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有些無力,“那怎麼辦?”
姚芊樹眼淚巴巴地看着他,“以前我疼的不行的時候,我孃親都會給我吹吹。”
凌重紫聽了鬆一口氣,“我去找姚夫人。”
衣袖被姚芊樹扯住,凌重紫回過頭去,就看到姚芊樹黯淡的臉龐,“算了,我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凌重紫福至心靈,她是想要他幫忙吹吹嗎?低下頭去看着姚芊樹緊緊地拽着他的袖子,凌重紫順勢坐在腳踏牀板上,小心翼翼的托起姚芊樹的腳踝,輕輕地吹了幾下,擡眼看姚芊樹,“是這樣嗎?好些沒有?”
姚芊樹忽然想哭,很想哭,眼淚在眼圈裡面轉着,她擡起頭來,固執的不讓它們掉下來,匆匆點點頭,一抹晶瑩一閃而末,姚芊樹裝作漫不經心的擡起手來拂拂秀髮,藉機把臉龐上的淚珠擦掉。
“不疼了。”姚芊樹只覺得自己嗓子發緊,好半天才回答凌重紫的話。
凌重紫擡起頭來看着她的眼睛,“芊樹,今天只是受點輕傷,以後也許還會受更重的傷,弄不好還會送掉性命,我會盡我的力量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你可願意——和我共同進退?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會不會後悔。”
姚芊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伸出雙手去覆蓋住凌重紫的手。
凌重紫見了,心中激盪,良久,他反手握住姚芊樹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姚芊樹接口道。
凌重紫的手一緊,到今日,兩個人似乎才真正的完成了婚禮的儀式。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婚禮,可以說是沒有比那更糟糕的了,沒有了三書六禮不說,只是拜過堂,連合巹酒都沒有喝。
“我不會讓你跟着我受苦的。”此刻,凌重紫說出了心底的豪言壯語。
姚芊樹看着他眼中堅定地目光,眼中閃着信任的光芒,我也不會叫你爲娶我而失望的。
外面傳來一陣人聲,凌重紫微覺不快,“什麼事?”
小娥連忙隔着門回話,“瀏王爺求見王爺。”
“這個瀏王,真的把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府邸了嗎?”凌重紫有些不快。
“來者是客,你也不能老是這樣冷着臉不是。”姚芊樹往外推他,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見,最後不還是得見嗎。
凌重紫看了一眼姚芊樹,“我跟你提起過沒有?瀏王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
姚芊樹一愣,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見凌重紫已經出去了,她連忙喊住他,“重紫,我這樣一直住在你的房間裡面有點不妥,我還是搬回到原先的新房吧。”
給他一點空間,也有自己的空間,這纔是夫妻相處之道。
凌重紫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頓了頓,“等我回來再說。”
在他看來,現在這樣挺好的,每天早晨起來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睡顏,很心安。
凌崇秀焦躁地在外面踱着步,齊稹不願意打擾到凌重紫,並不等於他就能放過了這些人。
凌重紫一出來,他眼睛一亮,迎上前去就要開口,凌重紫攔住他,“去我的書房吧。”
小幺還在呢。
凌崇秀一眼看到小幺,臉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跟着凌重紫去了書房。
小幺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又做錯了什麼?
小娥嘆口氣,拍了拍小幺,一旦失去了信任,再想要獲得,就會難上加難。
“小姐該換藥了,你先去打盆清水來。”
小幺聽了,馬上忘了剛纔的事情,去打水了。
凌崇秀跟着凌重紫到了書房,剛剛坐下就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剛剛抓的那兩個人死了一個傷了一個你知道不?”
凌重紫要去端茶的手頓住,猛地看向凌崇秀,“跟你有什麼關係?”
凌崇秀聳聳肩,“別那樣看我,我原本想着查清楚是誰,把他們的全家老少都抓起來,看他們的嘴硬還是我的心狠,我派去的人遠遠地看見,先頭那個昏迷的人忽然跳起,搶過旁邊的一人的刀刺向另一人,隨即自己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看那樣子,分明是服了毒救不過來了。
“來人。“凌重紫聽了有些惱怒,要是兩個人都死了,那豈不是又斷了線索。
傳話的人到了前院,齊稹想了想,還是親自過來。
“齊兄,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凌重紫沉着臉問道,說不生氣是假的,可是,對於一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生氣是無濟於事的,所以,凌重紫的語氣還算是平靜。
齊稹嘆口氣,把剛纔凌崇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倒也沒有什麼差錯,不過有一點齊稹沒有說,要不是忽然發現了凌崇秀的人,轉移了他的視線,那個人未必能得手。
“那個受傷的現在傷勢如何?”凌重紫沉吟着問道。
“正在搶救。”齊稹看了一眼凌崇秀,沒有說太多。
凌重紫見到齊稹看了一眼凌崇秀,心中已經明白,“不惜一切代價。”
齊稹微躬着身子答應了是。
凌重紫衝着他揮揮手,齊稹恭敬地退下,雖然私底下兩個人是好友,可是在外人面前,齊稹一向禮節周全的別人找不出一點毛病。
凌崇秀眼見着他退下去了,轉身看向凌重紫,“你打算怎麼辦?”
凌重紫伸手揉揉眉間,反問道:“還能怎麼樣?”
凌崇秀很不滿意他的回答,不過他也清楚,凌重紫只能給他這個答案,畢竟,這是關於凌重紫的,關於姚芊樹的,而不是關於他凌崇秀的。
“好,你查你的,我查我的。”凌崇秀賭氣道。
說完,凌崇秀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凌重紫叫住他,“崇秀……”
凌崇秀後背一僵,站在那裡,崇秀,似乎從他差點害死凌重紫那一次,凌重紫就再也沒有這麼叫過。
“什麼事?”凌崇秀沒有回頭,儘量叫自己的聲音平穩,不要暴露太多的情緒。
“你今天帶回來的那個女子,還是遠遠地打發到莊子裡去吧。”
雖然他說不清姚芊樹爲什麼非要針對她,可是凌重紫知道姚芊樹的爲人,她那麼做,只能說這個女人有問題。
對於綠茶婊,男人天生的遲鈍,女人天生的敏銳,這已經不是言語能表達出來的了,只能憑直覺,凌崇秀到底是他的兄弟。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凌崇秀有些不滿,他是不是管太多了,他要是真的那麼樂意管,爲什麼剛剛不接手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