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義莊內陰風陣陣,令人不寒而慄,加上洛川在屍體旁發出詭異的笑容,的確讓人膽戰心驚,就在洛川心裡高興的時候,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了出來,耳朵一動,洛川就判斷出了方位,雖然聲音極小,但是洛川這樣的高手,十米內任何風吹草動,都是瞭然於心,他笑着就慢慢的走出了義莊!
義莊內,重新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一個人影,愣是在洛川消失之後許久才慢慢的縮頭縮腦的出現,他一抹額頭的冷汗,長長的舒了口氣,口中嘀咕道:“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這人,正是仵作老劉!
洛川眼睛露出一絲疑惑,輕輕的蓋上了一片瓦,動作輕柔緩和,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
見仵作往外走去,洛川悄悄的跟了上去!不多時,仵作就來到一個破敗的寺廟中,洛川飛上房頂,躲入一處隱秘之地,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看着仵作在廟內靜靜的站着!而後,便有一人走了出來,洛川會心的笑了笑,秦壽,果然有鬼!
秦壽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對着仵作老劉說:“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出了點問題,我正想放火,但是元帥來了,於是我就沒放了!”老劉說的十分平靜!
原來,老劉竟然想放火燒了屍體?好狠的計謀,洛川繼續看着聽着!
“元帥,那個毛頭小子去義莊幹什麼?難道發現了什麼?”秦壽大驚的說道!
老劉說:“應該沒發現什麼,你也知道,我做了幾十年的仵作,對於人體結構摸得一清二楚,難道還會出什麼問題?”
“這倒也是,不過諒你也不敢出什麼問題,你要知道,你的女兒,現在還在我的手中,如果出了紕漏,嘿嘿,後果你應該想得到!”秦壽笑容可掬,絲毫看不到一絲狠色!
老劉說:“希望你能夠履行諾言,放了我的女兒,我只是好奇,爲什麼你做了縣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爲什麼還垂涎於張員外的家產?難道,你想撈錢還不簡單?”
秦壽哈哈一笑,小眼睛色光四射,他說:“家產?我可看不上眼,我看上的是他的小妾!”
“小妾,那麼那晚就是你在小妾的房中?”老劉說!
“怎麼?審案?你似乎忘記了你的身份了!”秦壽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老劉,裸的威脅!
老劉嘆了口氣,頓時連連擺手,顯得十分疲憊,他說:“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只想救回我的女兒,而後找一處清明之地,從此隱姓埋名,終老一生!”
“那是自然!”秦壽嘴上說着,其實心裡卻是想到:“你的性命,你認爲你還能自己掌握麼?再說你的女兒,長的也算有幾分姿色,給我做個丫鬟倒也不錯了!”
老劉看着秦壽的模樣,心裡有了打算,他突然往一處複雜的看了一眼,而後彷彿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地走出了破廟!
洛川心裡一驚,他可以肯定,老劉發現了自己,難道他是個隱藏的高手,不過看他的腳步虛浮,氣息短促,明顯是平常的老人!這個世上,難道還有自己看不穿的武林高手?
“死鬼,你說那個老傢伙會守住秘密麼?”
一個身着華貴以上,帶着朱釵,抹着胭脂,長相貌美的人搖晃着翹起的臀部走了出來,手就這般的勾搭在了秦壽的肩上,烈火般的嘴脣,幾乎快要印到了秦壽的臉頰!
秦壽愛不釋手的摸着女子的手,笑眯眯的道:“你放心,我有辦法能夠讓他保住秘密的!”
“什麼辦法呀?”
“嘿嘿,時間寶貴,我們還是辦正事再說吧!”
破廟之內,傳出了男女的**小聲,廟雖然破敗,但是菩薩的雕塑依然挺立,就這般漠視着這幅場面,彷彿不曾看到!
破廟之外,小王正和另外一個衙役小聲的說着什麼!
“他孃的,那小妾可真是水靈,你看他的腰,你看他的胸部!嘖嘖嘖,讓人流口水!”另一個衙役色迷迷的說!
小王也是笑了笑,不過他說:“不要忘記大人的手段!”
聽着這句話,另一個衙役渾身顫抖一下,而後低聲的說:“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他們倆低聲的說着,沒有發現,洛川已經如同鬼魅一般的從他們身後飄過,隱沒在山林之中!案情已經明朗,現在差的就是證據而已,本來,已洛川的身份,如果真的要斬了秦壽不需要什麼證據,但是眼下邳縣百姓幾乎已經全部知道,洛川要重審此案,洛川幾乎就開始懷疑,是不是秦壽故意派人告訴了城中百姓,而後又抓住了自己想要立威的心理,這樣一來,自己自然就不能隨便的改判,不能隨便改判,自然就不會牽扯到秦壽了!
