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對於剛纔還像是要打生打死，此時卻湊在一起抽雪茄的兩人十分無語。
雖然過去也不是沒有壞蛋當場倒戈的情況，但也不至於瞬間就變得這麼親近吧？這世界太瘋狂了。
“唔，你這雪茄不錯。”
蘇明讓煙氣在嘴裡逛了逛，活動着口腔把它排出，天上的瑟茜看起來注意到其他人都戰敗的情況了。
午夜老爹也在他身邊看天抽菸，他的大金耳環在一晃一晃，陪着笑道：
“我找人從古巴走私來的，下次來我的酒吧我送你一箱，現在你想問點什麼？”
“瑟茜說自己是赫卡忒的轉世，以你對於靈魂和魔法的瞭解，這是真的麼？”
蘇明也不客氣，既然人家投降了，也沒必要殺，問話獲取情報料他也不敢撒謊。
黑人吐出一口煙來，他用力抽了下鼻子：“是真的，我很難描述其中的原理，但是你知道，那種感覺，她如今給人的感覺就是女神，她似乎都要脫離人類的範疇了。”
“這樣啊......”蘇明點點頭頭，沉吟了一下：“行了，現在正義大廳也沒地方關你，你把這些巫毒屍都解散了，然後想去哪去哪吧。”
黑人愣了一下，他頭上戴着的紳士帽都向下滑落了一些，像是完全沒料到喪鐘會這麼輕飄飄地把他放了。
但他畢竟見識過很多黑暗，那種嘴上說着放過，但人一轉身離開，背後一把槍突然就把人崩了的玩法也不是沒見過。
喪鐘說自己能活，是因爲沒人出錢買自己的命，可午夜知道這個喪鐘和其他人不一樣，所謂的報酬在他過去的行爲看來更像是幌子。
那麼也許自己一轉身，對方就可能會在背後打黑槍，那死得就太憋屈了。
這可和計劃不一樣，不行，午夜的大腦在高速運轉，他笑着搖搖頭：“不，我畢竟還是犯了錯，心中愧疚得很，我過去給扎坦娜他們幫忙吧。”
聽了他的話，面具下的蘇明挑起了一側的眉頭，這傢伙又想到哪裡去了？難不成以爲自己說正義大廳牢房沒地方，是要殺他麼？
沒必要啊，他還挺喜歡這種聰明人的。
“隨便你好了，不過雪茄我可沒時間去你哪裡取，等你回家了，讓人給我送到正義大廳來，懂？”
說完，喪鐘拉着星火緩緩升空，漂浮在一個距離戴安娜稍遠的地方，觀察着三人的戰鬥。
這時午夜老爹才放鬆了一些，微不可察地出了一口氣，笑着點頭，而且一邊倒退着走一邊說道：“當然，我明白，很快。”
他就像是邁克傑克遜一樣雙肩晃動着快速滑步，快速倒退到了扎坦娜的身邊，纔在她玩味的眼神中擦了擦頭上的汗，開始施法讓這些亡靈重歸泥土。
“呵，吃虧了吧？叫你跟我們作對。”
扎坦娜一直都無所事事，此時正扛着波波，和他一起喝酒呢。
不過午夜老爹和黑暗正聯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候也真會幫忙，法師之間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的關係，沒有太多仇恨，唯有利益與魔法永恆。
波波從嘴裡拔出酒瓶，吐出舌頭打了個嗝，諷刺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人人都知道喪鐘身後有顛倒人，你偏偏要對着來，活夠了麼？你可不是我這樣的可愛猩猩，喪鐘殺同類可是從來不眨眼的。”
午夜老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鼻環，他鼻翼上有個圈，上面連着一根大金鍊子，鏈子另一端扣在耳環上，土到極致反而顯得很潮。
“你們不懂，我也不想解釋，反正我現在是正義聯盟的俘虜了，根據日內瓦公約，你們需要優待俘虜，保障我的人權，並且還要提供給我基本的生活物資。”
這句話一出，波波瞬間就懂了，午夜老爹這一手很妙啊。
他只是在戰場上逛了一圈，直接就把自己從正義聯盟與毀滅軍團的爭端中摘出去了。
午夜老爹的座右銘是‘不偏不倚，絕對中立’，他不光幫惡魔辦事，也總會幫天使辦事。
不要以爲天使不殺人，他們只是殺得更隱蔽。
如果說惡魔殺人是饞目標的靈魂，那麼天使殺人則沒有任何理由，就像碾碎一粒灰塵那麼平靜，濃烈的天堂能量會讓人類瞬間灰飛煙滅，變成一道白光炸開。
都說上帝是牧羊人，而人類是迷途的羔羊......純粹是人類自欺欺人，這話可不是上帝說的，誰寫的聖經找誰去吧。
有些天使經常會找午夜老爹幫忙殺一些倒黴的凡人，不是因爲他們自己做不到，而是因爲午夜老爹殺人可以栽贓到惡魔們的身上，這樣一舉兩得。
也正是跟兩邊都做生意的緣故，才讓午夜老爹籠絡到了一大羣混血天使和雜種魔鬼，讓他能夠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走鋼絲，活得安穩。
他應該是早就想好了如今這條計策。
加入毀滅軍團，然後故意輸給正義聯盟，被俘虜並關起來，他知道正義聯盟不會殺人，只要避開戴安娜和海王就沒問題，遇到會殺人的就立刻投降。
正聯的普通監獄條件很不錯，只要表現得溫順，就不會被丟進時間冷凍監獄或者幻影區。
如今可是惡棍之年，外面的街道上亂得要死，他的手下中也保不齊有計劃趁機上位的。
魔法是不錯，可要是哪個愣頭青拿着盧瑟的科技在背後給老爹來一下，他也不敢說百分百能扛住。
而因爲戰敗被俘，要以後真的是毀滅軍團贏了，把午夜老爹從監獄救出去，那他一樣還是安然無恙，盧瑟成了宇宙的領導者也許還得安慰這些被捕的‘功臣’們幾句呢。
這就是午夜老爹的計劃，躲在正聯監獄內避難，魔法遙控指揮外界的手下繼續生意，不管將來誰贏了，他都不會被事後算賬。
這真是把絕對中立發揮到了極致。
不過波波也懶得說穿，亂世一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任何人都沒有立場去指摘別人怎麼活。
而且這和他一隻猩猩沒有關係，他是黑暗正聯的顧問，但解謎的前提得有人先問嘛。
沒人問？那猩猩我爲什麼要得罪人呢？
波波饒有深意地看了午夜老爹一眼，黑人直接從懷裡掏出那盒極品雪茄來，給猩猩也點上一根，還偷偷比劃了一個手勢，波波也劃了個手勢討價還價，午夜老爹點頭應下。
兩人心照不宣。
只有扎坦娜，傻乎乎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嫌棄地丟下了波波，不許他坐在她肩上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