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重重摔下的時候,一震,昨日胸口的傷不免滲出了血,陣陣鑽心的疼痛涌上心尖,額頭間的汗珠一下子佈滿,面色慘白。但慕容言此刻顧不上那麼多,忍着劇痛,站了起身,快速的飛身追了出去,但樹林裡哪裡還有黑衣人的影子,更看不見水洛煙的蹤跡。
“該死的!”慕容言咒罵了一聲。
那眉眼斂下,環繞了這樹林一圈。接着,他的眼微眯了起來,朝着一個閃着亮點的位置快步而去,因爲剛纔的刀光劍影,被劍鋒扯下的衣服一角,被遺落而下。這下,慕容言的眼裡閃過震驚,那一角上正好就有一個特殊的符號,也許外人不知道,慕容言卻再清楚不過,來者正是太子府的暗衛。
慕容澈所爲?目的是爲何?威脅慕容修嗎?還是別有他意?
慕容言少了平日的冷靜,變的幾分慌亂。一提氣,快速的朝狩獵場的方向而去。腦子裡仍然在不斷的想着,慕容澈的人,可以帶着水洛煙去何處。
“慕容言,你站住!”就在這時,慕容言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嬌蠻的叫聲。
來者正是慕遙遙,慕遙遙饒了圈找不到慕容言和水洛煙的時候,便快速的找尋到了這片小樹林,結果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又見到慕容言欲離去的身影。她不管不顧的揮鞭纏上了慕容言的手臂,慕容眼轉回身,冷着眼,那眸光彷彿來自千年的寒冰。
“滾。”慕容言對着慕遙遙喊道。
慕遙遙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她也發現了慕容言此刻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連忙收回了鞭子上了前,又道:“發生了何事?水洛煙呢?”那語氣裡的焦急倒不像是幸災樂禍,而顯得幾分心焦。
慕容言看了眼慕遙遙沒開口,徑自朝着狩獵場飛身而去。
“慕容言,大漠你有我熟悉嗎?沒有。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比你會方便的多。”慕遙遙對着慕容言大聲的吼着。
結果,慕容言回身看了眼慕遙遙,眼裡含着血絲又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慕斐耘的妹妹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若不是你一定要四嫂下來,四嫂會出事嗎?再惹人嫌的女人也比你好上幾分。慕遙遙,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一次,慕容言不再眷戀,立刻提氣飛身而去。
慕遙遙怔在原地,鼻頭犯了酸,淚水就這麼順着眼角留了下來,無論她怎麼努力,無論她怎麼優秀,都無法換得慕容言一眼的回眸,更別說,在他的心裡能留下幾分影子。
但很快,她擦乾了眼淚,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快速的奔馳而去。
慕容言在偌大的狩獵場內找尋着慕容修,他能聽到不同人的嘶叫聲,卻絲毫找尋不到慕容修的蹤跡,這讓慕容言的眉頭皺了起來。突然,小七的身影閃過,慕容言的臉色大喜,他們下場之時,隨身的侍衛都還攜帶着,現在見到小七,就意味着慕容修定在附近。
小七似乎也看見了慕容言,立刻飛身而來,看見慕容言時,那臉色也帶了幾分的焦急,連忙問道:“娘娘呢?”
這下,慕容言心裡一驚,大叫一聲不號,連忙急急尋問道:“四哥呢?”
