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青源奇葩的爲人,王守義做了很通透的總結。
王卓卻不想提那家子爛人,和王守義商量道:“爸,我準備在縣城買套院子,到時候你和我媽都從山裡搬出去,劉家溝確實是世外桃源,但您和我媽年齡都大了,這裡總有各種不便。”
王守義搖頭道:“若有錢,等過完年你和多寶把婚事辦了吧,趁着我和你媽能動,給你看看孩子。”
許是您這輩子,只能等王強結婚生子才能抱到孫子孫女了。不管我和誰結婚,生出來的孩子都有絕大可能是個貓崽子吧。
不管貓頭人身還是人頭貓身,估摸都能嚇你們一身毛病。
王卓笑道:“這個不耽誤,我在非洲打工的時候攢了一筆錢,在陽城的時候老闆把錢從國外匯到了我銀行卡里,看王強的時候又順便找了個工作,您放心吧,咱家的曰子只會越來越好。”
只是這幾年苦了你。王守義抽着煙,默默無語。
冬曰裡的山溝沒什麼娛樂,百十來戶的自然村,但凡有點兒能力的青壯早就搬出了這裡。王卓和多寶,許是村子中唯一兩個年輕人,吃過中午飯,王卓和多寶決定先將劉淑珍的腎病治療一番。
將牀簾拉上,門栓插好,神識皆是蔓延十多裡地,將覺育儲物袋中除去交給程明天的兩瓶真品伏龍丹,其餘共有十八瓶真品,十瓶低等伏龍丹。真品中每瓶只有一枚丹藥,而低等伏龍丹每瓶卻有百顆。
拿出一顆最低等的伏龍丹,多寶又將王卓煉製紫金參王丹剩下的草藥放進屋子正中擺好的砂鍋裡,將水注入後多寶身上浮出一團太陽真火,烘烤砂鍋。
沒有幾秒鐘時間,砂鍋的水便被燒開,空氣中瀰漫出一股令人頭昏的中藥草味。但多寶火勢不停,足足過了兩個小時填了三次水,才輕喝一聲,將低等伏龍丹捏碎,丟入百分之一的數量。隨後太陽真火融入藥草中,只見墨黑色藥汁外圍開始燃燒,迫使每一滴中都蘊含伏龍丹的藥姓。
“呼!”多寶鼻孔噴出兩道白氣,差點兒將擺在牆角的老式木質儲物櫃點着,櫃子的邊緣都被烤黑髮出清香味道。
多寶吐了吐舌頭,回頭見王卓正盤膝修煉,便將木櫃上的白紗簾向下抻了抻,將形象美觀的黑痕遮住。
做好之後,多寶將藥汁放進碗中,這纔對王卓道:“哥哥,藥熬好了,我去給大娘送過去。”
王卓聞言睜開眼看了看木櫃,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跟在多寶身後去了上房。
上房,劉淑珍板着臉看着碗裡藥汁,這藥實在太苦!饒是劉淑珍吃了大半輩子的藥湯,自詡只要是藥,沒有她咽不下去的,但這次她失算了,喝了第一口就差點兒沒吐出來。
不過劉淑珍看到多寶滿是期盼和興奮的大眼睛,知道這是兒媳婦的一番心意,更明白良藥苦口,越是苦的藥療效越好。當然,煎糊了的藥不算。
強忍着一飲而盡,劉淑珍捂住嘴,眼看就要吐了出來,多寶輕輕拍着劉淑珍後背道:“大娘,忍住,幾秒鐘就好!”
說話間,王守義緊張的看着劉淑珍,只見劉淑珍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發白眼中滿是血絲。
下一刻,劉淑珍只感覺藥汁到了肚子,瞬間被分解吸收,一股難以忍受的熱流衝擊全身,尤其兩腎位置,原本冰涼的腰部此時就像有烈火烤灸!
“哼!”
劉淑珍腦袋一暈,直挺挺的暈了過去,被王卓和多寶順勢扶住。
“老大,你媽沒事兒吧?”王守義見劉淑珍竟昏了過去,不由緊張起來。
王卓自然相信多寶,將劉淑珍放在火炕上蓋好被子,這纔對王守義道:“沒事兒,睡醒了就會好。”
到了晚上,劉淑珍還是沒醒,只是呼吸照平時更加平緩有力。王卓下廚做了幾道家常菜,不過王守義擔心劉淑珍,隨便扒了幾口飯就守在劉淑珍身邊。
雖然多寶治好了劉淑珍的類風溼,可這次的草藥實在太過嚇人,王守義這時纔想真不如走出山溝子,若是晚上劉淑珍有什麼異狀,走出山林耽誤的時間估摸就會錯過最佳治療。
吃過晚飯,多寶因爲大姨媽來,懶得糾纏王卓,早早脫的就剩下小褲衩和一件仍舊是印着米老鼠的衛衣,將自己裹在大紅被窩裡呼呼大睡。
王卓一直盤膝練功,他已將天妖決第二層告訴了多寶,可能是多寶還未進入化形中期,第二層功法不僅不能修煉,而且聽完功法沒幾分鐘就會忘掉。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隨着劉淑珍的尖叫,王卓和多寶迅速跑到上房。
只見劉淑珍渾身上下都被黑色硬痂糊住,此時正散發一股惡臭。
王守義在旁也是手足無措,一個勁兒的搓手。
多寶笑着對王卓道:“燒水去,大娘洗個澡就好。”
王卓依言,先是狠狠親了口多寶臉蛋,隨後去廚房假模假樣的點着大鍋,隨後直接用太陽真火將水燒開。
把大木桶拿進屋子,多寶就將王守義和王卓推了出去。
兩個大男人在外面抽了半盒煙,多寶纔打開房門,對兩個男人笑了笑,隨後腦袋探進去道:“大娘,出來吧!”
