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寧紀的心裡有哪怕一萬個不爽的理由,他還是像一灘垃圾一樣被丟在了門外,萱萱的絕情,完全超出了寧紀的預料範圍。
可是還能如何呢?寧紀只能可憐巴巴的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這沙發睡着簡直是一種煎熬,哪裡能睡得着覺啊,寧紀寧願打地鋪都不想睡在這種折磨人的沙發上。
所以,在掙扎了一會之後,寧紀還是選擇抱着鋪蓋回到被開了一個大洞的牀上,就算是睡在一張破牀上,那也總比折騰一宿睡不上個安穩覺要強吧。
在開了洞的牀上睡了一宿,早晨起牀,寧紀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孃的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人了,爲毛還要如此苦了自己?
只是當寧紀看到萱萱彷彿萬年如一的冷漠表情時,心裡又被愧疚纏繞,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寧紀現在就是活生生的自作孽,倘若不是他作孽,萱萱又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平淡無味的匆匆吃完豐盛的早餐,寧紀就出門了,這個家,沒有半點溫度,就像是住在酒店一般,萱萱的存在感稀薄的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無精打采這個詞用來形容現在的寧紀再合適不過了,昨晚被襲擊的事情還在心頭,但寧紀卻絲毫緊張感都沒有,大不了就是在哪天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被做掉,還能有比這更加糟糕的後果嗎?起碼寧紀想不到。
可是上班無精打采無所謂,開車無精打采可是隨時都會要了寧紀的命的,前方是十字路口,由於今天閩都的街道格外的暢通,寧紀也就更加毫無顧忌的走神了。
殊不知在開到路口的時候,眼看黃燈就要變作紅燈了,寧紀乾脆就猛踩油門衝過去,誰知道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個不知道死活的人,正好被寧紀給撞了。
真是倒黴起來幹什麼都要遭殃,寧紀趕緊下車,這要是把人給撞死了,那可是個大事件,現在又是多事之秋,可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端了。
寧紀匆匆忙忙的下車去看那人有沒有事,沒想到入眼的居然不是個正常人,因爲這個傢伙竟然是滿頭的金色長髮,他孃的又是個殺馬特非主流啊。
寧紀嘆了口氣,他生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的殺馬特了,這麼長的金髮,要是換做一些歐美人那也就不說了,那是人家天生的髮色,可是華夏人搞什麼這玩意啊。
幸運的是,剛纔寧紀的車速還沒那麼快,所以就算撞到了也只是輕傷,不致命。
這個留着金色長髮的人滿口叫苦的嚷道:“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你們華夏人難道連最基本的交通規則都不明白嗎?”
聽着非常彆扭的普通話,寧紀不由的一愣,他孃的就算是從農村來的,普通話的水平也不至於糟糕到這種程度吧,現在小學生說普通話都比他強。
可是,當這傢伙站起來的時候,寧紀終於明白了,他看到對方的瞳孔是藍色的,瞬間就知道這是個老外,難怪一口普通話難聽的就像烏鴉叫喚。
最關鍵的是,這老外長得真他孃的漂亮,金髮藍眼,皮膚又白,而且體格看上去還挺結實的,賣相絕對是極品之流,寧紀和他一比,那簡直就是跑龍套的角色。
“不好意思,先生,您沒事吧。”外國友人只要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寧紀還是要保持良好的態度,畢竟在外國佬的眼裡,每個華夏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華夏的禮儀。
華夏號稱禮儀之邦,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寧紀當然不能壞了這名頭,不過上次那是例外,有些外國佬仗着自己是外國人的身份就像橫行霸道,那不是找打是什麼。
“歐!怎麼會沒事,你沒看到是紅燈了嗎,太可怕了,在華夏連紅燈都可以不停車的嗎?”這外國佬抱怨聲不斷,不過無論誰莫名其妙被車撞了都會如此吧。
“實在抱歉,我沒有看到你過馬路,有沒有受傷,不如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寧紀也只能自認倒黴了,想起最近那麼多碰瓷的新聞,搞不好這外國佬就是衝着要賠款來的。
可是誰讓錯的是寧紀呢,就算要被狠狠的敲詐一筆,寧紀除了認命還有啥辦法呢?
“去醫院?Ohno!華夏的醫院太可怕,我不要去。”金髮老外還耍起脾氣來了。
醫院很可怕嗎?不過寧紀也覺得,華夏的醫院,那些護士醫生看起來都像是儈子手似的,連寧紀這個本地人都不想去,沒想到這壞名聲都傳到老外的耳朵裡了。
“那您想怎麼解決吧,這是交通要道,我把車橫在這裡也不是回事,您想什麼要求就直接開口說吧。”寧紀嘆了口氣,果然是碰到碰瓷的了。
這真是轉角沒遇到愛,出門就又撞到鬼,老天註定寧紀今天要破費,那連逃都逃不走了,看這外國佬似乎沒什麼問題,也就賠點錢了事了,總比遇到一些上了年紀的,他往地上一躺,也不和你講什麼道理,要強很多啊。
寧紀自問自我安慰的能力,還是非常有潛力的,這樣都能把自己安慰過去。
“真是倒黴,華夏的先生,我也不想找您的麻煩,我的身體很健康,您如果想要補償我的損失,能否帶我去目的地呢?”金髮老外抱怨了幾句之後,突然又很和善的說道。
寧紀都差點沒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他孃的還能碰到大善人?居然一毛錢都不要?我靠,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寧紀還沒見過碰瓷的要求這麼低。
難道說他目的地是送他回國?不過就算買個機票也不要幾個錢,進個醫院做幾個檢查都不止這麼點,還是說這傢伙是個通緝犯?
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寧紀的腦海,反正他是不怎麼相信這個金髮老外這麼好說話。
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寧紀多磨蹭了,他的後門已經停了好幾輛車子,因爲是單行線的緣故,這些又不能拐到邊上的車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