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難道宋天酬大爺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出羅大爺很是緊張,不禁也跟着緊張起來。
我是老大爺,他。可不是。羅大爺緊張的摩挲着自己骨節突出的手,拇指上還套着一個核桃大的玻璃種翡翠扳指。
難道,那位宋大爺,還沒變成老大爺,就英年早逝這種話,能不說還是不說吧。
羅大爺把頭埋在手掌裡,說: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和宋天酬在一起情同兄弟,幾乎合穿一條褲子,我們做了三年的朋友,後來兵荒馬亂。家父帶我去了美國,從此與他斷了聯繫,可是,這麼些年來。我都沒有忘記他。不過,說實話,我,我前一陣子,看到他了。
老友重逢。是好事啊!我狐疑的問:兩位老先生都活的高壽,把酒言歡不好嗎?這算是什麼怪事呢?
羅大爺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似得,說:我看到是看到了,可是怪事就怪在,時間好像停止在天酬身上,天酬他。一點,也沒有變老,還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啥?我一下子蒙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那宋天酬難道吃了長生不老的靈藥,要不然怎麼會永葆年輕呢?
我第一個反應是,不會是認錯人了吧?忙問:大爺,您確定是他?
羅大爺周身顫抖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就是他,沒錯,我不可能把過命的兄弟認錯。那神態,那面孔,還有,當初他爲了在混混裡救我,耳垂上留下一道疤,那個疤的形狀。我怎麼也忘不了。
那我小心翼翼的問:大爺,你有沒有和他打招呼?他怎麼說?
我羅大爺欲言又止:我不敢乒島縱巴
。
羅大爺不敢,也是合情合理的,誰能相信這世界上有長生不老的人呢。
羅大爺閉上眼睛沉吟了片刻,說:我這次來,就是聽朋友提起過你們這裡解決不可思議的事情,風評也不錯,這纔想請你們幫我。這件事,我還沒有和家裡人說過,包括我的家人,就算說了,羅大爺苦笑一下:也只是把我當成老年癡呆吧!你們呢?接不接有老眼昏花認錯人的風險的委託?
接!我忙說:我們就是做這一門買賣的,哪裡有不接的道理,老爺子放心吧!不過,老爺子能不能把看見到宋大爺的地方告訴我?這樣也好節省調查時間,對咱們來說雙贏。
羅大爺微微一笑:好個爽快的小姑娘。老頭子我,是在早上遛鳥的時候,在丹鳳路街心花園看見的,他當時揹着揹包,不知道在等什麼。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看見了他,先是愣住了,接着完全慌張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差點犯了心臟病,吃了兩粒速效救心丸,擡起頭,他已經不見了。但我還記得,他背心上寫着什麼速遞。
誒?是個快遞員?
我點點頭:明白了,大爺,一定盡力而爲,早點給您答覆。
辛苦了。大爺把懷錶塞給我,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有事情只管打這個電話找我。
那張名片筆挺雅緻,是一片翠色,原來羅大爺是翡翠收藏協會的人,怪不得有那種好貨色。
我趕緊也掏出龍井堂寒酸的名片,一張白卡紙上只粗糙的印着龍井堂和我的手機號,字體傻大黑粗。我不禁汗顏的想,總跟上流社會打交道,這名片可該換了,回頭給自己印上一個龍井堂董事長,給白澤印一個執行長,威風一下。
大爺撐着龍頭柺杖慢慢消失在開着凌霄花的街角,背影蒼涼又落寞。
我回到屋裡,跟露華與白澤商討道:這個與他舊時好友一模一樣的人,會不會是那位宋天酬的後代,或者是投胎轉世呢??
梅暨白插話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還聽說過有人帶着前世記憶呢!跟這個比起來,世界上長得像的太多了,你沒看見模仿秀上,那麼多人靠跟別人長得像混飯吃吶
!那老爺爺認錯了人也是正常的,姐,就像是你,長得簡直跟劉亦菲一模一樣啊!你知道,我看中了一塊卡地亞的手錶
你可以閉嘴了。
露華搖搖頭:小主,我聽說,投胎轉世,不可能跟前世一模一樣的。
白澤來了精神,不禁躍躍欲試:長生不老的凡人?不知道是妖物還是鬼怪?真是有趣有趣。小神且帶你去一探究竟!
以我的經驗,快遞員應該是分片區的,去丹鳳路蹲守,準能找到那個宋天酬。
到了丹鳳路,正有穿着短裙的美女在路邊請人試吃酸奶,白澤看着那些白嫩嫩明晃晃的大腿,搖頭嘆氣說什麼世風日下。
我沒有理他,打開那懷錶,細看照片,羅大爺旁邊的那個少年有一張十分秀氣的面孔,大眼睛,挺直的鼻子,嘴角上翹的薄脣,微微帶一點女氣。
都說男生女相,必有貴樣,不知道這位宋天酬的人生,是怎樣的一段傳奇。
街心花園的紫薇樹正開的千朵萬朵壓枝低,我過去坐在紫薇樹下的長椅上,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望着衆路人的面孔。
大家都行色匆匆,在夏天的悶熱下更顯浮躁,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竟然內心一片清明,真是衆人皆醉我獨醒。
但是在烈日下炙烤了三個小時後,依然看不見有哪個快遞員行色匆匆的經過。
白澤歪着頭,已經在熱氣烘烤下睡着了,我也涌上一股睏意。
小主小主露華搖搖我,指着一個騎着電瓶車匆匆駛過的少年:會不會是他?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揉揉眼睛一看,果然是一個穿着快遞工作服,眉清目秀的小男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顧不上對照懷錶裡的照片,趕緊跑過去,拉住他:不好意思,請問,你是不是叫宋天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