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中哥默默流淚,妹妹小西近前勸慰着,“別哭了哥,哭死也沒有用了,他們也聽不到了,更活不過來?”
“別哭了,啊!”小西心疼得輕輕推了推哥哥肩頭。天,這不勸還不要緊,這一勸小中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地哭出聲來,任誰勸都不管用越哭越嘆。
原來,小西這一勸小中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自己才八歲爸爸就病死了,小西那個時候纔剛剛一歲啊!
那時小南十歲,大哥十四,娘才三十多,感同身受,你說小中能不觸景生情嘛?打小過的日子太可伶了,吃不飽穿不暖,大的背三的,二的背四的,慢慢熬過來。
……
好久,小中才不哭了,止住眼淚。
當然,這位傳說中的三哥和小西此後也都沒有回自己家,這兄妹倆,不僅扮演娘今晚守護神的角色,卻,還要與父老鄉親們一起在朵朵家守靈,互拉家常。
看樣式,一直會待到天明。做守靈人,都心甘情願。這就是農村的“人情味”太珍貴了。
這個時間段,鼓樂班裡的師傅們也不再吹拉彈唱,正在眼鏡村長的安排之下吃着廚子新做的飯菜,就着點心,爲得就是保證明天繼續奮戰的精力要旺盛。
因爲明天還得吹,還得唱。
這時你看,就連那些一開始一動未動的飯菜也讓廚子熱了熱,好給在場的鄉親父老們填巴填巴肚子。
善良的眼鏡村長端着菜也衝大夥喊道:“只見活人受罪,沒見死人享福,大夥也都吃點吧!”
“既然這樣,好吧,大夥圍圍,都圍圍。”當忙閒的存糧也招呼着大家。
就這樣大夥都各自找投緣的人圍成一桌,當中席間也有幾人鬧了一點小酒,似乎想要暖暖身子。
嘴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可這些父老鄉親們真要去嚥下桌上這些飯菜,卻也都是噙着自己的淚水,如鯁刺喉,下得真不是那麼順當。
還有,即使錢六子和大喇叭兩口子在世活着的時候,因他們飛揚跋扈與蠻橫無理,給頻頻弄得鄰里東家長西家短,物是人非,事事不鬧不休的。可當面對今夜如此悽慘的景象,又不由叫世人都覺得心疼,更是鼻酸,忍不住也都會掉下幾滴同情的眼淚。
儘管以往他們兩口子爲人處世再不是個東西。
可在今晚,大家還是都心疼的不得了……
尤其鼓樂班帶頭的人,人家幾乎真沒動筷子,收拾一番就都回家了。天這麼晚了,人家明天還得早起。
“……”
然而此時,那個大冢跟前死睡着的瘋二毛,呼嚕打得震天響,那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啊!看他睡得死豬模樣,即使有人把大冢挖空,寶貝物件通通帶着,臨走再踢他兩腳,恐怕,他翻翻身都不帶醒的。
不過此刻,好像誰也不敢前去逞能冒這個險,只因,那條黃狗,還依然堅守陣地四平八穩臥在瘋二毛的身邊呢,尤其它那兩個眼皮也裹着兩個眼珠子半睜半合之間不停地向四圍放射着獨有的紅外線。看樣子,像似隨時保持警覺隨地進入激烈戰鬥的狀態。
其實,這條目光灼灼的黃狗和從前的那條四眼子狗一樣共同擁有着那個美麗的名字,都叫奔奔。只是後來有人不願這樣叫起,以免觸起太多往事,惹瘋二毛老人家傷心,所以,有很多時候,老人家和村民,甚至遊客,都隨意漂亮的稱它——阿黃。
但從前那個奔奔救了兩個孩子的故事至今沒被人忘,仍在流傳。尤其那些外地來的遊客,幾乎都聽船家謝地講過這個故事。
此時,就連墓地不遠處的草叢裡好像也隱藏着一輛保護大冢的白色執勤警車,裡面也端端正正坐着兩個警察和三個警校剛畢業的學員。
很顯然,前邊的兩個刑偵人員恪守職責都瞪圓了自己兩個眼珠子,死死盯住墓地那兒目不轉睛,正專心蹲點守候,似乎迫切期待目標嫌疑人隨時會奇蹟的出現,好讓最近這幾起盜墓的案件有個美麗完結。而後邊的三個臨時學員倒感覺此時的時間消磨的非常無聊,卻都用自個兒手機在玩fishing遊戲。
說來倒也奇怪,白蓮教大冢周圍的那些古墓地和古土包都已被盜墓者採挖得幾近面目全非,然而,這個碩大無比的大冢卻是絲毫無損,毫髮未動,僅僅就這奇異現象,至今不光是個景觀,仍還是一個謎。
倒是一旁的幾顆柳樹得有上百年了,乾枯的奇特造型甚是壯觀,撼動人心。
這時,隨着劇組下一條的鏡頭曼妙移開墓地的夜景。
此刻,悠然山莊的夜,似乎也已經很深了,像是到了凌晨一點還要過半,看看,三面都是陡峭峻墨的山,就連山莊前方的小站,也僅僅只有幾點零星的桔黃燈光。上車的大多都是歸家的本地人,而下車的仍然多數還是外地絡繹不絕的團隊遊客,他們好像都是慕名這裡獨有的鄉村文化遺產和自然幽美的純生態環境而來。而且,他們也三三兩兩說着一些當地人根本就聽不懂的話語,彼此夾在人羣當中向前挪動尋覓着自己舒適而又有點短暫的歸宿。當然,這其中不乏也有幾人,正在搜尋美味的夜宵和諸多風味小吃。
這樣看來,這個世間的夜貓子,還是大有人在。
夜生活或許更有趣吧。
這時,更還見,在小南家大門外不遠處,有四個人席石制棋桌而圍有說有笑,正相互聊侃着那些今晚陡發懵起的稀奇古怪故事。
那笑聲也一陣接着一陣。讓人聽了,頭皮直麻,渾身雞皮疙瘩。
尤其那路燈更欠揍,被九弟踹了一腳,再也不閃光了,現在正賊亮賊亮的。
這一霎,村前小站的時針眼看快要指向凌晨兩點,站裡站外,依然還有稀稀疏疏上車下車的人羣。小南家大門外,這三男一女,幹茶白無,在這深夜裡越聊越淨是一些瘮人發毛的故事,弄得誰也短時間之內都不敢獨自離開。
這不,遠處的戲班兒,好像也都給停了下來,那些關聯人員也正在收拾,準備就寢。
可巧這時,有幾個推車路過回家的小商小販,被範二看見,這回,他還真挺大方,倒是起身過去胡亂買了一通亂七八糟的小吃和飲品。
你看,大家一時分着吃喝的時候,更是彼此謙讓的好不客氣。
雖說,這一刻有了些好吃好喝,但卻沒能堵住他們毒舌的嘴巴,那些鬼故事的演講與口才,仍然是有說有笑繼續精彩的演繹着……
突然,桔黃色的燈杆下,小南在石制棋桌上放下手中的那半罐加多寳涼茶,趕忙伸手輕輕幫夏小雨拿掉了髮絲上粘着的幾根亂草,其間,彼此兩兩相望,宛若情深。
一瞬間,斑駁絢爛的愛意溢滿了夏小雨的整個胸懷,情深意切的,她不由隨口嬌媚地喊了一聲,“小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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