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種清靜無爲的心態,感覺自己飄起來了呢。”
心中感嘆一聲,蘇明一仰脖,一瓶可樂就被灌了下去,他又掰開一瓶的蓋子,把可樂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他後來又自己買了幾件花襯衫,現在穿的這件就是黃黑相間的,他喜歡這個搭配,可惜這件衣服黃色佔了90%而不是對半分,圖案還是香蕉......
看着夕陽西下,大海泛起了微波,他也準備走了,天黑了也該進城去吃點東西。
吹着小風,鼻腔裡都是大海的味道,他挺喜歡這種生活的。
關鍵是錢還剩很多,這個年代東西真是便宜,往往一頓好東西吃下來也才一兩美元多點,賣首飾那些錢夠他吃幾年的。
不過要休息還是去美國本土吧,把正事準備一下,到時候去邁阿密之類的海灘也行嘛。
話說美國姑娘們現在應該有分段式泳衣了吧?
這個情報有些在意......得去落實查證一下。
再次喝光一瓶可樂,把空玻璃瓶插在沙灘上,他拍拍身上的沙子,準備開飯了。吃完飯回旅館睡一覺,明天去搞定身份的事情,然後坐船回美國。
路線也是可選的,要麼是坐客輪從檀香山到舊金山,然後坐火車從西海岸到東海岸紐約。
要麼直接坐豪華郵輪,這些觀光遊玩的郵輪往往走巴拿馬航線,穿過大運河途徑加勒比,兜兜轉轉前往紐約。
當然,速度都不怎麼快,客輪的船更差,郵輪則需要經常停,不管選哪種,在海上至少需要近一個月,到時候他看海估計都要看吐了。
就在他思索着怎麼把飛機儘早民用化以方便自己的時候,他發現有人站在了他身邊,擋住了夕陽的光。
他扭頭一看,原來正是屠夫老張。
其實在他以前的印象中,總感覺屠夫應該是滿臉絡腮鬍子,一身肥膘或者腱子肉那種,就像是水滸傳裡提到的鎮關西。
然而實際上呢,屠夫老張是個不算瘦弱,但也絕對算不上胖的人,他看來非常斯文,倒像是個教書先生。
因爲蘇明現在是歐美人的外表,卻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加上打獵每次戰績都很好,處理獵物也非常老道,老張覺得他是個很有辦法的能人。
老張知道在近些年的歐洲,那打獵可是隻有有錢人玩得起的東西,不管是森林還是山地都被地主們買下了,圈成獵場,以前靠打獵謀生的獵人這個職業早就消失了。
蘇明這些日子偶爾會去市場轉轉,或是賣給他一些獵物,或是從他那裡買點豬羊,搞次燒烤什麼的,老張人不錯,經常多饒些內臟或者碎肉給他。
不過現在老張看起來面露慘淡,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樣子。
“怎麼了?今天收攤有點早啊。”
蘇明一邊好奇地問他,一邊把摺疊椅子收好,扛着去海灘管理處退押金。
“唉,威爾遜先生,您是有本事的人,幫咱想想辦法吧?”
老張開口就吐苦水,而蘇明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呢。
蘇明遞給他一瓶可樂,示意他慢慢說,在花了不少功夫後,才聽明白這個中年人的困擾是什麼。
原來是黑幫的問題。
在夏威夷也是有黑幫的,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其中很多日裔到這裡之前就是幫派成員,到了新地方也很快就會形成組織。
但是老張的問題不是他們,而是本地人的黑幫,在檀香山的主島上,目前還是他們的地盤。
事情的起因是保護費,因爲黑幫間的傾軋和控制權來回易主,所以老張這個月已經交了四次保護費了。
這個費用一點也不便宜,這幾次過去之後,他現在都要揭不開鍋了,市場裡的其它商戶也是有口難言。
這些商戶很多都是華人,他們只是想好好地過日子,但是善良和本分很多時候被當做是懦弱,黑幫們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
所以他來找蘇明,因爲夏威夷畢竟是美國人的地盤,想看看蘇明有沒有認識的官員能稍微約束一下黑幫的行徑。
蘇明認識誰?這個世界這個時間誰都不認識。
不過蘇明有自己的辦法。
拍了拍老張的肩膀,向他仔細詢問了這些黑幫的問題,瞭解了他們的活動範圍和老巢。
“行......這事我幫了,但是事後有任何人問起來,你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以?”