小七的臉色也大變了起來,連聲快速說道:“剛纔,王爺看見幾個黑衣人帶走了娘娘,便立刻追了出去。叫奴才找睿王爺,沒想到,卻在這裡撞見了睿王爺。”
聽完小七的說的,慕容言的臉色難看的緊,小七的心裡浮起了一絲的不安,連忙問道:“睿王爺,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二哥的人。四哥中了調虎離山計。帶走四嫂的黑衣人是東宮的,我想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四哥,四嫂只是一個引子。”慕容言說的飛快,“小七,去找慕斐耘。我去跟那些黑衣人,沿路會給你們留下記號。”
“好。”小七不多言,立刻下了狩獵場,找尋起慕斐耘的蹤跡。
這大漠何其之大,刻意藏人的時,你若想找,顯得困難重重。慕容言冷靜下來,在腦海裡盤算着各種可能的地方。既然東宮的人帶走了水洛煙想把慕容修給引出去,那是斷然不可能回寨子裡。寨子附近都是萬萬不可能的地方。而塞北大片的草原,一覽無遺,根本藏不了任何人。
這樣盤算下,若藏身,那隻剩下爲數不多的幾個地方,但這些地方距離都甚遠,一旦走錯,那時間上就會錯過許多。而慕容澈的主要目標是慕容修的話,那麼,必定還埋了層層伏兵,慕容修的修爲再高,又豈能和這些大內高手同時打鬥呢!
越想着,慕容言越發的煩躁起。
“睿王爺。”突然,一聲悅耳的女聲傳入了慕容言的耳裡,慕容言猛的回過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有半天沒說出話。
“淺兒,你……”慕容言的話變的幾分斷斷續續。
夏淺兒看着慕容言,那眼裡帶着幾分複雜,但並沒多說什麼。很快,夏淺兒轉過身,吹了一個長哨,沒一會,一個嬌媚的女子便出現在林子之中。
“你是將軍府的三夫人?”慕容言楞了會,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這柳名伶詐死一事,他是知曉的。但是柳名伶的身份卻從不曾有人多問過。柳名伶嫁到將軍府那年,卻正是慕容言被關之年。所以兩人並不相識,也僅僅見過一次而已。而此刻,柳名伶卻出現在塞北,而和夏淺兒看起來本就是熟識的身份。慕容言一直皺着眉,卻始終找不到關鍵所在。
只聽到夏淺兒對着柳名伶喚道:“伶姨。”
柳名伶對着夏淺兒點了點頭,眼神極其的溫柔,這才走到了慕容言的面前,皺了皺眉,問道:“睿王爺這可是受了傷?”說着,她半蹲下了身子,倒也利落的直接撕去了那沾染血色的衣物,看了起來,又道,“有毒。”
慕容言揮了揮手,道:“無妨。”說着,便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尋那些黑衣人的足跡而去。
“睿王爺。”柳名伶叫住了慕容言,“那些黑衣人所去的方向應該是西北方向,那裡有一座無人的寨子,可以落腳。我能幫您的也就這些了。今日我只是來此尋夏淺兒,您和淺兒,終究不合適。”
慕容言聽着柳名伶的話,欲言又止。夏淺兒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停了下。柳名伶繼續接着道:“見到洛煙,幫我問聲好。當時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一聲謝謝。”
“好。”慕容言答的是柳名伶說的問好的這個事情,對於夏淺兒的問題,卻保持的緘默。
“淺兒,我們該走了,別讓太師傅等急了。”柳名伶不再看着慕容言,徑自對着夏淺兒道。
“是,伶姨。”說完,夏淺兒也不再看向慕容言,匆匆的隨着柳名伶而去。
沒一會,兩人就如同來時的那般,消失在樹林裡。慕容言的手橫在半空中,最後頹然的放下。忍下了傷痛,提氣朝着西北方向追去。才順着西北方出了這個院子,就看見了慕容修留下的記號,這下,他更加肯定水洛煙定是如柳名伶所說的,就在那無人的寨子之中。
至於,夏淺兒……慕容言的眉眼斂下,閃過一絲深思,再擡眼時,又恢復了昔日的清明。
有些事,不是不做,只是時候未到。
風吹起樹林,沙沙作響,帶着幾分詭異和暗涌的危機,湊近之時,卻顯而易見的聞見陣陣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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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煙醒來的時候,發現被人捆綁手腳,周圍的環境更是陌生的可以。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並不驚慌失措,冷靜的看着周遭的環境,尋着出逃的辦法。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看着這無人的寨子之中,角落之地,似乎有殘留下的瓦楞片,想着捆綁在自己手上的繩子,她靠着臀部的力量,朝着那瓦楞片的位置挪去。
此刻,水洛煙顧不上疼痛,上次移動着草繩,用力的在瓦楞片鋒利的棱角之上蹭着,企圖磨斷那繩子,再來想如何出逃。
在力的作用下,那繩子越來越細,眼見着就要成功的那一刻,寨子的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水洛煙在心裡暗自咒罵了一番,若無其事的閉上了眼,繼續裝昏迷在原地,但那瓦楞片,她卻小心的藏到了袖口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啓稟太子,人已經帶到,就在裡面。”門口的侍衛恭敬的對着慕容澈說道。
“很好,回去本太子重重有賞。”慕容澈的聲音顯得相當的愉悅,心情聽上去不錯,停了會,他有問道:“慕容修呢?”
