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輕易是不能給外人知道的,要是碰到無良的卦師,更是後患無窮的事情,看姑娘的面相,原本大富大貴,只可惜你命中親緣淺薄,父母在你出生後就離開了你……”
姚芊樹聽了嗤笑出聲,“先生說的可是認真的?”
那先生一臉嚴肅,“這豈能有假?”
姚芊樹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收斂起笑容點點頭,“你繼續。”
說什麼出生後,出嫁後吧,一字之差,就給她差了二十年。
那先生眉頭緊皺,猛地閉上眼。
半餉,卜卦先生嘆口氣,“你還是你,你卻不是你。”
姚芊樹卻被嚇了一跳,爲什麼忽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呢?他不會是有天眼吧,不然怎麼會知道她已經不是她?
她看了看凌重紫,凌重紫握住她的手搖搖頭。
凌崇秀洗完臉回來,就見到氣氛特別的凝重,他不由得擡眼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怎麼了?”
他不在的時候吵架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卜卦先生不緊不慢的開口,“夫人的命相實在罕見,你似乎早就該死了,可是卻偏偏沒有死,以至於你周圍的人都受到了波及,改了命相,恕我所學不深,無法爲夫人排憂解難。”
凌崇秀聽到卜卦先生這沒頭沒尾的話,臉色一沉,“你有沒有給自己算過?你什麼時候死?”
豈有此理,他以爲什麼人都是那麼好騙的?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卜卦先生難得的嘆口氣,“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小可只怕要死在幾位的手裡。”
姚芊樹聽了,笑道:“我這個人有個嗜好,就是特別喜歡砸人家的招牌,你想要死在我們的手裡,我偏偏不叫你死在我們的手裡,偏偏叫你活着打自己的臉。”
凌重紫聽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姚芊樹,她這麼說,其實是爲了救這個卜卦先生吧,“還不快走。”
凌重紫冷淡地開口。
卜卦先生連忙拿着自己的吃飯家伙握着碎銀子離開,走到樓梯口回頭看了一眼姚芊樹,他說得都是真話,遲早有一天,他會死在他們的手裡。
凌崇秀氣呼呼地坐在那裡。姚芊樹歪着頭看他,“你擺出這個樣子,還叫人怎麼吃?”
凌崇秀斜睨着眼睛看着姚芊樹,“斐王天天這個樣子,也沒見你少吃。”
姚芊樹惡狠狠地看着他,眼見着卜卦先生下樓了,姚芊樹才坐回去,“懶得理你。”
凌崇秀冷哼一聲,“你分明是沒有話說了。”
凌重紫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樣子,她看了都喜歡。”
姚芊樹聽了,忍不住莞爾,隨便夾起一筷子的菜反倒凌重紫面前的碟子裡,“重紫你吃菜。”
凌重紫和凌崇秀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微妙。
姚芊樹有些奇怪,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額冒黑線,她夾給凌重紫的竟然是……雞屁股。
“那個……我……”姚芊樹不能說她是得意忘形,纔沒有注意到自己夾的是什麼。
姚芊樹趕緊將功補過,夾了一個蝦仁到凌重紫的盤子裡。
“斐王從來不吃海鮮。”凌崇秀幸災樂禍地道。
姚芊樹一愣,啊,她竟然不知道。
凌崇秀敏銳的發現了姚芊樹的變化,“看來,你也沒有那麼重視斐王嘛。”
姚芊樹張了張嘴,心底升起內疚,她是不是很自私?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凌重紫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伸出筷子把雞屁股和蝦仁都價到自己的碗裡,“對不住,我只是把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夾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說着,姚芊樹看着盤子裡的雞屁股,打算咬咬牙狠狠心吃掉算了,雖然她平常一點都不喜歡吃這東西。
一雙筷子伸過來,夾走了她碟子裡面的雞屁股。
姚芊樹驚愕的看着凌重紫,凌重紫嘴角不自然的勾了勾,看着眼前那尖尖的東西。
“你既然不喜歡,幹嘛還跟我搶。”姚芊樹很難想象凌重紫這樣的帥哥吃雞屁股會是什麼樣子,就算是真的好那一口,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吃好了,在大庭廣衆之下,想想都覺得實在是毀。
姚芊樹好像是要搶,手中筷子一滑,雞屁股掉到了地上,還好,功夫沒有落下,用來做別的不行,作弊還是可以的。
“你還真是與衆不同。”凌崇秀看了看一臉遺憾的姚芊樹,實在想不通她怎麼會喜歡吃這一口呢。
“你既然那麼喜歡吃,那就叫店家上一盤子。”凌崇秀討好地道。
姚芊樹正在喝茶,一口茶噴出來,正好噴在凌崇秀的臉上。
凌崇秀蹦起來。
姚芊樹歉然地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伸手掏帕子,沒有掏出來,索性伸出衣袖來要給凌崇秀擦臉。
凌重紫連忙攔住姚芊樹,遞過自己的帕子,“你再去洗一把臉吧。”
他想起姚芊樹的手帕,凌崇秀一直沒有還。
凌崇秀狠狠地看了姚芊樹一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姚芊樹無辜的看着凌崇秀,誰叫他那麼“善解人意”啊?她實在是驚喜(驚嚇)過頭了啊。
“懶得理你。”凌崇秀一拂袖子。
姚芊樹見到凌崇秀惱恨的走了,覺得自己很冤枉,見到凌重紫回過頭來看她,連忙申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姚芊樹覺得自己很苦逼,誰知道撒謊還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這個凌崇秀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知道,你先坐一會,我去看看。”凌重紫拍了拍姚芊樹的手。
姚芊樹看着他向後面走去,無聊的坐了下去,雙手支腮看着外面。
外面就是市集,可是卻不顯得喧鬧,姚芊樹的手指無聊的划着,眼睛亂瞟着,忽然注意到幾個人捂住一個女子,拖到了那邊的小巷子裡。
凌崇秀洗完臉,一擡頭看到凌重紫,擦擦臉,“斐王兄,你要好好管管你的王妃。”
凌重紫伸手過去,“帕子用完就都還我吧。”
凌崇秀的手一頓,他聽的很明白,凌重紫說得是都還他,那就是包括姚芊樹那個帕子,他的臉一紅,原來,凌重紫看破了他的心思。
“都髒了,我叫人洗洗再給你送過去。”凌崇秀小聲道。
凌重紫也不堅持,要是非要凌崇秀現在就還,那是逼他承認對姚芊樹有非分之想,他纔不會那麼做呢。
“回去吧,芊樹一直很內疚,追着我說不是故意的,見到我們這麼久不回去,一定以爲我們出了什麼事。”凌重紫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