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 {無戈篇之二}【讀者koala】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成相識燕歸來

題記:謹以此文,再次獻給親愛的冥粉們,以及魅惑羣中的衆姐妹,今日的小冥,一樣值得我們深愛。

今朝美景今朝醉,昨夜韶華昨夜翩

昭山——捨生崖

昭山,世人的聖靈之山,爲何我到達這裡卻似有難掩的心痛和周身的灼痛感?好像夢中似有漫天的火光,然後是漫天的白雪,然後是無止盡的心痛。

冷然似是看出了我的不適,上前一步:稟尊主,桃花夫人被焚燬於這附近。桃花夫人?冷然說桃花夫人曾經是我的夫人,可爲何我竟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冷然爲我展開了一副出自她手的畫卷,青澀的筆鋒,卻赫然是我的樣子。我默唸:無戈,執子之手。腦海中赫然浮現母親那如同月下美人般的笑靨:無戈切記,要執起她的手,方可說愛。

愛麼?她深愛着我,還是我深愛着她,抑或我們彼此深愛?

爲何她是我的桃花夫人,我卻沒有關於她的絲毫記憶?

爲何她會被焚燬於此,而我卻不知曉?

心痛感再一次襲來……

我輕撫着小指上的鎖情,望向捨生崖的方向,那絕美的風景,伴着日出,似有首清麗卻透着淒涼的曲調盪漾山間……

志在高山之巍巍,心若流水之潺潺,

顫顫巍巍枝頭放,飄飄灑灑一世間。

世人皆謂桃花燦,誰人能解花心絃?

今朝美景今朝醉,昨夜韶華昨夜翩……

相見曾如不見,君何時復又歸還

西岑——潽禮相見

西岑國,參天的古樹上掛滿了吉祥豔麗的萬福花環,據說是擅射的勇士可以爲心愛的妻子射中花環,尋得騰格里的庇護。望着如此美麗的花樹,我輕嘲:心愛的妻子麼?冥無戈好像沒有呢,不知道那曾經的桃花夫人可算是我心愛的女子?只是如今卻沒有絲毫記憶。

淺笑着,看着身邊快要成爲我妻子的芙韻公主,言笑晏晏,嬌俏連連,心中卻也是沒有半點的情意。身後,忽覺一道炙熱的眸光似要將我穿透,我赫然回眸,竟發現那樣一個身着白色羅裙,青絲如瀑,面覆輕紗的怪異女子。

隨着西岑汗王的到來,她不下跪,卻是那樣怔怔的看着我,眼中溢滿酸楚。她是誰,爲何會用這樣凝絞的眸光看我?像是氤氳了幾世的癡纏與愛戀?

御花園中,美麗卻驚恐的一幕映入眼簾,那頭巨獅親暱的伏在她身邊,她面上的白紗翩然飄落,青絲及地,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西岑汗王將她抱起,她額上的烙痕清晰可見,面上清淚漣漣。她該是我的桃花夫人吧。

世人傳言她精於易容術,唯一不變的是她額上淡紫色的烙痕,卻在此刻越發清晰。爲何我不記得她的人,不記得她的樣子,卻又篤定她本該就是如此?是了,她定是歲桃花,我的桃花夫人,世人傳言中魅惑天下的妖姬。因爲天下不會有第二個人讓西岑汗王如此動容了吧?我淡淡的看着他們,卻爲何這樣的認知會讓我的心中似有惱恨閃過?

戈,你認識她麼?我從這樣的驚愕和惱恨中回過神,我淡笑着看她,她的眸光依然凝絞在我的身上。她是我的桃花夫人,可是,我認識她麼?只怕是如今的冥無戈,是不認識的,我沒有絲毫關於她的記憶。我莞爾,搖了搖頭。她眼中的傷痛更甚,竟終是含淚淡笑着,對西岑汗王,坦然了自己的身份。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是我的桃花夫人麼?那爲何會對別的男子如此無忌?袖口下的手微微握緊,終顯示了我此刻不甘的情緒。

她留在了王宮中,我聽聞了西岑汗王誓要娶她的宣言,聽聞了西岑臣子對她的詆譭,也聽聞了她遭受了南宮妖嬈的挾持。雖然最終她安然無恙,可是卻讓西岑汗王在局勢這樣緊張的時刻,憤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質問我對她的感情。

我心中興起一絲薄怒,冷然道:本尊還要等西名山的密件,請汗王的貴客好好保重。西岑汗王離開了,我心中卻仍有難掩的惱怒,最近爲何總會被這樣陌生的情緒左右?我靜立於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腦海中似有相似的場景出現,我可是在等待什麼?可是在隱忍什麼?

西名山的暗人帶來了她來尋我途中遭到北真國劫持的消息,我驚愕之餘,沒有漏掉芙韻聞此眼中的一閃而逝的惶恐。

我終是讓暗人帶了那些人的頭顱去交代。冷然的看着芙韻的強自鎮定,我狠狠道:雖然我不識得她,可她終是我的桃花夫人,芙韻公主切莫對她動什麼心思,雖然現在,我動不得你,但是我冥無戈的人,也一樣無人能動。我憤然的拂袖離去,心中愴然卻莫名篤定:凡是傷害你的人,我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望着西名山的方向,草原一望無際的蒼穹中似乎迴盪起悠遠卻悲傷的旋律:

蒼茫兮草原,日落兮西山,

雲歸兮無處,境過已千帆,

重生之靈山,君不知何往,

尋君兮而至,君可知何艱?