“回太子殿下的話,晉王爺中了我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追去了不同的方向。但據屬下的觀察,晉王爺不像受了傷的樣子。屬下也派了大內高手,無論晉王爺藏的多深,也定不可能一人抵擋這麼多人,生死難料。”暗衛說的很自信。
慕容澈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笑,讚許的點點頭。
“但是,太子殿下,屬下們去抓晉王妃時,和睿王爺打鬥起來時,雖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不傷及睿王爺分毫,可是屬下分明就覺得,睿王爺像是受了傷的人,行動看起來不那麼利索。”說着,暗衛的臉上多了幾分猶豫,又道,“那一晚,會不會是……”
慕容澈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對於慕容修,慕容澈只是在堤防,就如同堤防所有的皇子一般。表面上不爭權的人,並不代表暗地裡不來,尤其是晉王府一直處在捱打的地位。但慕容澈可不認爲,慕容修就如同大家所見的那般無能。
小心點,總是沒錯。
而如今卻聽到暗衛所說,是慕容言受了傷。慕容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精光。是慕容言對帝位有了興趣,還是爲了別的什麼?慕容言和慕容修的關係一向交好,這個是慕容澈早就知道的。但在他看來,慕容言更像是不喜這宮中的任何一人,不喜這些明爭暗鬥,而選擇了和慕容修這樣低調不起紛爭的人爲友。
七年前,被關蝴蝶谷,就算是爲了慕容修,又如何。在慕容澈看來,慕容言爲了任何交好的兄弟,都可以義氣的兩肋插刀。
那麼,這受傷,是真的爲了名冊而受傷,還是因爲在蝴蝶谷中呆的時間長了,這身體不如以前,所以不那麼利落呢?
但,若真的是慕容言對帝位起了想法,那麼,就算是同胞的親弟弟,慕容澈也定不會留他。想着,他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無情,看着一旁的暗衛膽戰心驚。不敢再開口多加詢問。
“盯着睿王爺,如有異常,速速向本殿下彙報。”慕容澈下了命令。
“是,屬下遵命。”暗衛立刻恭敬的應允着。
慕容澈這才負手才內走去,還沒來得及踏進寨子時,又轉回身交代着:“在門口好好的看着,沒本殿下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來者,格殺勿論。”
“是。”
慕容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朝着寨子“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走了進去。臉上不免的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
假寐中的水洛煙皺起了眉頭,一直仔細的聽着外面的交談。慕容言在先前的打鬥中並不是受傷,應該只是扯到了未痊癒的傷口。而按照慕容澈的話來看,慕容修是被調虎離山之計給弄到了相反的方向,這又是爲何?
