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蘇明說的一樣,戴安娜確實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亞馬遜衛隊,用來維持城中的秩序。
但是她自從找到喪鐘的位置開始,就一言不發地盯着他看,面無表情。
“你是要問唐娜的事情吧?我從康斯坦丁那裡聽說的,並不能確定是真的,我本想回去後確認了再告訴你的。”
蘇明端着茶杯,在鋒利的目光下,紅茶好像突然不香了。
“盯......”
戴安娜還是不吭聲,只是目光中滿是抱怨和委屈,她妹妹失蹤了,還疑似是被狂笑之蝠那個瘋子綁去了。
結果喪鐘在這裡和別人吃下午茶?
雖然她自己在英國生活了幾十年,知道有些人就是這個習慣,比如薇薇安和上都,她們倆都在英國生活過數百年。
但你喪鐘不是英國人啊!
“狂笑之蝠抓走她是爲了利用,而有價值就不會被輕易放棄,她目前是安全的。”
放下茶杯,蘇明又解釋了一句,把野餐布上的點心往戴安娜那邊推了推,上都夫人活了那麼多年,做點心的手藝確實挺好的。
“盯.....”
戴安娜還是不說話,也不看別人就盯着蘇明,搞得氣氛挺尷尬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薇薇安以詢問的眼神看向繆妮,但是上都夫人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正義大廳了。
雖然看起來神奇女俠和這個異世界喪鐘有故事的樣子,但鬼才知道是什麼故事。
反正按這樣下去,應該是幽怨女子、冤魂索命那一套的恐怖故事吧?
不遠處有小鳥飛過,落在湖邊喝水,鬼頭鬼腦地看着這邊的人們,也許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它們很快就振翅飛走,在鏡子般的湖面上留下一圈圈淡淡漣漪。
蘇明嘆了口氣,他知道戴安娜是什麼意思。
“好吧,等處理完瑟茜我們就去救唐娜,這總可以了吧?放心吧,就連亞瑟落在外星海神手裡我都能把他完好無損地救出來,狂笑之蝠可不是神。”
神奇女俠這才坐了下來,把礙事的韋德推開,自己坐在喪鐘身邊,她拿起蘇明面前的杯子,一仰脖就喝完了所有的紅茶,還像是喝了什麼烈酒一樣一抹嘴。
她撩起頭髮,捏緊了拳頭,顯得很擔心:“可他是蝙蝠俠。”
“呋......蝙蝠俠我殺了好幾個了。”蘇明看着空空的茶杯,還是決定抽菸好了:“對我有點信心,我可是最強的僱傭兵啊。”
“是啊,神奇女俠,就算你對他這個DC最強傭兵沒有信心,還有我這個漫威最強的呢。”韋德的腦袋從兩人之間冒了出來,笑眯眯地說着,他還大包大攬地拍拍自己胸口:“金幣結算就可以,我可以接受德拉克馬金幣。”
戴安娜捂住了鼻子,韋德的制服泡了水之後,整個人聞起來有一股騷味,就像動物園熊貓館裡的味道一樣。
蘇的表弟聞起來像是某種食腐的野獸,什麼DC和漫威的,她根本聽不懂,不過鑑於死侍看起來打算幫忙,她還是友善地朝他點點頭。
蘇明推開了韋德的腦袋,再一次看向上都夫人:“行了,她回來了,你們姐妹中誰來?”
“我來吧。”繆妮手腕一番,她的塔羅牌憑空出現在手中,她把牌放在布料上:“就當作救我的報酬,這次不收費了,戴安娜,集中精神切牌。”
戴安娜撇了一下嘴,她想起上都夫人的占卜答案就覺得牙疼,每次的謎語都彷彿是在嘲諷她的智商,她很不喜歡。
但是得先處理了瑟茜才能去救唐娜,那麼如何找到瑟茜就是她該問的問題,是當前的關鍵。
她伸出手去,謹慎地將牌分成三摞,又再次重疊起來。
見到她切完了牌,上都夫人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牌背上:“現在,在心中默唸你想問的問題,只有一個問題,不要問第二次,心中要堅信不疑。”
以飄忽的語氣說着話的同時,上都夫人翻着白眼用手指推動一張張牌,二十二張的大阿卡納,擺六芒星牌陣,共七張牌。
接下來就該開牌了。
不得不說,繆妮這翻白眼,左右搖擺還絮絮叨叨的樣子,還真像是江湖騙子,魔浮斗篷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魔法流動,這樣真的能算命麼?
但所有牌還是被翻過來了,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牌面上,不同的圖案,還有不同的正逆位。
其他人只是看個熱鬧,除了無敵朱鷺會一點莎草占卜之外,其他人的魔法都跟塔羅牌占卜沒有任何共通之處。
盤着腿的繆妮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翻過來的牌思考着,同時還小聲地解說着什麼,但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節制,塔,戰車,魔術師......”觀察着牌組,上都夫人沉默了一會,隨後才擡起頭來看着戴安娜:“你在懷疑自己,智慧和情感兩個方面都在懷疑,但他已經有了答案,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正位的命運之輪代表着恰當的時間,而隱者和星意味着你們可以通過最有智慧的手段抵達目標,但是要快,她就要離開了,一旦這次失去她的蹤跡,下一次見面你們都要死。”
“最後一句就不用了,你們這些算命的啊,咒人去死可是職業病。”
蘇明擺了擺手打斷了她,他前世見得多了,什麼印堂發黑,血光之災,過街天橋上那些和尚道士都會這一套。
上都夫人也沒有反駁,只是笑着聳聳肩,之所以她讓戴安娜來測算,那是因爲她根本沒有在這個喪鐘身上看到命運的軌跡。
就彷彿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或者是早已死去的,他身上帶着‘死亡’的氣息,走着未知的路徑。
這樣的人是沒法算的,就像她自己。
1200年前她用塔羅牌從‘死亡’那裡贏回自己的生命之後,她就再也無法測算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戴安娜一臉糾結,眼睛都要變成蚊香狀,這次人家上都夫人是說的很明白了,甚至每張牌都給瞭解釋。
然而聽不懂還是聽不懂......
“走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蘇明站起身來,客氣地和在場的法師們告別,突然想起來什麼,又對薇薇安說:“湖之仙女,能用水佔術算一下唐娜在哪裡麼?既然來了,乾脆一次問清楚,省得來回跑。”
一直冷眼旁觀的麥姬肯這時插了一句:“她算不到的,戴安娜和唐娜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水佔術需要的是有聯繫的物品。”
“如果真是撒旦說的那樣,你們也沒有她貼身的東西或者血液,我是算不到的。”薇薇安露出個尷尬表情,雖然是事實,但是從惡魔嘴裡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
“問我啊,我知道!”韋德又冒了出來:“我知道狂笑之蝠的老巢在哪裡,就在哥譚,有觀衆告訴我了。”
蘇明錘了他的腦袋一下,轉身帶着戴安娜離去:“用點心思就能猜到的東西,不要往不存在的觀衆身上推啊!誰還猜不到蝙蝠俠在哥譚?但哥譚那麼大,狂笑之蝠具體躲在哪裡?”
“屠夫沼澤,一個小破屋子裡,他還有個大罐子。”韋德一如既往地把幻聽當作真事一樣告訴表哥。
“就算曾經在,如今也必然不在了。”蘇明搖搖頭,臉色沉靜:“狂笑之蝠很早之前向我表明他有翻牆的能力,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如果真有人在你耳邊說話低語,小心這‘報點’的人就是他自己,永遠不要小看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