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在鳳凰關與柯七葉見面之後,得知柯七葉竟然開始失憶了,也注意到了柯七葉體內是玄陰體質,震驚回到自己在無名客棧的房間的時候,便發現這個黑衣人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似乎是在等着自己。
還沒待他開口質問,那男人便說明了來意。
他說是來給柯七葉的失憶症送緩解的藥物的,並且聲稱,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夠緩解柯七葉的失憶症狀。
緊接着,鬼醫便像是無形之中受了他的控制一般,控制不住的去找來了他要的三種動物的胚胎,跟毒蟲毒藥。
接着,他給鬼手看了兩顆晶石,他稱一顆是柯七葉的晶石,一顆是即墨樺的晶石。
他也跟昭火一樣,問了同樣的問題,那就是,這晶石是哪裡來的。
他的回答是,生而得來的。
也就是,即墨樺與柯七葉一出生,他便擁有了這兩塊晶石。
還沒容他懷疑,昭火便出現了,他提出了附到鬼醫身上,並且還告訴鬼醫,會在之後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
根本沒容鬼醫拒絕,他就已經化作一股黑氣進入鬼醫體內了。
緊接着——————
直到他出來,鬼醫才恢復了一個正常人的神思。
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的問題,我可以無償的回答一個,那就是,我給柯七葉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一次,又是個老者的聲音,嘶啞且低沉,他說着,笑着,轉身上前,道,“是會加速她失憶的東西,七日淚,每日喝下一滴,七日之後,便會,徹底忘記所有,不過也不一定,她會記得一些東西,但是到底是記得什麼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肯定不是那些對我不利的東西。所以,我們都拭目以待。”
“你,你這個無恥小人,你,你!!”
“不要妄圖跑去告訴她,因爲,你已經陷入了我的幻境之中,好好在這裡呆着吧,七天之後,你就可以出來了。”說完,黑衣人一個旋身,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啊!!!!!!”鬼醫心中就像有怒火噴出,他一個拳頭狠狠的捶在了地上,似乎是要將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發泄完畢之後,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處的幻境,竟然是一片荒原,每個角度望去,景象都是一樣的。
這樣的地方,鬼醫知道,不論從哪裡走,都是走不出去的。
“該死,該死,該死!!!!”他頹廢的坐在了地上,憤怒的用手捶打着地面,卻無能爲力。
就在他躺在那荒原之上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想要逃脫的時候,卻覺得一個天旋地轉,這個世界就像是被傾覆了一般。
顫抖了起來,他的腦袋身子重重的在地上撞擊了幾下,劇痛之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昭火再度出現在了無名客棧的那間房間之中。
房門似乎是被反鎖了,昭火覺得不對勁兒,提起內力用力一拍,將那房門拍碎,這才走了進去。
房間之中,空無一人,昭火叫着師父找了兩圈都沒有找到鬼醫的身影。
覺察到不對勁兒,昭火在那閣樓下面的樓梯上停住了腳步。
站在原地,他擡頭望了望那關閉了的閣樓,眼中閃過了一抹深邃的光芒。
往生石,會不會還在那上面,即墨樺他知不知道自己還有往生石這個東西?
鬼使一般的,昭火拔腿就往那閣樓上走去。
閣樓上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他順着記憶裡鬼醫找出箱子的地方摸索了一陣,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沒有那個箱子了。
再次擡眸,因爲外面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牆壁上的星空圖也模糊了一些。
但是隱隱可以見到的是,那消散不去的紫色。
“怎麼回事?不見了。”昭火伸出手撓了撓腦袋,有些鬱悶。
想着那往生石,聽起來就很珍貴的樣子,或許是因爲太珍貴了他纔會將他帶走吧。
想着,昭火也沒多想,準備往閣樓下面走去。
但是在樓梯上卻見到了一塊手指大小的晶石。
是透明的,沒任何顏色。
“這是什麼東西!?”昭火詫異,將它撿了起來,在手上擦了擦,放在眼睛上面看了看,像是玉,又不像是玉。
總之,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東西。
他想着會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便將它揣入了自己的懷中。
再找了一遍,房間裡是真沒人。
想到可能是鬼醫有事出去了,昭火撇了撇嘴,在心裡嘟嚷着自己這個師父果真是停下來的,天南地北的到處跑了一輩子,還閒不下來。
想着想着,昭火走出了無名客棧,卻沒有注意到,他離開之後,隨着第一縷陽光照射到無名客棧的牆壁上,客棧所有敞開的窗戶都在一瞬間自動關閉了起來。
第一聲雞鳴響起的時候,失魂落魄的柯七葉被送到了那片森林之中。
隨着她一起出現的,是一個白衣翩翩英俊無比的男子。
柯七葉走在前面,男子隨着他的腳步走在她身後。
卻在快要走出森林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前面便是你們的人駐紮的地方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男子的聲音清潤如同叮咚泉水,清潤人心。
一如他那白淨英俊的容貌一般,賞心悅耳。
“昨晚上的事情,不許說出去。”
柯七葉站住腳步,身子僵硬不能自已,卻是回眸,直視着他,面前這個男人,嘴脣乾燥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卻是微微動了動,再道,“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那件事。”那樣的痛,幾乎將她渾身血液都抽乾淨了一般,幾乎將她全身的骨頭都碾碎了一樣,幾乎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割開了那樣。
痛不欲生,卻不能改變任何東西。
“你可以信不過我,但是不能信不過風閣。”男子涼涼一笑,看着柯七葉的視線之中,沒有同情,沒有任何情緒,有的只是,平靜。
“好。”柯七葉點頭,扭身,往外面走去。
她的心好痛,痛到連靈魂都抽搐了。
她的呼吸,每一聲呼吸都像是要牽扯着她的生命一樣,太痛苦。
森林外面,陽光正盛,但是此刻的她,好憎惡那燦爛的陽光,好憎惡老天。
命運,爲何要無情到糾纏着她不放。
兩生兩世,她以爲,會再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