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七葉將柯玉綰等人帶到了那個關閉的鐵匠鋪子之中。
暗室門外,柯玉綰似是已經猜到了柯七葉要帶她見的人是誰。
還不待糖寶上去打開暗室的門,她就一巴掌上前抓住了柯七葉的雙手。
“是她?”她凝視着柯七葉,幾乎是咬牙顫抖的問了出來。
“是。”
柯七葉微微點頭,望着柯玉綰,“你要是不想見,就不見。”
說罷,她示意糖寶關上暗室的門。
“不!”幾乎是怒吼着喊出這句話,柯玉綰甩開了柯七葉的手,猛地往暗室之中衝去。
蘇煙緊隨其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樣真的好嗎?”即墨樺站在柯七葉身後,沉沉問了出聲。
柯玉綰是個孕婦,最是受不得這樣的刺激。
柯七葉沒有回答即墨樺的話,而是將目光平靜的投降了昭火。
“別看我,我剛纔已經給她吃了安胎的藥了,除非你們去將她暴打一頓,不然不會有危險的。”昭火被柯七葉盯得心裡發麻,急忙舉起四根手指發誓。
“很好,謝謝。”
柯七葉點頭,在看一眼即墨樺,表示他剛剛的多餘擔心了。
隨即往裡面走去。
“喂,你們聽到柯七葉剛剛跟我說什麼沒有?”第一次被柯七葉說謝謝,昭火捂着胸膛快速掃過即墨樺與糖寶,面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想表達什麼!?”
糖寶冷對昭火。
“謝謝呀,沒想到柯七葉竟然對我說謝謝,哎呀呀呀,我真覺得我昭火是三生有幸呀。”昭火愈發說得得意了,沒注意到身邊的人都已經在自動將他過濾過去往暗室裡走了去了。
暗室之中,柯玉綰已經站在了那張鐵牀邊上。
寒玉素正在睡覺,被捆住的被挑了經脈的雙手雙腳上的血液已經乾涸,因爲失血過多,她呈現出了一種近乎死亡的蒼白。
柯玉綰以爲寒玉素死了,柯七葉笑着搖了搖頭。
糖寶端上一盆熱水猛地潑向她。
毫無準備的她一個激靈睜開眼,入目的便是站在她身邊的柯玉綰,還有一個形態蒼老的女人。
而柯七葉站在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柯七葉,你,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柯玉綰是易容之後的容貌,她認不出她,這一羣人中,她便也只認得柯七葉與她身邊的幾個手下了。
她怒吼着,想要從牀上掙脫。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吼累了,她再也吼不動了,這才見到她面前的柯玉綰緩緩一笑,向着她走來。
“寒玉素,你爲何要殺我的木涵?”
柯玉綰手中拿着匕首,從來沒拿過匕首的她握着那冰冷的東西近乎發抖,“木涵在朝中人中向來溫順,不與人爭鬥,不與人生仇,你爲何,爲何要殺他!!”
幾乎是怒吼着,柯玉綰手中的匕首狠狠刺進了寒玉素的胸膛。
寒玉素只覺得那個面目可憎的女人不斷的靠近,帶着幾乎溢出的怒氣不斷的靠近,就在最後一刻,她心口一疼。
然後巨大的疼痛從胸口那地方蔓延開去,遍佈她的四肢百骸。
“綰兒,你說什麼?”蘇煙同時愣住,不解的看着柯玉綰,在看向柯七葉,“柯小姐,綰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噗,這話你都沒聽出來嗎?是你面前這個女人殺了柯木涵,而且,手段極其殘忍。”昭火冷眼瞧着寒玉素,沒想到當初那樣威風霸道的女人也有今日這任人宰割的下場,不過這也證明了一個問題,惹誰都好,不要惹柯七葉,也不要動柯七葉身邊的人。
不然無論你是天皇老子還是誰,她都有能力將你拉下來,狠狠的折磨到死。
寒玉素是個例子,宮中被關押入天牢的趙淑琴是一個例子。
或許以後,這樣的例子還會有很多很多。
“什麼!!!”蘇煙愣住,卻在片刻之後回過神,瞪着寒玉素。
她就說柯七葉爲何會無緣無故帶他們來這裡,她就說第一眼見到寒玉素的時候爲何會覺得憤怒,原來,原來————
“啊!!!”蘇煙怒了,沒有匕首的她這是拔了頭上的簪子就對着寒玉素的臉上刺去。
剛剛柯玉綰對着心臟的那一刀幾乎要了她半條命,這一刺,正中她的眼窩。
有帶着白漿的鮮血涌了出來。
即墨樺突地伸手,將柯七葉摟入懷中,不讓她看,這樣血腥的場面。
柯玉綰的匕首還未拔出來便被蘇煙搶了去,她被擠,險些跌倒。
糖寶急忙上前將她扶住,走到了一邊。
“柯,柯七葉,你,你,你好,好,手段,啊!!!!”
寒玉素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
柯七葉被即墨樺擁入懷中,看不到那血腥殘忍的一幕,卻能聽到。
她撕心裂肺的喊叫。
她直到最後那一聲喊叫都沒有求饒,因爲她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能夠再救她了。
當初她對柯木涵所做的一切,柯七葉都變本加厲的還給了她。
最後,蘇煙刺累了,停住了手。
糖寶上前查視,上前來稟報寒玉素已經死了。
腰以上的部位幾乎被蘇煙剁成了肉泥,一張臉上也是已經分辨不出其面目了。
“丟到山上喂狗。”
柯七葉聽罷,冷冷吩咐,從即墨樺懷中擡起頭,看了看吊在一邊的另外九人,她甩在他們面前的匕首還是那樣平和的躺在地上,不禁冷冷一笑。
他們想死,卻沒有勇氣自己解決自己。
連作爲一個隱衛的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了。
“將他們也丟去喂狗。”活的。
竟然不想死,她也不會動手殺他們髒了自己的手。
“是。”
糖寶與阿七領命,即可去辦。
蘇煙依舊愣愣的坐在地上,柯七葉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跟即墨樺兩人走了出去。
暗室之中血腥一片,出去之後柯七葉才覺得清醒了過來。
結束了,柯木涵的仇恨也結束了。
兩人並肩從鐵匠鋪子裡走出,即墨樺眼尖,在人羣之中快速鎖定了一抹往東邊匆匆走去的身影。
皺了皺眉,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小七,你看那人像不像你二弟?”
柯言其即墨樺是見過的,但是卻不熟悉,所以也只能是依稀便覺出有些相似。
柯七葉已經隨着即墨樺的視線忘了過去,那道匆匆往前走着的身影,不是柯言其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