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息一醒來, 正好看到蔣越光着上半身,打開衣櫃的情景,立馬尖叫。
“鬱小息你幹嘛?!”蔣越還着實被鬱小息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 鬱小息抖着手指着蔣越, “你你還真霸王我?!”
“是呀是呀!小姐, 拜託看看你自己, 你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的!”蔣越沒好氣道。
鬱小息這才低頭一看, 果然衣服還穿在身上,轉念一想,“不對!那你幹嘛不穿衣服呀!”
蔣越拿起椅子上放着的衣服, 舉到鬱小息面前,“你自己看看, 你的傑作, 流了一堆口水在我衣服上, 我這不就是要換一件麼!”
鬱小息聽了,立馬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嘴邊, 憨笑。
蔣越放下衣服,湊到鬱小息面前壞笑道:“怎麼,你就那麼想我霸王那個你?”
鬱小息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蔣越親過來,“沒刷牙, 不可以親!”
“那你去刷。”
蔣越帶鬱小息到洗手間, 沒有新牙刷毛巾, 鬱小息只好勉爲其難地用蔣越的, 因爲這個勉爲其難的表情, 又被蔣越獎勵了一個爆慄。鬱小息趕蔣越出洗手間,關了門之後就大喊, “刷了牙也不給你親!”
可鬱小息刷牙洗臉完畢一出來,就被蔣越逮個正着,鬱小息掙脫不了,就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隻手抵住蔣越的下巴。鬱小息還憋見廚房裡放了一箱面,便轉移話題:“你會下面?”
“嗯,怎麼?你想吃?”
“是呀,你做給我當早餐吃吧。”
“可是,我的手藝不好,吃了可能會進醫院的。”
“不怕,來,快去開煤氣爐,做我吃。”
“我不捨得。”
鬱小息聽了蹙眉抱怨,“你有沒有那麼吝嗇?下個面又不要你多少煤氣,你這樣都不捨得?我還聽說最近煤氣都降價呢。”
“喂!鬱小息,我在你心裡原來還是個吝嗇的人啊?我對你什麼時候吝嗇過?我說不捨得不是不捨得煤氣,是不捨得你吃我下的面進醫院!”
鬱小息聽完只覺得自己兩頰發熱,蔣越趁鬱小息發懵之際,便低頭吻鬱小息,鬱小息反應快,一腳踩蔣越的腳,蔣越痛得只顧捂住腳,便放開了鬱小息,鬱小息趕緊跑開。
“就不讓你親就不讓你親!”說着還做鬼臉。
“你不讓,我偏要!”蔣越一咬牙,便去追鬱小息。
兩人圍着飯桌跑了一會,又轉戰到客廳的茶几跑圈,後來鬱小息覺得不是辦法,便把目標轉移到門上,她想着蔣越上身沒有穿衣服,如果自己跑出去,蔣越應該就沒轍了。
但鬱小息沒有料到那個門鎖那麼複雜,根本開不了,好不容易琢磨開來,纔剛把門打開,蔣越就已經從後面抱住她了。
“想逃!我捉到你啦!”
鬱小息是“啊”的一聲,渾身亂動,還想再踩蔣越一腳,卻被蔣越避開了。
兩人算是玩得正歡的時候,開來的木門外,傳來一聲輕咳。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往門外一看,鐵門外站着的,不是袁切珍是誰呀!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蔣越和鬱小息連忙分開,規規矩矩地站好。
“還不快給我開門!”
蔣越打開門道:“媽,你怎麼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告訴你了,還怎麼捉姦?”袁切珍的高跟鞋踏得木地板“噠噠噠”地響。
“媽!捉姦什麼?!你怎麼這麼說。”蔣越聽了一臉不悅。
“難怪把倩怡都趕走了,原來……”袁切珍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鬱小息一眼,“鬱小息,你可真厲害呀。”
“阿姨,我……”
“媽!我已經決定非鬱小息不娶得了,不不用偷偷去跟小息說什麼有的沒的。”蔣越搶話說道,把鬱小息拉到自己身後。
“好呀,鬱小息,你還會打小報告?”
鬱小息受不了袁切珍那鄙夷的眼神,便說,“阿姨,我什麼都沒有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這個沒教養的丫頭,除了會頂嘴還會什麼?!”
“媽,是你說話太過了,小息才這麼說的。”
“我說話過了?你看看你,衣服都不穿,這種隨便在男人家過夜的女孩子能有教養到哪裡去?難道我說錯了她?!”