萬福兮古樹,驀然兮相見,

相逢兮不識,汝心兮誰牽?

君心兮何在,妾心實悵然,

見君兮笑臉,妾何能自安?

笑靨兮不現,淚水兮漣漣,

昨日兮種種,明日兮安然?

前世兮你我,今生兮休談,

翩躚兮塵世,我與兮誰安?

君憶何所憶,妾知未可知,

相見曾如不見,君何時復又歸還?

吾心之寥寥,汝何時于歸

古堡

終是從外公的暴跳如雷中得知了一切,鬼嶺,暗人,洛天,情蠱……我竟爲了你,我的桃花夫人做了這麼多?歲桃花,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曾經的冥無戈這樣護你,西岑汗王如此重你,明昭牧如此憐你,連鬼青竹也爲了你來質問我?也罷,爲了免去這麼多的是非,也應該將你接到我的身邊。我們可是情蠱生死相系的夫妻呢,我不能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也可以斷了那些男人對你的非分之想,不是?可是爲何不明的酸澀卻充盈心間?

她終是來到了我身邊,可是身邊確是西名山的隸僕誓死相護,明昭牧對她的心真是可見一般。我滿懷不忿,正欲離去,她確是滿含深情的喚住了我,我欲解釋我要先送走芙韻公主,可還未言完,她竟又是滿臉失望與黯然。而我的心中卻是莫名喜悅,也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是夜,她就那樣恬然的伏於桌面,帶着淡淡的笑意,安靜的睡顏。這真是世人口中的桃花夫人麼?心思卓絕,魅惑天下?爲何有着這樣清麗而令人安心的笑顏?夜風輕拂起她如瀑的髮絲,她終是悠悠醒轉,用那樣無害而誘惑的眼神望着我。

古道夜深,極易着涼,我用這樣簡單的話帶過難掩悸動的心緒。

夫人,你帶着難掩的深情,握着我的手,質問我關於你的記憶,可是記憶裡沒有的痕跡,我要如何回答?

夫人,你究竟對南宮妖嬈有着多深的恨意?是不是冥無戈爲你做的再多也無法化解?

夫人,是不是根本沒有的記憶也可以叫做忘記?這樣的忘記是否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夫人,鬼青竹也讓你很是欣愉呢?你竟在鬼嶺逗留了如此之久?

夫人,曾經的冥無戈真是愛你至深呢,你們同宿同房卻竟沒有夫妻之實?

夫人,明昭牧爲何也可以寫信質問我?我去哪裡,你去哪裡,爲何連他都知曉,而我卻沒有記憶?

夫人,如果你知曉了他的情,一定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來送信的西名山暗人,一個也不能留。

桃花,從你是我的桃花夫人開始,我們就註定逃不開這亂世的風起雲涌,你可明白?

夫人,明昭牧不可留,不僅是爲了淳羅錦,他憑什麼可以對你有如此的念想?

夫人,是不是我爲你做的再多,你都只記得明昭牧的好?

夫人,明昭牧終是爲了你而來,他死了,你不能獨活,那我呢,是不是我的生死相系,竟不敵他的半分情意?

夫人,我可放明昭牧離開,可是你,終不能逃離,你我只能長相廝守。

桃花,你是我的夫人,卻爲了別的男人,用性命逼迫我,好,我放你離開,不過請你記住,你我是廝守一生的夫妻,別的男人,你想都別想……

夫人,你終是如此決絕的離開了呢,我看着你,扶着他離開的背影,你可曾回眸看到我眼中的傷痛?

望天地之悠悠,吾獨求與汝相守,

縱千般無奈何,仍不改吾心之初衷,

然記憶之不在,汝心是否未改?

緣何生死相系,竟不及那人之執迷?

汝心之決絕,可記相守然夫妻?

吾心之寥寥,汝何時于歸?

吾願一人心,白首不想棄

捨生崖

我終是再見到了你,我的桃花夫人,我不管明昭牧,不管什麼花吟妖嬈,只要你在我身邊。

我可以不理自身的傷有多重,也要讓你遠離明昭牧,可你我生死相系,我卻不能不顧我的傷帶給你的痛。

可是,桃花,爲何你還心心念念西名山的勢力?冥無戈爲你如此,你爲何只想着逃離?

歲桃花,你竟是如此無悔的深愛着曾經的冥無戈麼?難道如今的冥無戈,與你只有不堪?

那麼你心心念唸的明昭牧呢?你對他又是存了哪一份真情?

歲桃花,明昭牧怎麼可以那麼親暱的攬着你,你是我的夫人,我們纔是相守的夫妻……

夫人,你終是讓我再次看着你決絕的背影,遠離,爲何我的心中,是如此妒忌讓你深愛的冥無戈……

憶往昔之歲月,

汝於他之情深如海。

念今昔之形勢,

汝於他之惜昭日月。

而獨吾之心,

汝棄之不顧,

汝安知,

吾願一人心,

白首不想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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