若想用自己利用慕容修的話,那慕容澈應該把他給引到這裡纔對,爲何又給了慕容修錯誤的方向?而慕容澈的話裡,似乎對慕容言總還是有幾分兄弟之情,沒趕盡殺絕。
水洛煙發現自己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所有的想法胡亂的夾雜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始終抓不到那個重點。
冷靜!水洛煙。她深呼吸着,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仔細的把所有的事情串成一條線。
就在這時候,慕容澈的腳步聲,離水洛煙越來越近,水洛煙的心緊崩在一起,但她卻努力的不讓自己有任何動作,靜觀其變,看着慕容澈要做些什麼?可此刻,水洛煙的心跳卻越來越快,不像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心頭籠罩的那種不安,一次次的襲擊着水洛煙。
“晉王妃還在裝睡,這遊戲就沒意思了,不是嗎?”慕容澈半蹲下身子,看着依舊昏迷的水洛煙。
被慕容澈這麼一說,水洛煙也不繼續裝昏,睜開眼,看着慕容澈,冷靜的問道:“不知太子殿下用這樣不道德的方式把我請到這,是有何貴幹呢?”
那眉眼一跳,若不是輕眼所見,慕容澈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被困的女子該有的氣度。不驚慌失措,仍然淡定自若。他的眼裡的興趣顯得更爲濃厚,手捏着水洛煙的下顎,湊近了幾分。
不同於慕容修的氣息,慕容澈所帶給水洛煙的感覺就是陣陣的讓人做嘔。但她忍下了那種噁心的感覺,此刻又不適宜一巴掌拍掉慕容澈的手,水洛煙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筆帳,她都記下,來日方長。
“本殿下就是喜歡你這個性子。倔強,卻迷人的很。”慕容澈卻沒被水洛煙的話激怒,倒是多了幾分的興味,調戲起了水洛煙。
水洛煙的嘴角扯了一抹嘲諷的笑,道:“抱歉,我對太子殿下沒興趣。”這拒絕顯得赤裸而直白。
慕容澈從小養尊處優,哪個人見了他不是阿諛奉承。卻不曾想到三番五次的在一個女人的手裡吃了閉門羹,那面色自然陰沉了不少。水洛煙始終冷冷的看着慕容澈,不再多言。
“哼。”慕容澈冷哼一聲,看着水洛煙,又道:“這麼倔強,替慕容修守身嗎?本殿下真想知道,你若成了本殿下的人,那慕容修是否還會要你呢?”說着,慕容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又更湊近了幾分。
不好!水洛煙在心裡暗自叫道。這下她算明白了慕容澈到底所謂何意。
看來,這從頭到尾,慕容澈的目標只有她一個,而慕容修和慕容言只是附帶的而已。他是料準了慕容修定會跟來,所以纔出調虎離山之計把慕容修引開,免得讓慕容修壞了自己的好事。而慕容澈要的則是水洛煙的人,明的不行,那就來強的!
而慕容修被引開,若能一個不小心,殺了慕容修也是好事一件。在這狩獵場裡,真出了事,理由可就多了,比如,被猛獸所傷,比如誤中機關等等……
“慕容澈,你以爲你會如此容易得逞嗎?”水洛煙並沒因爲慕容修的話臉上出現任何驚慌的情緒,話語裡的嘲諷更加的明顯。