“我們什麼都沒有!”鬱小息抗議。
“什麼都沒有?”袁切珍明顯不相信,“好,就算你們什麼都沒幹,要是我晚來一些,恐怕就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硬是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阿越,我說了,這種生命都不會,工作也不怎麼樣的女孩子,哪裡配得起你?你和倩怡纔是天生一對的,你廖伯伯臨終前你不是答應會好好照顧倩怡的嗎?你忘記了?”
“我是說了要好好照顧她,可沒說要跟她在一起呀!照顧可以有很多種的呀,我和阿一從小就當倩怡是妹妹一樣照顧的。”
“說到底就是這個狐狸精迷惑你罷了。”
“我不是狐狸精!”
“她不是狐狸精!”
蔣越和鬱小息同時嚷道。
“阿姨,請你不要再拿我配不配得起蔣越當藉口了,難道說,我努力成爲一個配得起他的人你就會接受了嗎?”
“你有本事的話,我自然接受你。”
“好,這是你說的。”鬱小息又對蔣越說,“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蔣越飛快進房間隨便套件衣服,又出來,跟袁切珍說,“媽,我很快回來。”
“小息,我媽媽她爲難你,你別放在心上,我會說服她的。”蔣越一上車就說。
“我可是很放在心上呢!”
“啊?”蔣越對鬱小息回答有點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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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狐狸精哦,你要知道,狐狸精都多漂亮的人啊,她誇我漂亮!我怎麼不放在心上呀!”
蔣越嘴角上揚,“是是是,你漂亮。”
到了鬱小息家樓下,蔣越說來個goodbyekiss,鬱小息說等下又被人偷拍到了。雖然鬱小息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下車前飛快地在蔣越臉頰親了一口。鬱小息就要把門關上的時候,蔣越用手抵住門。
“怎麼了?”鬱小息不解道。
“小息,我們說好不分手的,無論如何。”
“嗯,知道啦!長氣!”
鬱小息關門轉身,走進大院。
蔣越,我們不分手,無論如何。
陳晚清今天休息,於是鬱小息一回到家就被她轟炸。
“你昨晚到哪裡睡了?”
“蔣越家呀。”
“那你們……”陳晚清眯起眼睛觀察鬱小息。
“沒有!什麼都沒有啦!”
“真沒有?”
“真沒有!”
陳晚清一臉惋惜道:“這個蔣越也太沒用了!哎!看韓劇去!”
鬱小息見陳晚清抱着電視機看,便換了身衣服,走進書房,開電腦,碼字,更了一章,然後對爲數不多的讀者道歉,說此文停更。
然後打了一封辭職信,給季奉的郵箱發了一封,又打印出來一份。
又在卓越網購買了一套《司法考試一本通》,關機。
陳晚清見鬱小息穿鞋子,便問:“小息,你去哪裡?對了,你不用上班呀今天?”
“恩,我出去。”鬱小息說完就關門出去了。
沒聽到陳晚清說,“哎呀,我知道你出去呀,就是問你出去去哪裡呀!你這孩子回答了等於沒有回答!”
鬱小息想先到公司把辭職信交給季奉,發現季奉不在,便把信放他桌面,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剛從外面回來的彭暉,彭暉便八卦起昨晚鬱小息的去向。
“沒什麼啊。”鬱小息冷冷回答,便稱有事先走。
“喂!你不用上班呀?走去哪呀?”彭暉不解。
“恩。”
鬱小息正要走,卻看到季奉和楊燕菲走了進來,兩人似乎有爭執。
“我說了,你沒有收入,怎麼可以讓子林跟你!”季奉說。
“贍養費自然是你負責,難道要子林喊那個女的後媽?你爲什麼不問問子林她要跟誰?”
“她還是個小孩她懂什麼!”
“你就是老是以爲她還小,什麼都不懂,你太不瞭解她了!她什麼都懂!你卻什麼都要替她安排!你根本就不管她喜歡不喜歡!”
“我說游泳時不可能的!別把兩件事情扯一起!反正子林只能跟我!”
楊燕菲看到鬱小息,便拉了鬱小息過來,說,“小息,你倒說說,子林是不是該跟我?”
“這……”
“鬱小息懂個屁!我不允許我的女兒跟你!”
“她也是我的女兒!”
“你覺得她跟你有好處嗎?你能教她什麼嗎?她跟你只怕會像你一樣……”
“一樣?一樣沒文化是吧?”楊燕菲冷笑,“季奉!你不能這麼欺負人!我除了子林我怎麼都沒有,你忍心把她搶走?!”
“我除了子林我就有什麼?”
“你有你的情人!你可以跟她生多少個孩子都跟我無關,可是我只有子林這麼一個孩子!”