“行,謝謝先生,你救了我們大家啊。”
儘管還不知道蘇明會怎麼處理,但畢竟人家應承了,過兩天看看效果吧。
蘇明嘆息一聲,又對他說道:“華人在外還是要團結,團結就是力量。”
老張笑着點點頭,這威爾遜先生真的是國際友人啊,但大清孱弱已久,十多年前更是亡國了,袁大頭也被推翻,現在國內軍閥割據,未來又在哪裡呢?
他賠笑着離開了,顯得很是卑微,讓蘇明有些心酸。
這個年代華人在什麼地方地位都不高,還是國家不夠強大所以沒有底氣,只是不知道說給他的話,他聽沒聽進去。
黑幫這種東西就像是韭菜一樣,割完一茬遲早還會長出新的,蘇明能幫他們一時,卻無法幫他們一世。
“只有自立自強纔是出路啊。”
蘇明看着老張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心中充滿了難言的情緒。
他也不去吃什麼飯了,回到小旅館,取出了自己的聖像制服以及弒神者。
...............................
第二天一早,原本平靜的島上出了大新聞,位於檀香山市區中的幾個幫派,一夜之間全部死絕了。
那可是幾百號人,給前來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他們必須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從肉山裡面,把支離破碎的屍塊拼出一具能辨認身份的屍體來。
這當然是蘇明的拿手好戲,這個年代真是殺手的黃金時代,沒有監控,沒有衛星,半夜出門的人都沒有。
下手必須要狠,才能以儆效尤,延緩下一代黑幫出現的時間。
他只是花了不到半小時,這四家黑幫就全被清理了。
他們比哥譚的黑幫素質差遠了,但爲惡的程度倒是差不多,大概掃一眼,就知道黑幫能想到的生意,他們全都做。
蘇明直接把弒神者變成雙刀,從各家黑幫老窩的前門殺進去,後門殺出來,然後場面上就只有他一個站着的人了。
毫無難度,毫無挑戰,就算老張願意付錢,他都不好意思要,這種活也就值一塊兩公斤的豬肉,不能再多了。
喪鐘的僱傭兵服務向來是誠信收費的,幹了什麼樣的活,就收什麼價錢。
這次是因爲近些天來心情好,權當白送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被弄死了,他故意留了幾個活口,有了他們的宣傳,再經過這一次事情,想必能延緩一下島上黑幫的發展。
這次事件動靜有點大,第二天蘇明出來吃早餐的時候,連賓館門口賣菠蘿麪包的大媽都知道了,說昨晚島上鬧鬼,混混們死得可慘了。
這自然也驚動了美國的駐軍,但是除了血腳印,他們什麼線索都沒有。
那幾個活口嚇瘋了,在警察找到他們的時候,鼻涕和眼淚模糊了他們的面孔,他們只會不斷重複着什麼‘黑黃色的鬼影’,‘刀槍不入的惡魔’,‘耳邊響起鐘聲啦’......
就是老張本人也嚇得不輕,他不知道這是蘇明一個人做的,但也能肯定和這威先生有關係,他今天賣肉都顯得提心吊膽,但警察根本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在軍方和警察扮演無頭蒼蠅的時候,蘇明已經在郵輪上了,正駛向大洋深處。
早餐後的他像是沒事人一樣,去管理部門花錢買通了一個小職員,輕輕鬆鬆就獲得了全部的生活證明,看在美元的份上,那個年輕的職員還給他出了不少合理的主意。
他現在祖籍紐約,父母在夏威夷生的他,然後不幸病死了,他是標準的美國人了。
有了這身份,他可以合法地度過海關,但此時只有路過巴拿馬的豪華郵輪,他直接買了頭等艙的票,帶着他的‘防鯊服’和‘衝浪板’,在碼頭水手們羨慕的目光中登上了白色大船。
豪華郵輪酒水齊全,他終於喝上了馬丁尼,此時他就端着酒杯,站在船尾的欄杆後面,看着夏威夷羣島漸漸消失在海面上。