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瑪勒基斯，你覺得這宇宙的本質是什麼？”
在與毀滅日的戰爭如火如荼進行之時，遙遠的黑暗行星系，這裡甚至連星光都難以闖入。
黑暗，恐慌，絕望，與邪惡。
但這一切都在劉賀擁有黑暗神格的雙生子分身來到這裡之後得到改變。
光與暗，如影隨形。
本體發生的事情，分身自然也能夠感受得到，於是在這裡，他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蒼茫的黑夜。
這裡萬年皆是黑夜。
瓦特阿爾海姆，九大星域之一，一顆外表顏色枯黃的行星，地表也如其顏色所表現的一樣，是一望無際的荒涼，陰雲密佈，亂石叢生，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作爲黑暗之神，劉賀在這裡劃分了領域，極其短暫的時間裡，就已經在宇宙中收穫了赫赫威名。
即使再怎麼無視毀滅日的存在，他總得承認一個問題——
到目前爲止，他所遇到的一切都只是曾經那個最初世界裡電影或漫畫裡的東西。
反正他作爲一個分身，這片星域也沒人能夠挑戰他的威嚴，於是每天的工作就是思考哲學。
根據量子學說來看，這一切的原因很可能是無數個平行宇宙中，有些宇宙將同一空間內的時間軸投影到了另一個世界。
但有沒有可能，其實自己也只是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中呢？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除非在夢裡死去。這個世界有很多種狀態——無數平行宇宙中的某一個又或者只是某個無聊作家寫出來的垃圾小說——劉賀覺得要這世界真的只是某個撲街弄出來的，那他可真夠撈的。
“黑暗精靈的教義之中，宇宙的本質就是暗物質與物質交匯形成空間的存在性。”
瑪勒基斯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他站在無比宏偉的宮殿正門前，面朝着劉賀的黑石王座。
即使阿斯加德，也不得不在瓦特阿爾海姆擁有黑暗之神之後的地位——即使奧丁知道，這個黑暗之神有極大可能就是劉賀。
“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又或者，你知道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劉賀微微搖頭，他在這個世界看到了太多違反規則的事情——比如托爾那用中子星碎片打造的錘子。這在他過去的世界是完全無法做到的。
雖然有很多小說或者漫畫題材會以“中子星碎片”作爲一種不可觀測未來所研發的終極武器或者作爲人類毀滅的原因。
但在事實上，中子星的密度爲每立方厘米8×10的13次方克至2×10的15次方克之間，也就是每立方厘米的質量爲8千萬到20億噸之巨!溫度內部爲60億攝氏度！
巨大的質量和密度以及難以想象的高溫，這意味着獨立的中子會衰變爲質子、電子和中微子！只不過中子星環境特殊，壓力大，所以不衰變。但是如果變成了碎片，內部壓力就不夠了，碎片直接就爆炸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雷神的錘子在還是一塊胚鐵的時候就直接爆炸了，而且這爆炸的威力幾乎足以毀滅整個阿斯加德！
再退一萬步說，托爾的錘子體積得多大？
如果真是中子星打造，意味着它的重量幾乎不可能用沒有超越規則的任何方法拿起來。奧丁也不行，他只是天父級強者，還不是單體宇宙級。
因此，劉賀纔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也許這整個宇宙對劉賀來說，都只是在可觀測範圍內的波函數坍塌導致的粒子不確定狀態的確定性發生。
那如果這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就好像月亮之與人類。
他們其實看到的只是光，是光子打在視網膜上，視網膜上的感光細胞將光信號傳化爲電信號，再由大腦中的視覺皮層處理。他們看到了月亮嗎？在這個意義上，看到的只是光而已。
如果不觀測月亮，月亮可能是以一種量子云狀的不確定位置，但是可以以概率去估計位置的狀態存在着。
這當然是有些許誇張了，不過對於單個粒子，我們的確是不能確定其狀態的。就像薛定諤的貓，不觀測之前，我們不能確定這隻貓究竟是什麼狀態，因爲量子效應是真正的隨機，是真正不可預測的。
量子理論認爲，物體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位置，每一個物體都存在一個波函數，它表徵在時空中某一特定點上找到物體的概率。
量子理論還認爲，在你對粒子進行觀測之前，你永遠不會確切知道它的狀態。在進行測量之前，粒子可能處在各式各樣狀態中的一個上。所有這些狀態都由薛定諤波函數來描述。因此，在作出觀測或者測量之前，你不能夠確切知道粒子的狀態。實際上，在測量之前粒子存在於冥態，它是所有可能狀態的總和。
古一曾經說過，劉賀是獨一無二的，甚至在任何一個平行宇宙中都不能找到關於他的分身。
這太詭異了。
除非他沒有冥態。
就像在一款隨機生成的沙盒類遊戲裡。你就是唯一一個可以確定狀態的角色，其他NPC或者小怪什麼的都是隨機生成。它們的狀態也許在上一秒還是無序運動的代碼。在你的無數個存檔中，你只會同時出現在其中一個存檔中，但其他的小怪卻隨時都在刷新。
所以劉賀是特殊的。
他是確定的，但其他的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正如量子理論的嚴格詮釋，月亮在被觀測前實際上並不存在於我們所知的狀態中。事實上月亮可能處在無窮多個狀態中的任何一個，包括它在天空中，或者正在出現，或者根本不在天空中。正是盯着月亮看的測量過程確定了月亮實際上在圍繞着地球轉動。
思考得越多，就覺得自己離宇宙的本質越遠。
量子，實在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
劉賀站起身子，他的長袍散落而下。
他一直在尋找這個宇宙的本質，也在尋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萬事有果必有因。
他來這裡一定有什麼使命。
虛空？
還是其他的什麼？
想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
但很有可能，這整個世界都只是某本小說或正在放映的某部電影中發生的事情。
更有可能的是，連自己都只是一個虛擬人物。
也許這整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給自己答案。
劉賀眨了眨眼睛。
他並不想去找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