慕容澈看見水洛煙的臉上這般的不屑,冷了神色,用力的掐着水洛煙的下顎,道:“本殿下就讓你看看,此刻在你身上佔有你的人是誰!”啦啦文|,全文|字手打
說着,慕容澈倒是解開了捆綁在水洛煙腳上的繩子,方便他的爲所欲爲,那脣不客氣的吻向了水洛煙的脣,手也開始扯着她的衣裳。但,當慕容澈碰到水洛煙時候,水洛煙突然風力的推開了慕容澈,那本握在手上的瓦楞片用了力,狠狠的朝着慕容澈的方向劃了去。
慕容澈沒料到水洛煙已經解了繩索,防備不及,臉上被瓦楞片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顯得有幾分狼狽不堪。水洛煙利落的站起了身,連看都不看慕容澈一眼,頭也不回的朝外跑着。可還沒跑了幾步,便被慕容澈給抓了回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水洛煙吃痛了下,倔強的看着慕容澈,冷靜的想着脫險的辦法。
慕容澈居高臨下的看着水洛煙,冷冷說道:“本殿下真是小看了你,現在看你還能往哪裡跑,這裡皆是本殿下的人,出去,就是死。”說着,他停了停,蹲了下來,隨意用力的扯開了水洛煙的衣裳,只穿着肚兜的皙白的身子露了出來,慕容澈的眼裡,不免有了幾分貪婪之色。
“本殿下,看你這次還能跑到哪裡去?”說着,他開始解着自己的衣裳,“掙扎,只會讓你更痛,不掙扎本殿下自然能讓你享受到歡愉。別想你那些有得沒有得的使毒的辦法。本殿下會一二再,再二三的着了你的道嗎?”他打散了水洛煙全部的奢想。
但水洛煙仍然很冷靜,看着慕容澈。就是這樣清亮的眼神,讓慕容澈的神情裡出現了一絲的猶豫。分明在水洛煙送來的路上,已經仔細的檢查過,確認她的身上無任何藥粉之類的東西,但此刻,爲何她卻仍可以如此的冷靜。
但,水洛煙那誘人的恫體一點點的勾引着慕容澈,讓他的臉上逐漸染上興奮之色。水洛煙的臉上逐漸不再出現反抗的神情,但手卻小心的順到了髮絲上,慕容澈見此,立刻朝着水洛煙的身上撲了下來,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騷亂,讓慕容澈一下子冷了神色,快速的扣好衣服,而原本在門口的暗衛也在這時,急急的衝了進來,話語之中,都顯得有幾分結巴,道:“太子殿下,不好了……那那那……那睿王爺來了!”
“什麼?一羣飯桶!”慕容澈冷了聲調,狠狠的揣向了一旁的暗衛,快速的走出了寨子。
慕容修!莫名的,水洛煙聽到慕容修的名字時候,心大大的鬆懈了下來。她遮掩着自己外露的肌膚,小心謹慎的朝外走着。
外面,傳來一陣打鬥的廝殺聲,刀光劍影。慕容修被衆人包圍着,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這身上也有幾處顯而易見的傷口。慕容修的武學修爲極高,若非如此,也絕不可能頂着這麼多大內高手,還能看起來應付的遊刃有餘。
但水洛煙知道,慕容修是在撐,而那些圍繞着他的大內高手明知打鬥不過,也在消耗着他的體裡。這讓水洛煙不敢離開寨子一步,她若離開,慕容澈勢必會警覺,那麼慕容修也會知,這隻會讓慕容修分了心,情況變的更加危急。
但,水洛煙看見在慕容修身後暗藏的殺手時候,她再也無法忍受,失聲叫了起來:“修,小心身後!”
