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死了，她死的很慘。
這個慘，指的不是她被斬首，而是她內心的崩潰和絕望。
法爾科內閣下不愧是狼火，比狠人多了三點，看似臨死前爲索菲亞求情，但這恰恰是這位大佬最後的懲罰。
報紙上的房子，代表着法爾科內閣下付出的代價。
讓納吉尼放過索菲亞，其實是在暗示納吉尼如何獲得這份報酬。
至於他最後失望的眼神？
則是在塑造一個完美父親的形象，他想要讓索菲亞傷心，想要讓索菲亞愧疚，讓她以爲自己對不起法爾科內閣下。
索菲亞的哭泣，便說明法爾科內閣下的計劃是成功的，因爲她真的以爲法爾科內閣下很愛她，甚至願意爲她放棄很多，包括原則性的東西！
一個毫無原則的人，放棄原則不算什麼。
但法爾科內閣下堅守近一個世紀的原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爲曾要殺死自己的女兒，而放棄原則，索菲亞動容了！
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索菲亞又經歷了何等的絕望？
納吉尼不知道，但從那雙絕望，痛苦，怨恨的眼睛中，可以肯定索菲亞死的時候心裡一定特別難受。
事實證明，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縱然九十高齡，縱然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法爾科內閣下還是將索菲亞算計的明明白白，說真的，她死的不冤！
當然，索菲亞死的冤不冤，在小光頭這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索菲亞死了，而且腦袋還被砍下來，當成禮物送到自己面前。
這意味着什麼？
納吉尼不是懷疑自己的身份，而是已經石錘自己的身份！
那之前他爲什麼要裝瘋賣傻？
小光頭心裡有點慌，因爲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他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眼前僅有十六歲的納吉尼，未免太可怕了！
因爲這代表，暴露的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背後勢力的暴露，可能是神盾局，甚至有可能是九頭蛇！
就在小光頭心中揣測不安的時候，納吉尼將地面上的盒子撿起來，並將索菲亞的腦袋再次放進盒子裡，隨即示意小光頭進去。
看着納吉尼，小光頭張了張嘴，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直接自殺，大佬之前也說過，如果自己死了，九頭蛇會記住他的付出和犧牲。
另一個就是和納吉尼談談，或許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說真的，小光頭不想死！
再次來到沙發前，這一次不用納吉尼動手，小光頭麻利的爲納吉尼到上一杯牛奶，臉上帶着幾分苦笑，但還是試探的問道：“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納吉尼也沒有隱瞞對方，或者說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避稅的合同太完美，能做到這種程度，在美利堅絕不可能默默無聞。”
理論上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漏洞，但大多數人並不會在意這個漏洞。
納吉尼之所以知道對方是九頭蛇成員，則是因爲他知曉未來的走向，但他不會這樣告訴對方，所以這個不是漏洞的漏洞，就成爲納吉尼很好的藉口。
小光頭沒懷疑，畢竟在納吉尼刻意營造的人設中，他能注意到這一點不算什麼。
當然，這並不是小光頭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開頭只是鋪墊，小光頭真正擔心的，則是接下來這個問題：“你想要知道什麼？”
第一個問題問的是時間，第二個問題問的是納吉尼知道多少。
納吉尼瞭解自己，但小光頭卻不知道納吉尼有多瞭解自己！
在雙方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作爲一名自身特工，小光頭很清楚這究竟有多危險。
最佳的辦法應該是周旋，比如納吉尼第一次和雷蒙德見面的對談。
但小光頭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納吉尼有時間，有底氣和雷蒙德周旋。
小光頭沒有，所以他只能劍走偏鋒。
不要以爲小光頭很差勁，神盾局的每一個都是精英，而九頭蛇則是在這羣精英中挑選成員。
作爲九頭蛇的骨幹成員，小光頭絕對算是精英中的精英！
只是面對小光頭的問題，納吉尼搖搖頭，直接表示：“不用試探，你暴露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多。”
小光頭沉默了，他臉上帶着思索，最終眼裡閃過一抹認真：“我不想死。”
而面對小光頭的懇求，納吉尼笑了笑。
他不會殺死小光頭，畢竟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好人。
殺了小光頭有什麼用？
自己能幹掉神盾局，還是能幹掉九頭蛇，別忘了現任神盾局局長還是皮爾斯。
然而就算弗瑞成爲了神盾局局長又如何？
九頭蛇不是弗瑞發現的，而是他們感覺自己流弊了，打算將神盾局徹底變成九頭蛇，這才浮出水面。
所以殺了小光頭，除了讓敵人更加謹慎，下次針對自己的時候，計劃更加周密外，納吉尼不會有任何收益。
別忘了九頭蛇的口號：砍下一個頭，然後在長出兩個！
當然，泄憤不算。
但問題是值得嗎？
留下小光頭，將對方發展成自己的內線，美利堅那邊有羅斯將軍頂着，雷蒙德和威爾遜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唯一對自己有威脅的，便是神盾局和九頭蛇。
雖然有尼克弗瑞，但將雞蛋都放在一個菜籃子的做法是愚蠢的，所以他需要第二個人，而小光頭剛好滿足納吉尼的要求。
所以面對小光頭的懇求，納吉尼直接挑明：“我不會讓你死，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死，畢竟死人是沒有價值的。”
小光頭明白納吉尼什麼意思，那句我不希望你死，對方的意思便已經很明瞭。
事實上，他之前便有這種猜測。
比如納吉尼爲什麼沒有殺死自己，以及爲什麼要裝瘋賣傻，這些都代表着對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價值，而這份價值高於殺死自己。
只是明白了納吉尼意圖的小光頭，臉色卻變得蒼白：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讓我活着？”
自己首先是神盾局的特工，然後變成了九頭蛇的成員，現在又要加上一個納吉尼？
如果他的秘密被發現？
小光頭絕對會死的很慘！
但納吉尼搖搖頭，他直接爲小光頭畫了一個大餅：“雙面特工和三面特工有區別嗎？你依然可以跟在我身邊，而且有尼克弗瑞的幫忙，你在神盾局的地位會越來越高，被扔出來當替死鬼的感覺不好受吧，小海德拉。”
小，海德拉？
小光頭瞳孔一縮，他驚愕的看着納吉尼，最終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我需要付出什麼？幫你打掩護，還是？”
納吉尼笑了笑，從對方的神色中，他便知道小光頭已經是自己的了。
最後那句海德拉，便是壓倒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他不同意幫自己幹活，納吉尼只需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管是神盾局，還是九頭蛇，都不會放過小光頭。
而且，就算小光頭解釋，所有人都相信，他也必然會死，因爲雙方都容不下他。
當然，小光頭也可以選擇不答應。
但不答應就代表他沒價值，納吉尼也說過，只有死人才沒有價值。
在生與死之間，小光頭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從別墅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天邊，漆黑的夜空中，驟然閃過一抹刺眼的光，隨即便是一聲巨大的轟鳴，普通人可能感受不到，但納吉尼卻下意識瞳孔一縮，他感受到一股極其旺盛的生命力。
這股生命力的濃度，甚至不次於雙星狀態的卡羅爾。
洛杉磯是納吉尼的洛杉磯，不管是蛇怪還是巨龍，這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都具有極強的領地意識。
但下一刻，雙眸閃爍的兇殘消散，納吉尼嘴角劃過一抹玩味。
雖然沒有見面，但他知道對方是誰，別的不敢說，但可以肯定，今晚羅斯將軍一定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