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託尼在洛杉磯都玩了些什麼,霍華德當然知道,畢竟他可是神盾局局長。
但是家醜不可外揚,局長的兒子還未成年就變成了萬惡之源,這話也太難聽了。
雖然託尼找女孩‘玩遊戲’他不怎麼生氣,畢竟他年輕時也是那樣,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覺得‘託尼類我’,但關於毒品和酒的問題,霍華德還是擠出時間飛了幾次西海岸,跟託尼談了談。
但是沒用。
託尼自始至終只有一句話。
“如果你和媽媽有時間來陪我,我就把那些全戒掉,可以嗎?”
霍華德無言以對,他神盾局這邊的事情完全放不下,而且他也不能讓託尼知道他在忙什麼。
就算有點時間,他還要進實驗室繼續自己的研究,否則不光是斯塔克工業,就連神盾局的科技都可能被敵人趕超。
而瑪利亞那邊一個人要負責雙方的企業和生意,平時就滿地球各處飛,根本也沒有時間。
家大業大是沒錯,但你一天不工作,下面的人就要都跟着你喝西北風,意大利人做生意只信得過自家人,瑪利亞就是傳統的意大利人,談生意談合作都必須親力親爲。
和所有家長一樣,霍華德只能告訴託尼,大人有工作要忙。
所以每次談話,霍華德和託尼都不歡而散,父子關係越來越僵。
託尼完全不能理解父母爲什麼沒有時間陪他,明明不是孤兒,自己卻過着孤兒一樣的生活?
叛逆的託尼就加倍地開始放縱,霍華德年輕時玩過的那些東西,他玩得更花。
畢竟時代變了,現在玩法越來越多樣化了。
霍華德頭疼的就是這件事,最新的情報表明,託尼這回不是夜不歸宿在城裡狂歡,而是確確實實地離家出走了,還故意擺脫了所有保鏢和眼線,從下水道溜了!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他的天才兒子還在下水道里把跟蹤的神盾特工都甩掉了。
他今年才十六歲,剛剛從麻省理工大學拿到物理學和工程學的兩個博士學位,可這兩個專業不是軍校的戰術指揮專業啊,託尼是怎麼甩掉職業特工的?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霍華德在一片漆黑的辦公室裡抽着煙,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再次公器私用,派出一線隊伍去找自己的兒子?
所謂一線隊伍,其實就是尼克弗瑞的咆哮突擊隊,達姆彈杜根的嚎叫突擊隊,以及黑寡婦個人構成的清掃隊了。
但黑寡婦首先被排除了,娜塔莎太漂亮了,而且有種詭異的黑暗魅力,自己這個結婚的男人有時候都會心動,更別提託尼那樣的毛頭小子了。
黑寡婦這個外號是白叫的麼?和她扯上關係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而杜根本來是個完美的人選,執行命令不打折扣,標準的軍人性格,保密意識也有。
但他手下的隊員全都不是人,萬一找到託尼的時候正好是月圓之夜呢?或者他隊伍中的吸血鬼看到小鮮肉託尼打算嚐嚐鮮呢?
也不合適。
弗瑞啊......霍華德想到這裡嘆了口氣。
自從瓦倫蒂娜叛逃失蹤後,弗瑞就剃了光頭,而且整個人也越來越黑暗,行事作風徹底向神秘主義轉變。
沒有人能從他嘴裡聽到實話,而且他不相信任何人,只要有利於他未來競選局長的事,他都會去做。
也就是說,他甚至是可能被託尼收買的,因爲弗瑞想當局長已經很明顯了,而打通各層關係都需要錢,而在私事上撈錢,霍華德也說不出什麼來。
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和兒子隔空競價吧?
託尼前不久替NASA開發了宇宙空間站的全套計算機系統,賺了幾億美元,他自己有錢了。
不管競價誰贏誰輸,豈不是好處都被滷蛋賺去了?
所以弗瑞也不行。
煙是一根一根地抽,整個辦公室猶如人間仙境,霍華德那是一把把地薅頭髮。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的窗戶玻璃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
扭頭一看,月色之下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在窗外懸浮,那迎風飛舞的斗篷投下了碩大的一片陰影,一抹紅光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像是不詳的星辰。
霍華德愣了一下,還是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強風捲着菸草的氣息快速涌出,盛夏的夜晚他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這可是六十層樓高,而一般不會有人在這外面敲窗戶,你差點嚇死我。”
蘇明從窗戶像是影子一樣地鑽了進來,撤掉自己的盔甲,絞殺給他變出了一身黑色西裝。
“習慣就好了,以後飛在天上的人會越來越多。”
“最好不要,我想正常地退休。”霍華德做了個怪臉,笑着和蘇明擁抱:“你的事情忙完了?”
蘇明找了個沙發坐下,左右打量着霍華德新的辦公室,果然九十年代室內裝潢都不一樣了,以往比較流行的白色蕾絲花邊桌布現在也看不到了。
“今天白天收工的,我回家了一趟,和琴酒吃了個飯。”一邊說着他一邊把手提箱遞給霍華德:“結果有架飛機差點掉在我臉上,我就去看了看,裡面有兩名神盾局特工犧牲了,這是他死前託我交給你的珍貴道具。”
霍華德掐掉了菸頭,接過箱子打開一看,他很快就認出了死亡孢子萃取物,畢竟和這些試管一起封存的還有一份德語寫的資料呢。
“這......不怎麼珍貴啊,當年二戰時期我們打掉了九頭蛇不少分部,這種無法量產的毒氣彈毫無價值,根本比不上我的硝基炸彈。”
霍華德把手提箱合起來,放在自己的桌面上,他知道只要試管完好,這東西就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蘇明則摸出一根菸來點燃,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行動的兩個特工不知道,他們白死了。”
霍華德微微點頭,黑暗中的眼睛流出一抹嘆息神色:“我對他們的犧牲很遺憾,誰批准的行動?”
“沒有人,他們本來是休假的。”蘇明聳聳肩,輕輕吐出一個菸圈:“他們是一對夫妻,吉米吳的手下,以CIA和奧斯本科技爲掩護。你我都知道吉米是弗瑞的人,而弗瑞也經歷過二戰,不會做出這麼無腦的決定。”
“那就是擅自行動了,按照規定,這樣可沒有撫卹金。”霍華德坐回辦公桌後,拿起電話機準備撥號:“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是出於他們對正義事業的獻身精神,我個人捐助一萬美元爲他們料理後事。”
蘇明站起身來,一口把煙抽到菸蒂,在手中捏滅收好:
“隨便你,我就是過來送個東西,順便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宵夜打幾圈麻將?吃陽春麪如何?晚上我吃的有點太油了。”
“我是霍華德,幫我接人事部,我需要一份近期休假的特工名單,對,傳真到我的辦公室。”
霍華德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喪鐘稍等,他打完電話後才繼續說:
“你來的正好,我其實有點私事想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