洛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這秦壽還真有點意思!既然要玩,就陪你玩玩吧!”
老劉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洛川到來,他緩緩的站起了身,看着洛川!
“參見元帥!”老劉行了禮!
“不用多禮,你專門在此處等我?”洛川問!
老劉點頭說:“恩!”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這條道!”洛川好奇!
老劉笑着說:“我想元帥既然要查清楚案情,肯定要去案發現場看一看,從破廟到現場,只有這麼一條道,所以我就在這等了!”
洛川哈哈一笑,複雜的看了一眼老劉,說:“想不到,這城中竟然還有個神算子!”
“神算子說不上,人老了,很多事情自然就看的比較的清楚!”老劉說!
洛川也不繞彎子,說:“你故意在義莊裡發出聲響,並且裝出驚訝狀,將我引到破廟,而後誘導秦壽說出真相的吧!”
老劉笑了笑,說:“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元帥發現牢獄裡的線索才能夠實現!”
洛川不由得讚歎,好一頭狐狸,不禁爲秦壽感到悲哀,他還傻傻的認爲老劉已經是一個死人,但是這樣的人,豈會不知道秦壽的心思?連洛川都自嘆不如!
“嫌疑犯是你殺的吧!”洛川問!
老劉肅然的點了點頭,說:“秦壽趁我女兒外出,抓了她,以此要挾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出這等事,實非我所願,所以,如果元帥要抓人,此刻就可以抓了!”
洛川說:“抓?自然會抓你,只是不知道,你死之後,你可曾考慮過你女兒的處境,秦壽身爲縣官,自然關係幾多,如果他魚死網破。恐怕要殺了你的女兒還是非常的簡單!”
老劉大驚失色,此事,他的確沒有考慮過!
“還望元帥賜教!”老劉陳懇的說!
“很簡單,做我的隨從軍醫,我饒你一命!”
“做軍醫,我只是個仵作!”老劉眼睛一亮,隨即又變成常色!
洛川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根細長黃色的松針,說:“烈火九松針!失傳的救命絕技!”
老劉沮喪的垂下了頭顱,無奈的苦笑:“想不到,元帥明察秋毫,連這個都發現了!”
“答應了?”
“我沒有選擇!”老劉昂着頭,傲然的說!
洛川心裡一喜,有了老劉,幾乎就等於多了一條命,烈火九松針,乃是扁鵲的不穿絕學,對於老劉的身世,洛川並沒有多問,他潛伏在此,隱姓埋名,做個仵作,肯定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洛川顯得十分高興!
老劉倒是高興不起來,他閒雲野鶴慣了,雖然做了個仵作,但是平時只要不發生什麼兇殺案,自己根本就不用出面,所以日子雖然清貧,但是到也自由自在!現在跟了洛川,日後恐怕受不了束縛和奔波了,不過他沒有拒絕,爲了女兒,他什麼都能夠忍下來!
“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老劉帶着滿腹的鬱悶,匆匆的離開了!
洛川嘿嘿一笑,便直接往現場走去!
“元帥,參見元帥!”
家丁們紛紛下跪,顧不得上家裡正在舉辦着喪事!
洛川臉色肅然的給死者上了柱香,而後對着張員外的妻子樂氏說:“還請夫人節哀順變!”
樂氏臉色憔悴,深深的鞠躬,說:“多謝,元帥此來是來調查案發現場的麼?”
“嗯,還望夫人見諒了!”
“哪裡,元帥一定得還我夫君一個清白纔是!”樂氏神色悽悽,看起來甚是悲傷,只不過帶着怨恨!
“對了,張員外不是還有個小妾,她哪裡去了!”洛川裝作不知道秦壽與小妾的姦情,問道!
“您說的是田素梅吧,她身子不舒服,正在房中歇息!”樂氏說道!
洛川哦了一聲,已經到了案發的房門前,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冒了出來,幾塊發黑的印記顯得格外的顯眼,樂氏半蹲行禮說:“我知道我丈夫死的冤枉,所以此處並沒有動了一分一毫!”
洛川讚賞的看了樂氏一眼,想不到婦道人家,也是懂得許多細節,洛川只是在裡面轉了一圈便直接出來了!
樂氏趕緊湊過來問道:“元帥可有什麼發現?”
洛川神秘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只是問道:“你還有什麼情況要反映的麼?”
樂氏想了片刻,面色憂傷,細細的說道:“不知道大人可有興趣聽我說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