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將軍做出這個決定來,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他以爲姚芊樹會歡天喜地的接受,畢竟,這是她不知道怎麼盅惑他的兒子換來的,誰知道她竟然是這種表情。
潘將軍有些生氣,“公主,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允許我兒子接任我這個位置。”
要不然,他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的。
姚芊樹笑得甜美,“潘將軍覺得怎樣合適,就怎樣做就好,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有我的棲身之地就好。”
潘將軍有些搞不懂她了,她要真的是那麼想的,友安又怎麼會在見了她一面之後,回去就勸他放權。
“潘將軍今天來得正好,我這剛請了一個戲班子,很是有些名氣,一起聽聽吧。”姚芊樹讓道。
潘將軍帶着疑惑走了,他雖然也附庸風雅弄了書房,這聽戲可聽不來,一聽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就覺得頭疼,不過他說到做到,真的把將軍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潘友安去見姚芊樹更勤了,出來後,就會做出一些決定,每一個決定,都會微微引起震盪,又不是很明顯。
漸漸地,就有一些謠傳傳了出來,說是小潘將軍看上了公主。
別說別人了,就是老潘將軍都是那麼認爲的,整日裡憂心忡忡,這日,潘友安從姚芊樹住的府上出來,老潘將軍忍不住了,把兒子叫到書房。
“友安,我們潘家世代受皇家大恩,所以就算是國破家亡,我們也要保護皇家骨血的周全,所以,父親纔會答應公主繼續生活在這裡,由我們保護她的安危。”而且他也做到了。
“父親想要說什麼?”潘友安打斷他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潘將軍看着兒子坦蕩蕩的樣子,覺得有些頭疼,他要不要這麼坦蕩?
“你和公主這個樣子總不是長遠之計,可是,也不能因爲如此,就退了李家的婚事,你打算怎麼辦?”
潘友安聽了,無奈的笑笑,“父親,難道你以爲兒子和公主有苟且之事嗎?”
“要不然你怎麼老往公主府中跑。”
這不是光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嗎?
“父親,男女之間不光只有男女之情,兒子只是把公主當做摯友。”潘友安無奈道。
雖然公主長得很美,和她相處起來也跟輕鬆自然,可是卻叫人很難對她興起邪念。
“摯友?男人和女人之間怎麼可能能成爲摯友呢?”潘將軍不解。
其實,關於這一點,潘友安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雖然還沒有成親,可是房中卻已經放了幾個房裡人,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男歡女愛也是很熱衷的,面對着公主的時候,也會產生一些旖旎的心思,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了。
“或許,兒子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吧。”潘友安由衷道。
“胡說,我的兒子,那麼優秀。”潘將軍對潘友安這麼自我貶低大爲不滿。
“你要是真的喜歡上了公主,爲父就舍了這張老臉去,就是委屈了李家的女兒了。”潘將軍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收了些委屈呢,那姚芊樹到底是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女人,要不是因爲皇家對他有恩,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娶她的,就叫她跟李家的女兒做平妻吧,也不算是委屈她,他也沒有背棄李家,誰叫兒子喜歡呢。
潘友安聽了急了,“父親,你千萬不要那麼做,要不然兒子就無地自容了。”
知子莫若父,潘友安一看潘將軍的架勢,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不由得急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爲父吧。”潘將軍就認準自己的孩子是害羞了。
潘將軍覺得他這個主意挺好的,公主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總要再嫁人的,嫁給他老潘的兒子,那絕對是因爲他老潘知恩圖報。
潘友安總算是明白了爲啥人家都說自己的父親不講理。
“父親,兒子你還不瞭解嗎?兒子要是真的喜歡公主的話,一定會……”
“一定會什麼?”潘將軍問道。
潘友安絞盡腦汁,無奈的跺跺腳,“父親,兒子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潘將軍打死也不信,這時候家人急匆匆的過來。
“將軍將軍。”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潘將軍不滿道。
下人氣喘吁吁的掏出一封信來,“啓稟小將軍,這是姚府送來的書信。”
姚芊樹跟潘將軍提的條件就是不要泄露她的身份——任何身份。
所以,下人們都知道,那個是姚府,有個姚夫人,卻不知那就是他們的公主,墨國的皇后。
潘將軍探頭看了一眼,明白的一笑,“還說沒關係,這纔多長時間沒見啊,就忍不住書信傳情了。”
潘友安實在是沒有心思跟自己的父親解釋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他拆開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把書信遞給潘將軍,“父親你看。”
潘將軍嘴裡說着,“你們小兒女的書信,我看做什麼。”
那邊卻接了過去,開始兩句還不覺得什麼,潘將軍掃了兩眼,剛要還給兒子,忽然瞪大眼睛又把信拿了回來。
“你退下,”潘友安把下人打發走。
下人離開之後,潘將軍深吸一口氣,“公主她走了?”
潘友安點點頭,“走了。”
潘將軍有些無法相信,“她會去哪裡?”
她不是沒有地方去了,所以纔回來的嗎?怎麼說走就走了?她還帶着孩子。
“像公主那樣的人,只有她想要在那裡駐足,沒有她無法待的地方,父親,現在你相信公主她不是過來和你奪權的吧。”
潘將軍點點頭,又搖搖頭。
既然她什麼地方都能呆,爲什麼非要來趙國。
潘友安嘆口氣,“父親還不明白嗎?只有我們這裡,是墨國皇上無法觸及的地方。”
姚芊樹不可能說得那麼詳細,他們只知道,姚芊樹嫁給了墨國現在的皇上,不知什麼原因,墨國皇上對外宣稱姚芊樹病臥在牀,姚芊樹卻躲到了他們這裡。
潘將軍眨眨眼,“你是說,她爲了躲避墨國皇上。”
除了這個理由,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