這一叫,讓慕容修快速的朝身後的人就是一劍而去,眼光看向了水洛煙,那殘破的衣裳,讓慕容修的神色更冷了幾分,手裡的劍更加的不留情起來。殺手們眼見慕容修有了殺意,那手下的動作也狠戾的多,招招致命。
頃刻之間,慕容修的身上又多了幾道顯而易見的傷口。
慕容澈在一旁,冷眼看着,當他把目光從慕容修身上收了回來時,神色不免多了幾分暗沉。慕容修平日的隱藏太好,好到他都有些忽視,忽視了慕容修的武功修爲竟然如此之高。突然,他冷着眼,看向了一旁的水洛煙,突然道:“格殺勿論。”
是,慕容澈下了死亡令。今日就定是要慕容修葬身於此。水洛煙聽到慕容澈的話,這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下,她有幾分失了鎮定,手中一直握着從髮絲中取下的簪子,想也不想的就朝着慕容澈的方向置了去。
距離近,這準度還是有的,慕容澈沒防備到水洛煙有這一招。他下了個格殺令,只是想讓水洛煙死了對慕容修的心,讓她睜眼看着慕容修在她的面前死去。卻不曾想到水洛煙還留了這麼一手。看着朝自己飛來的簪子,略微一個躲閃不及,仍然被簪子刺傷了脖頸。
“拿下她。”這次,慕容澈不再客氣,對着一旁的暗衛命令着。
水洛煙的面前頓時涌上了數人,她看向了在混亂中不斷廝殺的慕容修,他的眸光裡出現了焦急、慌亂。有幾分絕望,水洛煙對着慕容修笑的傾國傾城,搖了搖頭,這才緩緩的閉上了眼。
“不……煙兒。”慕容修手中的劍不免的又快了幾分。那是殘存的信念在支撐着慕容修已經瀕臨透支的體力。急欲的朝水洛煙的方向而去。
就在暗衛的手碰到水洛煙的那一瞬間,不遠的地方傳來了錚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氣勢驚人。這不免的讓慕容澈暗自吃了一驚。就在這時,慕容修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放鬆的神色,就在這鬆懈的瞬間,躲閃不及,利劍不客氣的穿過他的腰間,讓本躍在空中的慕容修,重重的跌落而下。
“修……”水洛煙失聲叫了出來,再也不顧得許多,慌忙朝着那一片慌亂而去。
這時,遠處的暗衛急急而來,在慕容澈的面前說道:“太子殿下,是塞北的軍隊朝這個方向而來。”
慕容澈斂下眉色,不免覺得有些湊巧,但來不及他細想,有些事情,若不能處理掉,至少在目前,鬧大了,不見得好搪塞而過。何況這還是在塞北。
“撤!”慕容澈終於下了命令。
但他的視線落在水洛煙的身上時,不免的多了幾分陰沉。這到手的鴨子再一次的飛了。下一次,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慕容澈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更何況一個女人。晉王妃又如何?
水洛煙無視了慕容澈的目光,仔細的檢查着慕容修的情況。也就在這時,本圍着密密層層的殺手瞬間都不見了蹤跡,就連慕容澈也上了飛馳而來的駿馬,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修……”水洛煙仔細的上下打量着慕容修。
原本飛揚的神采此刻變的慘白一片。身上不斷的滲着鮮血,水洛煙的手所過之處,皆是片片血痕,滲人的人心慌。
她看向了慕容修,阻止了他欲開口的話,徑自說道:“別說話,我先處理下傷口,留着力氣等人來。我沒辦法把你帶回寨子。”水洛煙的聲音沉穩而冷靜。
她快速的檢查着慕容修的傷口,從自己的身上扯下衣角,輕輕的擦拭去血跡,眉頭一直皺着,動作小心而輕緩,生怕再給慕容修增加新的痛處。慕容修看着如此認真的水洛煙,看着她因爲被撕破的衣衫而裸露在外的肌膚,那眼裡浮着自責和心疼,人雖疲憊,那手卻仍舊倔強的握着水洛煙的手。
“煙兒……”慕容修艱難的開口說道。
“閉嘴!再說話,我敲昏你。”水洛煙說的極快,手上的動作不曾停下。
就在這時,慕斐耘和小七及慕容言都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看見身受重傷的慕容修,連忙躍下馬,飛快的朝他們的方向奔了來。
“你也有今天啊,慕容修。”慕斐耘這話裡幾分刻薄,但手裡的動作卻不曾停下,順着水洛煙已經處理好的傷口,撒上了藥粉,那傷口快速的止血消炎,只是那鑽心的疼痛,讓慕容修不免的皺起了眉頭。
慕容修忍着痛,挑眉看了眼慕斐耘,才道:“和塞北王還沒來得及比試一番,怎能倒下呢!”
“閉嘴!”水洛煙看着兩人一來一去的對方,看着慕容修只要說話時,便會有幾分喘息,真的來了氣,冷聲叱責着。
這下,慕容修真的不再開口,慕斐耘帶着幾分興味看着慕容修,說道:“原來這晉王府真的是晉王妃做主,晉王爺只是擺設啊!”