劉淑珍略微扭捏,從屋裡走出來的剎那,登時讓王守義嘴裡的菸頭自由下落,差點兒沒燙到他的腳。
只見劉淑珍雖穿着碎花老太太的寬大衣服,常年勞累過度略微彎曲的後背此時卻挺的筆直,原本五十歲滄桑滿是褶皺,被沒有污染的山區紫外線常年照射又黑有老,可現在我,劉淑珍臉上皺紋若不細看,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皮膚緊緻白皙,王守義看着劉淑珍,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妻子一般!
“大娘的腎病雖然沒全好,不過只要接着鞏固治療,都不是問題!”
一夜時間,就如同脫胎換骨,兒媳婦你給我吃的是神藥吧!這也就是在偏遠山區,就算放在縣裡,必然鬧得滿城風雨!
“閨女,就憑你這一手,比那行醫用藥的專家強了百倍!”王守義從來沒佩服過人,可王卓找的媳婦,他徹底服氣了!用一手氣功和一碗苦藥,就能治好睏擾劉淑珍多年的隱疾,更能讓妻子年輕近三十歲,這是神人才有的手段!
多寶嘿嘿笑着,對兩老道:“大爺大娘,你們可得替我保密,我的手段只給家裡人用,別人就是花錢我也不治。”
肯定有代價吧!
劉淑珍淚珠在眼圈裡打轉,握住多寶的手道:“閨女,俺們跟誰都不說,你要是覺得辛苦,就不用給我鞏固治療,我現在感覺身體比年輕時還硬實!”
“這可不行呢!哥哥對我說過,您和大爺必須要長命百歲,不然他以後都不會理我。”、
王卓聞言瞪了眼多寶,多寶笑着,對王守義接着道:“大爺,您的腿能讓我看看嗎?說不定還有機會康復。”
王守義當年殺人後跑路,正是去了秦海。
給人做馬仔,當小弟,最後也拉起了一票人馬走私小物件。卻因爲和人搶貨源,被生生打斷了腿。心灰意冷下帶着四十萬回到北河,王守義卻沒想到臨到老了,殘腿還有恢復的可能。
幾人進了屋,多寶看過王守義的腿後道:“大爺,能治好,你的腿就是經脈不通,加上骨骼錯位,不過您得忍着點兒痛。”
說罷,多寶給王卓傳音道:“哥哥,我用真火疏通大爺的經脈,然後你把他腿打斷,然後重新接好!”
我了個去,活了二十多年,今天就要當回不孝子?
王卓點頭,隨後多寶手放在王守義小腿上,太陽真火包裹着妖族真氣瞬間衝破王守義大腿所有已經壞死的經脈,沒有防備的王守義登時疼出一身冷汗,但他不愧是王卓的老子,就算這疼痛都快讓他昏迷,也強忍着不叫出聲來。
“哥哥,動手!”
王卓上前抓住王守義大腿,不見他兩手用力,就聽到咔嚓一聲骨骼脆響,就將王守義的骨頭扯斷,幸好他最近總幹這活兒,不然還真弄不好。
“小兔崽子!”
王守義疼的呲牙咧嘴,忍不住罵了一聲。隨後又是脆響,王卓將掰錯位的骨頭重新接好。隨後將準備好墊板用長布條綁緊。
“這幾天不能下地走動,等骨頭長好,大爺您的腿就徹底康復!”
就這麼簡單?殘了快二十年的腿,就這麼簡單被治好?
劉淑珍和王守義對視一眼,心說這個兒媳婦,真神了!
多寶讓老兩口發光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對王卓招招手,兩人來到水井邊。
將剩下的低等伏龍丹扔入井裡,多寶對王卓道:“哥哥,我真火存量已經不足,你來弄吧,只要將丹藥的藥姓融入水裡就行。”
水井足有十多米深,就算在零下二十多度也不會上凍。王卓依言,全身火光一閃,只見一道火柱從井口飛出,井邊的冰溜子登時變成蒸汽揮發,同時所有伏龍丹的藥姓皆融入到了井水之中。
在院子里正陪着母女奶牛散步的牛碧鼻子突然一陣抽動,腦袋以不符合牛體力學的角度七百二十度轉過來,目視騰飛火光的水井。隨後敞開了四個大牛蹄子飛奔井邊喊道:“尼瑪!井裡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