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要是這樣?趙御醫怎麼會不說?”
保不住斐王妃的胎,他作爲替姚芊樹診脈的御醫,不可能不說的吧。
“這個……下官就不明白了。”
皇家明爭暗鬥,這其中的陰謀傾軋,豈是他們這些御醫能置啄的。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助斐王妃保住胎兒?”
範御醫聽了,心中一跳,瀏王爲什麼這麼在意這個胎兒,難道是……範御醫連忙把腦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驅除。
凌崇秀想了想,揮揮手叫範御醫退下。
範御醫察言觀色,湊近凌崇秀,“王爺,其實下官有家傳的靈藥,或許可以幫忙保住胎兒。”
凌崇秀聽了,心中一動,“哦。”
範御醫點點頭,“其實,那個方子因爲十分珍貴,很難配齊藥材。”
“哦。”凌崇秀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叫範御醫弄不懂他的意思。
凌崇秀心中堵着氣,他是一片好意,可是卻被人誤會,管那麼多幹嘛。
“人家府中的事情,我們不用管那麼多。”凌崇秀冷哼一聲。
範御醫深以爲然,恩,瀏王一向不怎麼喜歡女人的,剛纔是他多心了,點點頭,“就是這個理,一個先皇后的兒子,一個現皇后的兒子,這麼多年來,明爭暗鬥的,咱們一定要站好隊纔是。”
凌崇秀單邊眉毛一挑,“哦?”
尾音輕挑,似乎在鼓勵範御醫說下去。
範御醫得到鼓勵,趕緊又湊近幾步,“王爺,王爺因爲身體的緣故,所以無心爭奪那個位置,可是,上面的那位遲早要走的,王爺要提前爲自己的未來打算好纔是。”
凌崇秀點點頭,“範老,認識這麼久了,本王才知道,只有你是一心一意爲本王打算啊。”
範御醫連忙表達心跡,“我這也是爲了王爺,王爺好了,我們做下人的纔會好啊。”
凌崇秀氣的真想一腳把這人踹開,四下裡看了看,改變了主意,“恩,回府去我們在詳談。”
凌重紫眼見着凌崇秀他們離開,出了一會神,凌崇秀現在想必也是知道了吧,昨天御醫給姚芊樹診完脈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就一直覺得不妥,所以晚上才點了姚芊樹的睡穴,偷偷地去見趙御醫,卻見趙御醫在連夜翻看古籍,見到他過去,一點都不意外,直言姚芊樹這一胎只怕是很難順利生下來,凌重紫如遭雷擊,怎麼會這樣?雖然曾經有人曾言姚芊樹子嗣艱難,那時候他想着調理個幾年,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認命的時候,姚芊樹竟然懷孕了,可是,現在卻告訴他,即使懷孕,也生不下來,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御醫見到他如喪考妣的樣子,長嘆一聲,“王爺,王妃這種情形,我似乎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過,應該是幼年之時風寒入體,只要小心安胎,過了前三個月,胎兒坐穩,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的。”
雖然生下的嬰兒會有些體弱多病,不過,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藥材,那瀏王不就是個例子?所以體弱多病不是事,只要能順利出生就好啊。
凌重紫雖然相信趙御醫的醫術,可是還是抱有希望的,萬一別的御醫能給治好呢?去皇宮原本想着皇上聽到這消息,也會爲他高興,順便派兩個御醫來,他期望的太高了,以至於聽到皇上竟然那麼平淡,甚至還在這個時候要派他出門,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門呢,萬一姚芊樹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他豈不是要後悔終生?
他知道凌崇秀是好心,只是好心未必就能辦好事。
只不過,他也想要傳出這麼個信息,這麼做其實也挺冒險,姚芊樹有喜這個消息是瞞不住的,與其掖着瞞着,不如直接昭告天下,沒有一個御醫敢斷言姚芊樹這一胎未必能保得住,那是詛咒皇室,御醫們只會傾盡全力保住姚芊樹腹中的胎兒,只是,他沒有想到,御醫不是皇上派過來的,只是那也沒關係。
凌重紫脣角緊抿,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凌崇秀或許會爲他保守這個秘密,那個範御醫絕對不會。
這些個御醫或許是忠於凌崇秀的,可是卻未必會爲他凌重紫保守秘密。
姚夫人見凌重紫去而復返,熱切的看着他,“芊樹她怎麼樣?”
也只有姚家的人是真的關心芊樹吧,可是他卻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凌重紫努力的堆積起笑容,“御醫確定是喜脈。”
姚夫人認真地看着凌重紫,凌重紫雙眸微垂,姚夫人扭過頭去吩咐坐起來的姚芊樹,“芊樹,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王爺。”
說着,拉起凌重紫就走。
凌重紫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姚芊樹一眼。
“岳母大人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吧,沒有人會過來的。”凌重紫站定。
姚夫人聽了,也站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一打量凌重紫,嘆一口氣,“我到現在也無法確定,到底叫芊樹嫁給你是對是錯。”
凌重紫聽了,認真地看着姚夫人,“岳母大人,請你相信,芊樹嫁給我是正確的選擇。”
姚夫人目光不知望向某處,“當初是我們做父母的太疏忽了,以至於差點害了芊樹一輩子,芊樹嫁給你的時候,也比較草率,有件事情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芊樹她的身體,子嗣上或許會有些艱難。”
姚夫人艱澀的開口。
有些事情還是早早的說了比較好。
凌重紫點點頭,“我早已經知道了。”
姚夫人吃驚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凌重紫點點頭,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芊樹嫁過來沒幾天,就到了小日子,御醫說她身體寒涼。”
姚夫人略微有些尷尬,和女婿提起女兒的女兒病,這多多少少叫她不自在。
“非是我們有意隱瞞,只是當時決定的太過匆匆,本來想在你們回門的時候說的,只是沒有想到,芊樹的父親會在那個時候宣佈把芊樹從族譜除名,我心煩氣躁,就忘了這件事情。”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終究還是隱瞞了的,現在芊樹有喜,她更多的不是歡喜,而是擔憂。
“岳母大人,不論芊樹怎樣,本王今生認定了她了。”凌重紫見到姚夫人眼中的不安,認真地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