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不是什麼冷笑話,見到巴里的蘇明雖然高興,但還沒有放鬆到那種程度。
他真的是來請教專家的。
用玄幻一些的話來說的話,操縱自己手下殺過上百億隻雞以及牛的山德士上校,在對付雞牛方面已經近乎於道,如果那些雞牛有靈魂的話,那些亡靈恐怕依舊在他的身邊盤旋哀嚎,讓所有同類見到他就趕緊逃跑。
“我的寵物想要吃那個雞牛怪,而這對我很重要。”
蘇明只能這樣跟巴里解釋,然後就拉着他走向山德士的小別墅。巴里雖然疑惑,但也只能接受,他早已經習慣放棄思考了。
陽光溫暖的午後,如果不聽遠處街道上傳來亂糟糟的聲音,巴里也許會覺得這是跟偶像見面的好機會,但他還是朝蘇明笑了笑。
“抱歉,我離開三秒鐘,出去處理一下這鎮上的混亂。”
“去吧。”蘇明點點頭,讓絞殺給自己變幻了一聲西裝:“我又不是蝙蝠俠,時間不用卡那麼死的。”
巴里豎起一根手指示意等等,然後化作一團閃電消失在原地,三秒之內,果然外面的街道都安靜了。
他把那些鬧事的瘋子都繳了械,人送到警察局去,武器送回正義大廳保管,然後他還回家洗了個澡,帶了一份禮物來。
一瓶很普通的紅酒,巴里有點窮,這禮物已經算是不錯了。
回到喪鐘身邊,他喘了口氣,手裡的酒瓶上還繫着粉色絲帶:“好了,我們進去吧。”
“靜滯力的研究怎麼樣了?”一邊走,蘇明一邊問他。
巴里搖搖頭,期待的表情也減弱了一些:“可以用,而且越來越順暢了,但鑑於它是黑暗創世之力之一,我覺得這不是好事。”
“小心一些,如果什麼時候世界平靜得不正常了,你千萬不要落單,最好和戴安娜在一起。”
蘇明叮囑了一句,推開了庭院的鐵門。
這裡是用鐵門和柵欄隔出來的小花園,有着非常漂亮的藤蔓以及鮮花裝飾,黑色的鐵藝在這種時候顯得很是端莊。不愧是有錢人的家,山德士上校這棟別墅除了沒有管家俠,比韋恩大宅還要更耀眼壯麗一些。
遠遠地兩人就看到了白鬍子老頭,此時他正坐在游泳池旁的露臺處,在遮陽傘的下面喝酒。
許多酒瓶散落一地,他的椅子一側靠着一根彎頭柺杖,另一側則是一把泵動式的霰彈槍,像是時刻在戒備着。
只不過他明顯喝得不少,現在眼睛都閉上了,真要有什麼事,拿起槍來估計也打不中目標。
那張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笑容,而且頭髮也亂糟糟的,顯得很憔悴。
“山德士上校?”
巴里擡起手揮了揮,跟自己的偶像打招呼,儘管覺得現在不像是合適的見面時機,但既然來都來了。
“沒有上校!今天不賣炸雞了,你們走吧!”
老頭抓起柺杖朝着天空舞動了一下,但很快失落地低下頭,捂着臉哽咽了。
他賣了80年的快餐了,頓頓吃快餐讓他哪怕今年一百多歲也依舊健步如飛,身強力壯。
結果一個月前,所有的供應鏈都斷了,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亂,這是哪怕之前地球被水淹沒都沒有發生的危機,而現在,連外星供貨商那裡都不再送雞和牛來了。
惡棍之年不光降臨在地球上,現在全宇宙的智慧生物都知道宇宙要毀滅了。
外星球的混亂比地球還要更嚴重,就連超人都不得不去宇宙中做義警,免得有生無可戀的外星人帶着全家開宇宙飛船撞太陽自殺。
山德士也很絕望,沒有原料,就沒有快餐,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想着想着就悲從心來,又看到了自己喜歡的晚輩閃電俠,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巴里看着喪鐘,他有些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說實話看老人在面前哭哭啼啼挺尷尬的,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帶我過去。”
蘇明朝巴里點點頭,對付這樣有見識的人,單純的安慰是沒用的,要激發他本身的鬥志,這樣的工具人才好用。
閃電俠把手搭在喪鐘肩上,拉着他進入了子彈時間領域,瞬間跑到了山德士身邊。
然後巴里做了個呲牙的表情,示意都交給喪鐘了。
蘇明看了看地上的空酒瓶,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瓶天行者的好酒來,塞到山德士手裡。
“山德士上校,我是來自起源宇宙的喪鐘,你可以叫我斯萊德或者蘇。”
老頭接過酒瓶擰開就喝,一點也不客氣,彷彿只有把酒水混着眼淚喝下去才足夠作爲安慰。
頓頓頓地灌了半瓶烈酒,他纔打了個嗝,醉醺醺地說道:
“我是當過兵,但從來都沒當過上校。最早的時候,我只是給我的炸雞塊取名‘上校雞塊’,而顧客們來到我的店裡,就稱呼我叫上校......懂了麼?現在沒有炸雞,就沒有上校了。”
蘇明笑着點點頭,拖過另一張椅子坐在山德士面前,一臉理解的神態,再加上那同爲企業經營者的氣質,瞬間就彷彿是融入了山德士的氣場。
巴里看看蘇明拿出來的酒,又低頭看看自己帶來的酒,光從包裝和標籤上就能看出檔次的差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把酒放在了一旁桌子上,自己找了個椅子,不吭聲地也坐了下來。
只見喪鐘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誠懇地說:“我知道你的故事,哈蘭,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山德士上校抹了抹嘴,看了蘇明一樣,點了點頭。
蘇明笑了,接下來就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山德士自己說服自己。
他又掏出一瓶酒了,擰開後和山德士手裡的酒瓶碰了碰,自己也一仰脖喝了半瓶,語氣也變得鄭重了許多,彷彿帶上了歷史的厚重感。
“那麼哈蘭,你還記得1940年,二戰爆發後你的店鋪怎麼樣了嗎?”
山德士上校擡起頭來,他看了看喪鐘年輕的臉,又把目光投向眼前游泳池平靜得水面,臉上露出了一些懷念,那是一種悲傷和欣慰混在在一起的表情。
“我怎麼會忘了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