水洛煙懶的再理眼前的慕斐耘,專注的處理完慕容修的全部傷口又仔細的看了次,這才略微的放下心。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顯得有些過分暴露,但是,她卻落落大方的起身,來不及站起身,卻被慕容修擁進了懷裡,緊緊的抱着。旁邊的慕容言也意識到了此刻的情景,不太自在的轉過頭,小七連忙送上了披肩,披在了水洛煙的身上。
“煙兒……”慕容修只喚着水洛煙的名,但那話裡卻帶了愧疚,自責。
水洛煙不顧此刻衆多人在場,也緊緊的回抱着慕容修。當她在寨子裡聽到外面的對話,知道慕容修涉險時,她的心一直提着,活了這麼多年,水洛煙這顆始終冰封的心,卻從不曾如此放肆的爲一個人心焦過。
心在沉淪時,時光也在流逝,就是在這樣的時光流逝中,一點點的放任了自己,再也無法回頭。
衆人識趣的轉過身,任兩人相擁着。這時,慕容言看了眼慕斐耘,兩人交換了個神色,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誰也沒了動靜。彼此眼裡的意思則是讓對方出聲,叫背後的那一對落難鴛鴦先回寨子裡,換一身衣服,再想商量的對策,何況,那慕容修的傷還要進一步的處理。
兩人又看了會,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小七的身上,慕容言努努嘴巴,指着後方,就這麼看着小七,小七苦着一張臉,最後認命的開口道:“王爺,娘娘,天色不早了,王爺這傷還需要處理,咱們先回寨子吧。”
水洛煙這才從慕容修的懷裡起來,不自在的看了眼慕容修,淡淡的對着小七說道:“扶王爺上馬吧。”
“是。”小七連忙走上前,扶起了慕容修,慕容修也沒拒絕,在小七的幫助下,上了馬,水洛煙也獨自上了一匹馬,大家朝着寨子的方向而去。
走到分叉路口時,慕斐耘一抱拳,道:“本王就送到此,要先行會狩獵場,此事?”他看着慕容修詢問着。
這慕容修中途離場,水洛煙消失不見,在外的慕容雲霄是不知情的。想來,那慕容澈也不可能大肆宣揚這樣的事情。若非想宣揚,那當時聽到塞北的軍隊來時,他就不會臨陣脫逃。這事,殺兄弟,在慕容雲霄的眼裡可是一大忌,當朝太子若做這種事情,那麼,將來的帝王位,不免的會受到諸多的波及。
而慕容修若此刻站出說是慕容澈從中搗鬼,若無確實的證據,只會被慕容澈反咬一口,說是惡意栽贓。這一來,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的晉王府,將來更是走的艱難。
這一局,屈居了下風,幾分委屈,卻不能申訴。
在慕斐耘看來,唯一的辦法則是,若無其事的回寨子,換好衣服,再若無其事的出來。畢竟狩獵後,所有的人,定會換一身衣服後,再來驗收今天的成果有多豐富。
報今日之仇的機會多的是,但不急於這一時,反倒是亂了分寸,中了慕容澈的計,才真的得不償失。
水洛煙看着慕斐耘,又看了眼慕容修。這慕斐耘話下之意,她自然是明白。只聽慕容修言道:“多謝。”
慕斐耘聽聞,不再多言,徑自策馬而去。一直到慕斐耘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慕容言開口道:“小七,送四哥回去。四嫂麻煩了。我先回去,有情況再說。”
“睿王爺,你的傷。”水洛煙叫住了欲離去的慕容言,幾分關心的問着。
“無妨。”說完,慕容言停了停,又道:“四嫂,我見到三夫人柳名伶了,她代我向你問聲好。”
“三娘?”水洛煙不免提高了聲音,若三娘在塞北出現,那麼之前在京城看見的人是誰呢?又或者說,柳名伶也隨着大軍到了塞北?這又是爲何了。想着,她又問道,“可知三娘現在在何處?”
