通。說了兩句話,那邊把電話交到了趙老手中。
趙老便是之前在西北時那位年齡最大的鐵血上將,爽朗笑道:“王老師,你好。”
王卓沒時間和趙老閒聊,三言兩語跟他說完後,趙老也不猶豫,直接說他來聯繫武警。
與此同時,郎青卻是辦公桌前冥思苦想如何才能處理好他和王卓的關係。在他心裡王卓確實是個奇人,但最近郎青總感覺王卓公器私用實在太過嚴重,而且異常不尊重自己。就是現在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說就要徵調警察,長此以往就算他再是民間奇人都白扯,一點兒不低調的後果就是被黨發動人民的海洋將他幹掉。
郎青糾結着如何才能不抽調任何警察還能讓王卓不生氣的理由,桌上紅色電話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伸手拿起電話道:“你好,我是郎青。”
“郎局長你好,我是國安部辦公廳主任廖興。請問之前我們的外聘專家王卓王老師已經聯繫過陽城警局了吧?我現在代表部裡向郎局長提出申請,請朗局抽調一切可用警力待命配合王老師查案,之後我們部裡會給貴局和陽城公安廳下發傳真…”
直到掛斷電話,郎青依舊處在震驚中。
尼瑪,王卓你到底在查什麼案子,短短時間內都能直接聯繫到國安部去?
這時奔馳車停在一家物流中心的大門前,門內兩個警察衝着王卓直搖頭。
王強的臉色陰沉,“她不在她姐姐這兒,難道去她姐供上學的女孩學校了?”
“你再把那段錄音回放一下。”
王強點頭,幾秒鐘後蘋果手機傳出一個清脆的孩子聲音。
“我會抓到你的,我會抓到你…”在孩子說話的同時還伴隨着男女的低聲慘叫。
王強擔心道:“哥,他媽的丁琪是不是碰到神經病了?”
“她會不會去昨天那孩子家上課了?”
王強搖頭,“今天不是雙休,丁琪都是晚上纔去。不過咱們去看看吧,萬一她在學生家呢。”
王卓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聞到的淡淡的血腥味兒,拿起警察交給他的對講機道:“咱們去松林區的志尚小區,另外請檢察院開出搜查令。就算人沒在那兒我也感覺那裡有問題。”
命令很快傳到了郎青耳中,不由苦笑的嘆了口氣。現在整個陽城的警察全副武裝開始待命,就連休假的警察都被招了回來。不僅如此,一個營的武警以及一位上將的警衛連士兵也在待命中。
而這麼大陣勢,只爲了找一個失去聯繫還沒到八個小時的女孩兒!
郎青現在腦子裡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形容王卓纔好,興師動衆浪費警力和無數資源只爲了女孩兒。而且郎青知道女孩兒叫丁琪,王卓的弟弟正在追求她,這又算什麼?衝冠一怒爲弟妹嗎!?
不過郎青再不情願,也不能無視王卓以及他找來的各種大塊頭。站起身道:“去申請搜查令,刑偵大隊所有人都和我走,去志尚小區!”
車在半路,已經有交警指揮留出空位讓奔馳先過。
這時王強的手機又響了一聲,王強急忙調開軟件。怔了怔後擡頭對王卓道:“又是一條語音。”
打開信息,手機中再次傳來小孩兒的同音。
“我抓到你了,是不是?我說過我會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