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宮的時候,老宮主每次給即墨樺送去的信都是石沉大海。
收不到回信繼續寫信的時候,老宮主總是一邊罵罵捏捏一邊寫。
說即墨樺這個白眼狼,有了女人就忘了老子,說總有一天會逮住他,揍他揍得連祖宗都不認識了纔好
但是這次據說銅錢將即墨樺與柯七葉易容將布坊跟胭脂坊全部燒了的事情傳達到了墨宮的時候,老宮主竟然笑得比誰都歡快,還說什麼孺子可教,柯七葉真是即墨樺的救星,是他的好孫媳婦。
當然,這些畫面都是阿草傳達給自己的。
老宮主這又是誇即墨樺又是誇柯七葉的做法,讓他萬分費解。
他與阿草是在墨宮長大的,這樣的老宮主,他們都表示是第一次見。
“你今晚來,就是爲了這個?”
想到那鐵筒之中的密信,即墨樺本是準備質問銅錢的,但是知道那老頭兒做事肯定不會事先告知給其他人的,銅錢只是負責送信,肯定也是不知道那封信裡面是沒有用的廢話,於是也忍下了心中的疑問,淡淡的看着銅錢。
“哦,那個,我,奉老宮主之命,給宮主帶來了兩個人。”
“什麼兩個人?”即墨樺不解。
“老宮主心疼宮主身邊的人都各自有事可做,無盡被柯小姐搶去,又被你留在了東方世子身邊,斷念前往了無疆國,宮主身邊無人伺候,老莊主特別加派了兩人保護宮主的安危。”銅錢舌頭打了無數個結纔將這段話說明白。
“你覺得我需要人保護?”即墨樺冷眼瞧着銅錢。
銅錢急忙低頭,不是怕,是心虛呀。
老宮主派人他跟阿草來保護即墨樺,美其名曰保護,其實就是變相的監視,因爲現在就算是墨宮想要查到即墨樺的行蹤以及一舉一動也是越來越不容易了,而老宮主關心心切,恨不能連他什麼時候吃飯入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即墨樺越是不配合,他就越是要不擇手段的知道,所以——————
“宮主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身邊多一個人照顧總是好的——”
“你是覺得小七也需要人保護?”即墨樺挑眉微微勾脣,“你要不要去試試?”
“什麼?”銅錢愕然,望着即墨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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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怎麼從保護他身上扯到保護柯七葉身上了。
柯七葉是誰?墨宮可是掌握了她一手信息呢,雲宮宮主,卿雲山莊莊主,因爲血疾將自身內力封印,現在雖是功夫平平,但是也輪不到他兩來保護的。
且不說她的貼身因爲卿桑與糖寶兩人是頂級高手。
即墨樺早就將自己身邊的隱衛安插到了她身邊,有那些人的保護,也是沒人傷得了她一根汗毛的————
“屬下知道宮主不是凡人,但是萬一呢,俗話說不怕一萬也怕萬一,老宮主說的,就是爲了怕這個萬一,才叫我前來跟隨宮主左右。”
“呵。”還從沒沒有人敢在即墨樺面前說起這句話,他清冷絕美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淡然的笑意,“既然你現在已經拜認我爲宮主了,再將那老頭兒喋喋不休的念在嘴裡,是你應該做的?”
“啊?”銅錢聽得即墨樺這樣說起,心中一愣。
不懂了。
“我說你這個傻叉,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呀,你家主子這是收下你了。”
一道突兀的笑聲從一邊的灌木叢中傳了出來,接着,昭火搖着扇子,從裡面風度翩翩的走了出來。
“昭公子!!”銅錢認得昭火,見到來人是昭火,也鬆了口氣。
想到昭火剛剛說的即墨樺是允許他們留在他身邊了,心中一時也有了幾分雀躍。
望着即墨樺,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昭火,並無多餘表情。
“嗯哼,銅錢草,那隻草呢?”
昭火看着銅錢,問起了阿草。
銅錢伸手撓了撓腦袋,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阿草性子貪玩,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銅錢草,就是銅錢與阿草姓名的來歷,據說是因爲他娘生下他們那晚,他們院中一夜之間長滿了銅錢草,老宮主見此,才賜了名字,就叫銅錢草,男子叫銅錢,女子叫阿草。
後來他爹孃相繼離世,他們也就留在了老宮主身邊。
這一留,也是將近快快十年了。
“唔,那你可得看好她了。”免得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惹了不該惹的人,就完蛋咯。
後面這句話昭火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爲身邊還立着一個即墨樺呢。
他就算是膽子肥了,也沒肥到敢在即墨樺面前說柯七葉壞話的程度。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即墨樺見到昭火笑着還要繼續廢話,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看着昭火。
昭火雖然醫術了得,但是功夫內力卻是與常人無異,若是剛剛銅錢吹的那口哨聲竟然能將昭火都驚動,那院中聽到那口哨聲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宮主,屬下確實是吹得墨宮的骨哨,出了墨宮之人,外人是絕對聽不到的。”銅錢爲了證明自己確實是用墨宮骨哨發出的信號,急忙跪下,拿出了那骨哨。
昭火努了努嘴,咧嘴笑了起來。
“我說,你着什麼急呀,我又沒說我是聽到哨聲纔跟上來的,我是————”
即墨樺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帶着審問的。
昭火忙的扯住了滿口廢話,說出了重點,“好吧,我是看到了銅錢在柯府周圍轉悠,纔跟着他找到了這裡。”其實是銅錢甩下他好久,他還沒找到,最後用了點小手段,才找到的。
“真的?”
很顯然,即墨樺不信。
墨宮出來的人,若是這麼容易就被跟蹤了,也就不是墨宮的人了。
“假的,假的,還不行嗎!!”昭火不由覺得即墨樺跟柯七葉真的是絕配,什麼叫瞞得過老天都瞞不過的人,說的就是他兩了。
“我用了這個。”失敗且無力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這是我師父新研究出來的,專門針對你們墨宮這些神出鬼沒的人的,它可以嗅到墨宮的人的氣味。”從那瓶子裡面倒出來一條肉呼呼的從子,昭火將那蟲子攤在手中想要湊到即墨樺面前。
“你師父還在找那老頭兒?”
即墨樺當然知道鬼醫發明這東西還不是爲了找墨宮那個老頭兒,還不是因爲當年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他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