“神經病!你要是硬要子林跟你,我們法庭見!”
“法庭見就法庭見!律師了不起呀!”楊燕菲痛恨地說。她以前,的確覺得律師很了不起,因爲那是她愛人的職業,她覺得那是最崇高的,可是,那都是以前了。
兩人僵持不下之餘,鬱小息已經離開了事務所,彭暉喊她她像沒聽見似的。
鬱小息到她家附近的文具店買了兩盒筆芯,十本筆記本,回家。回家看到季子林又來她家蹲點了。也沒說什麼,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回房間,又到書房,從鋪滿灰塵的書櫃裡把自己大學的教材搬了出來,還有所有她家有的法典都一併搬了出來,搬回她房間。
她整理的時候,季子林進來了。
“我的第六感對了,我爸爸有外遇。”
“哦。”鬱小息繼續整理書本。
“他們要離婚。”
“哦。”
“我想跟媽媽。”
“哦。”
季子林有點迷惑地看着鬱小息,沉默一會,跑出了客廳跟陳晚清說,“阿姨,她很奇怪。”
“小息?”
季子林點頭。
“怎麼了?”陳晚清起身看進鬱小息房間那個忙碌整理書本的身影,有點擔憂。
“不知道。”
“沒事的,剛纔還好好的。來來來,我剛纔發現浪漫滿屋在這個臺重播了!一起看!”陳晚清就拉季子林坐下,一起看電視了,可是眼光卻一直瞟向鬱小息的房間。
直到鬱小息把房間門關上了,一直到午飯時候,出來吃了飯,又把自己關在房間,直到晚飯纔出來吃了晚飯,又關起來,八點出來洗澡,又關起來。更奇怪的是,九點了,鬱小息還沒有睡覺。直到十二點,鬱小息纔出來刷牙,睡覺。
第二天,鬱小息六點就起來了,一早捧着一條刑法典在朗讀,把陳晚清和季子林都嚇倒了。讀到吃了早餐又把自己關在房間了。
陳晚清正要敲門問個究竟,家裡電話響了,是季奉打來的,問鬱小息爲什麼要辭職。
“辭職?!你說那孩子她給你辭職信了?!我不知道呀!”陳晚清更加擔心起房間裡的鬱小息來。
“她發了一封到我郵箱,還打印了一封放我辦公室了,她手機關機,師母你好好問問她吧。”
陳晚清纔剛掛了電話,門鈴就響起來了。
季子林開的門,甜甜地喊一聲,“蔣越哥哥!”
“你好呀,子林”,蔣越進屋,又跟陳晚清打招呼,“阿姨。”
“怎麼一大早上來了?”
“我在樓下等小息很久,見她不下來,想她是不是睡過頭了,她手機又關機,我就上來了。”蔣越解釋道。
“她很奇怪,一直把自己關房間裡,剛纔季奉打電話來,說她遞了辭職信。”陳晚清滿臉擔憂道,“你進去看看她?”
“嗯。”蔣越應聲,走到鬱小息的房門前,敲門。
“小息。”沒人應。
“小息?”還是沒有人應。
“小息,是我!”依舊沒有人應。
蔣越回頭看陳晚清的指示,陳晚清伸手摸上門把,發現門沒有鎖,便扭開鎖,把門打開。
門開了,看到鬱小息端坐在書桌前,開着檯燈,正在寫什麼。
蔣越第一個跑過去,拍了拍鬱小息的肩膀,鬱小息這纔回頭。
“小息,你幹嘛不應人,嚇死我了。”
“哦,我看書。沒聽到。”
“看什麼?你辭職了?”
“嗯。”
“爲什麼?”蔣越邊說邊看了看書的封面,竟然是《刑法學》。
鬱小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看了桌面上的鬧鐘,皺眉道:“出去可以嗎?你打擾到我學習了。”
蔣越一怔,想起昨晚遵循鬱小息的命令,到鬱小息的在晉江發表的小說去裝讀者幫鬱小息打分留言,卻發現,鬱小息沒有把《每當丟臉時》寫完,就說要停更。鬱小息還辭職了,居然是爲了啃書?!
蔣越把手放鬱小息的額頭,“小息,你沒生病吧?”
鬱小息臭着臉道,“沒有!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小息,你……”蔣越還沒有說完,陳晚清便拉了拉蔣越的衣服,示意蔣越先出去。
客廳三人面色凝重,就連季子林也不例外。
“阿姨,小息她,到底是怎麼了?”
陳晚清嘆氣,“哎,其實,她這樣,之前就有過一次,我只是沒有想到,這種狀況會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