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柯七葉心中有了片刻的猶疑,卻是淡淡顰眉。
任憑她在腦海中不斷搜索,她還是不能夠準確的想到,自己跟這個紅色的龐然大物之間有什麼太多的瓜葛,如果說它是認得柯七葉的,那麼————
“嗷嗚!!!”
就在柯七葉轉念思考的時候,夜晚在那紅色靈獸身邊發出了一聲嚎叫。
並且還不停的用鼻子嘴巴去碰着那東西的後腿處。
夜色之下,卻也是能清楚的看到的,後腿那塊紅色的地方呈現出了暗紅色,還隱隱泛着殷紅的光亮。
“它流血了。”
昭火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微微亮光的地方是血漬。
“肯定是在那個陷阱裡面受傷的。”
說罷,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被制服在地上的獵人。
一邊的南子畫走上前去,從袖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胸口,道:“現在,是時候讓你發揮作用了。”
“不要,不要,不要!!!”
那人尖叫不已,掙扎着想要躲避開南子畫的匕首。
“不要,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不要呢?”南子畫的匕首再度靠近,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容,“你的心頭血還能夠解除結界,殺了你還能夠有些作用,不殺你,你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我,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人嘴脣哆哆嗦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卻有不能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以及糾結。
而南子畫卻無比準確的將這抹慌亂與糾結捕捉到眼中,匕首再度刺深了一刻。
“看來還是不夠害怕,還不準備說呢!!”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人說着這些,不住的擡頭看着站立在黑暗之中的柯七葉,她面上冷冷的無一絲表情,她的冷漠,如同這黑夜一樣莫測。
她就是雲宮宮主。
三鎮門的門主就是死在她手裡的,她手裡還有行屍蠱。
小小年紀,竟然到了這樣的境地。
他不敢去看,但是眼中的害怕與絕望卻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還是————”南子畫蹲下,匕首緩緩的在其面上劃過,繼而冷笑一聲,“——你不想說?”
“少跟他廢話了,我來!!”昭火對雲族之人是恨得牙癢癢,如今看着南子畫對他“嚴刑逼供”早就不耐煩了,上前一步就搶過南子畫手中的匕首,伸手一把撕碎了那人的胸口前的衣衫。
揚起匕首穩準狠的就要往他的胸口扎去。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那人猛地一滯,見到昭火眼中竟然沒帶有一絲遲疑,那兇狠惡毒的樣子似是恨極了他一般。
他被嚇怕,忙的擺手道:“我說,我說,我將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求各位饒命,饒命呀!!”
“現在說,遲了!!”昭火纔不管他說不說,狠狠的用膝蓋將他抵在地上,眼中冰冷肆意,那樣子,怕是不讓他說就要要了他的命了。
“昭火!!”南子畫見到昭火魔怔了一般,見到那人招供了還要殺他,大叫一聲伸手去搶昭火手中的匕首。
“你滾開!!!”
昭火怒了,將那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後站起身,瞪着南子畫,眼中們是憤怒。
衆人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昭火,一時有些愣住。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是仇恨,無比濃重的仇恨,似乎要將他撕碎一般,他在糾結,在仇恨與理智之中糾結。
柯七葉要上前,卻被身邊的即墨樺輕輕拉住。
回眸望着即墨樺,他淡淡搖頭,示意柯七葉不要上前。
最後,昭火與南子畫對峙片刻之後,他惡狠狠的將那匕首摔在地上。
充血的目光落在即墨樺身上,良久。
“雲族的人,你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你。”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快步走開。
背影有些踉蹌,焦急,更有些心痛。
或許是他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太好了,他這樣悲傷的樣子,誰都看不懂,看不明白。
柯七葉回頭望着即墨樺,他的眼中,滿是平靜。
或許他知道。
“喂,你去哪?”糖寶見到昭火這個樣子,急了,看了柯七葉一眼,見到柯七葉點頭,忙的追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說,“你個昭火,你走慢點,我追不上!!”
卿桑見到自己妹妹這個樣子,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至少,至少還有這個樣子是像個女孩兒的。
只是他也不懂跟憂心的是,昭火好好的,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一面,難道是他以前遭遇了什麼麼?
“說。”
南子畫從地上撿起昭火丟下的匕首,快速收斂情緒,將那幾乎嚇傻的男子從地上拎了起來,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蛋,“少跟我裝瘋賣傻的,說,你知道什麼?!”
“我說,我說。”那人見到昭火那樣殺氣騰騰,知道自己要是不說,這些人肯定是饒不了他的,不管舌頭還在哆嗦,結結巴巴的畏懼說道,“我,我,我將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你還不快說!!”
“三鎮門的掌門,是雲族的絕殺,這是個沒多少人知道的秘密,三鎮門一直以養蠱而聞名燕國,我們這些下層弟子身上只能紋飛鳥圖案,但是三鎮門的大弟子身上卻是走獸文身,我與其他幾個師兄弟之所以被逐出門派,便是因爲我們忤逆了大師兄的意思,沒能將這鳳凰關的靈獸帶回三鎮門去,後來我們被逐出門派,被下了毒,爲了活命,便開始圍剿這靈獸,只是不光是我們,三鎮門中也有人埋伏在這山上,對着靈獸虎視眈眈多時了。”
“就這些?”
“就,就這些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格外饒了我吧,饒了我,我保證保證再也不出現在鳳凰關了!”
南子畫勾脣一笑,擡眸望了望柯七葉。
柯七葉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算不上秘密,你憑什麼覺得我要因爲你這些廢話饒了你?難不成你異想天開,還要別人跟你一起不成。”
說罷,柯七葉上前,站在南子畫身邊,低頭。
視線死死的擒住那男子帶着驚恐以及糾結的雜亂目光,緩緩一笑。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很好,既然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我們也可以動手了。”柯七葉嗜血一笑,語氣之中的冰冷決絕是不容反抗的,“畢竟,你的心頭血也確實能夠解開這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