慕容言搖了搖頭,沒多言,嘴角浮起一絲難見的苦笑,便策馬而去。水洛煙也識趣的不再多問,現在也不是問此事的時,她看向了慕容修,道:“王爺,我們回寨子吧。”
慕容修點點頭,小七緊跟其後。在寨子前,水洛煙先下了馬,讓小七扶着慕容修下了馬,水洛煙也進了寨子。薄荷正好走了出來,本是想着回寨子等水洛煙一行回來,卻不曾想到,看見這般的情景,驚在原地。
“薄荷,快去準備乾淨的衣服……”水洛煙仔細的交代着薄荷她要的東西。
薄荷回過神來,立刻點頭說道:“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她就匆匆退了下去,準備着水洛煙要的東西。
水洛煙讓慕容修坐在牀邊,心無旁騖的脫去了他的義務,慕容修身上那一刀刀的劍痕,讓水洛煙的心痛了下,臉色變的幾分陰沉。手卻極其溫柔的撫摸着慕容修,小心的避開了他身上的疤痕。
“煙兒,這樣本王會以爲煙兒在勾引本王。”慕容修似笑非笑的開口,握住了水洛煙的手,戲謔的說道。
水洛煙悶着氣,用力的戳向了慕容修,這下慕容修真的吃痛了一聲,叫了出來。水洛煙立刻心疼的看着慕容修,連忙問道:“怎麼樣怎樣?是不是弄痛你了?”
慕容修沒回答水洛煙,把她擁在自己的懷中許久,才拉開些距離,細細打量着水洛煙。看着她原本纖細的手腕,細嫩的肌膚被繩子割出了道道血痕,看着身上,零碎的衣服,那眼神裡的陰沉越發的明顯。
“煙兒,慕容澈他……”後面的話,慕容修沒問出口。
水洛煙的手,輕輕的放在慕容修涼薄的脣上,搖了搖頭,才道:“他沒對我怎麼樣。何況,我是那麼容易讓他得手的人嗎?”她的眉眼裡有着自信。
慕容修涼薄的脣動了動,張口欲言的時,水洛煙卻突然湊上前,吻上了慕容修的脣,輕輕淺淺的吻,沒有深入,就這麼探尋着慕容修的氣息,極欲找尋那一絲讓她安全的感覺。
“修,別出事,別出事。”那話,到後面,只剩下水洛煙的呢喃。
慕容修擁着水洛煙,水洛煙卻小心的不碰到他的傷口,很快,她抹去了鼻頭的一絲酸意,站了起身,拿起一旁薄荷已經準備好的衣物,仔細的替慕容修更衣。終究是第一次,水洛煙顯得笨手笨腳,但慕容修卻始終帶着笑,看着水洛煙,不曾開口催促她。
“煙兒。無論何時何地,本王定不會放開你的手。”慕容修看着水洛煙,握着她的手,再堅定不過的說道。
水洛煙笑了,笑的傾城,那笑淺淺的,卻暖到了心扉。
兩人就這麼凝望着,墨瞳中,只有彼此的影子,再無其他,一直到門簾外,小七的聲音傳來,兩人才收回了彼此的眸光。
“王爺,娘娘,時候不早了。”小七在外提醒着有些忘我的兩人,他看見大部分的人已經陸續的換好衣服,重新走回了狩獵場的入口。
當然,這其中,也有慕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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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死的時候,不離不棄,算不算真愛?這章,寫的有些酸,也有幾分虐。不過,感覺黛是虐到了自己。呵呵……昨日是六一兒童節,忘了說聲祝福,大小朋友們,六一兒童節快樂。小朋友們,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成長。大朋友們,就算是再煩再累,也別忘了保持一顆痛心。
謝謝閱讀。六月,爲月票而呼喊,爲月票而努力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